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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口嫌體正直

  就聽得齊睿文在那邊匆匆道了謝掛了電話。

  電話一掛,齊睿文看向了坐在對面的秦天,秦天笑瞇瞇將一杯茶推到他面前。

  “秦總,這樣真的好么?”齊睿文心中有些不安。

  秦天笑得高深莫測,“那家伙的酒量不至于此,在那裝呢!咱們還是暫時不要過去攪局的好。”

  而這邊,林溪看著自己的手機屏幕,一陣發愣。

  就這樣把一個腰纏萬貫的醉酒老板,門牌號指紋鎖都告訴一個代駕司機,真的好么?

  等齊睿文來的時間,都夠她將房子里洗劫一空了吧?

  而且薄揚身材高大,一八五的個子。

  就算林溪一米七的身高在女人中不算嬌小,但也扛不動他啊。

  好在觀江一品有著高檔的物業服務,保安巡邏頻密,而且都認識業主,看到這情況馬上過來幫忙。

  倒是很快將人扶上了樓。

  房子很大,頂樓復式,裝潢高檔簡約,但黑白灰的主色調,使得房子空蕩又清冷。

  薄揚躺在大床上,眸子閉著,似是未醒。

  為了保證業主的安全,保安原本是該例行查問林溪身份的。

  但…這孤男寡女,薄先生喝成了這樣,誰又知道會不會是什么曖昧的交易呢?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場面一度有些尷尬。

  “出去!”床上的英俊男人倏然開腔,聲線些許沙啞,語氣凜冽,很不耐煩。

  從少年時,這男人就不是個好脾氣的,急性子愛炸毛,對不愛搭理的人,毫不耐煩完全不留情面。

  “這就走。”林溪應了聲,卻不等她邁出一步,手腕就被強硬地握住了。

  薄揚的眼眸掀開一道縫,英氣的眸子里,因著酒意染著那層淺淺的水光尚未褪去。

  他說,“不是你。”

  本該被那層水光淬得柔軟的眸色,此刻凜冽不耐地看向保安,“出去!”

  保安心說果不其然自己是多事了,趕緊道歉告辭。

  保安一走,林溪垂眸看了一眼被握住的手腕,“我也先告辭了,你好好休息。”

  原本想說句‘以后還是少喝酒吧’,但似乎又沒有立場,林溪抿了抿唇,忍住了。

  “你還沒給我答案呢。”薄揚沒放手,躺在柔軟的大床上,褪去了鋒芒的樣子,看上去竟是有些脆弱。

  “答案?”林溪心中一個咯噔。

  薄揚靜靜地看著她,“報復你一輩子,你接著么?”

  林溪別開了目光,“換別的吧,這個,真接不起。”

  她用力一咬舌尖,好讓自己清醒些,憋出個風淡云輕的笑,“你醉了。不要和自己的人生過不去。薄揚,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

  “我沒醉!”薄揚的聲音里染了怒,凌厲了幾分。

  只是,才說著沒醉的人,倏然甩開了她的手,匆匆沖進了浴室。

  浴室里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嘔吐聲。

  還沒醉?張嘴就吐了…

  林溪輕輕咬著唇,聽得心里一抽一抽的,不太好受。她掐住自己的指尖,忍住了進去看看的沖動。

  想走,又不放心。

  于是便只能站在原地不上不下的等著。

  一會兒后,浴室里傳來沖水的聲音。

  薄揚走了出來,一手扶著浴室門框,面色透著些許青氣,幽深的眼凝視著她。

  “既然不愿接著,你還在這里做什么?”他問道,聲音里沒有溫度,一雙眼深不見底,“代駕的錢,我會讓助理轉賬,時間不早,你走吧。”

  他說完,薄唇就緊抿成倔強的線條,英氣的眉頭擰著,不言不語地盯著她。

  林溪想走的,但卻邁不開步子。

  看到了他緊緊按在胃部的手,手背青筋畢現。

  還有那額頭的冷汗和略略發白的嘴唇。

  喝完一瓶七百毫升四十三度的烈酒。直接導致的結果,就是胃痛。

  酒桌上談生意,似乎已經成了一個心照不宣的事情,薄揚也不是從剛開始就將博天集團做得這么大的。

  初出茅廬之時,也曾為了生意,在酒桌上拼來擋去。酒量雖是練出來了,但胃早已經不堪重負。

  近年來博天生意做得越來越大,雖是早已經不需要他在酒桌上爭取什么。

  但出來混遲早要還的,以前那些日子里被酒精泡爛的胃,總會三不五時的折磨他一番。

  林溪輕輕咬住半片唇,似是在猶豫著什么,沉默了好一會兒,她點頭道,“那你好好休息。”

  她邁步走出了臥室,將門輕輕帶上。

  薄揚苦大仇深地盯著那扇門。

  好一會兒,他緩緩走去了床邊,靠在靠枕上,摸了根煙出來點上。

  他鮮少在家里抽煙,其實就連酒都不常喝了。但自從和這個該死的女人有了交集之后,他就迫切的需要尼古丁和酒精來克制自己的情緒。

  林溪端著冒著熱氣的蜂蜜水和小米粥走進臥室的時候,差點沒被濃重的煙味熏出一跟頭來。

  床上的男人躺靠著,手搭在床邊,指間還夾著一根香煙,已經燒到頭,掛著長長一截煙灰。

  床頭柜上的煙灰缸里,已經有八九個煙頭了。

  床上的男人眸子閉著。

  林溪走上去,將水杯和粥碗輕輕放在床頭柜上,伸手捻了他手中的煙頭放進煙灰缸。

  然后一抬眸就對上了薄揚那雙深邃的眼,男人的眼底里有驚喜之色一閃而過,旋即又變成了莫名的淡漠。

  “你不是走了么?”他低低說了句,聲音更啞了,抽了這么多煙,也難怪。

  林溪不答這話,只站起身來,將臥室通往陽臺的落地窗拉開了半扇透透這滿屋子的煙味,挑的是沒對準床的,省得風吹得這喝了酒的人頭疼。

  林溪走到床邊,淡淡說了句,“就走。”

  然后拿了蜂蜜水的杯子塞他手里,“先把這喝了。”

  薄揚看著手中溫度適中的蜂蜜水,薄唇緊抿著,片刻后,一語不發的仰頭飲盡。

  “再把粥喝了。”

  杯子被接走,粥碗塞手里了。

  薄揚英氣的眉頭擰成一個結,“你哪里找來這些?”

  “你家廚房,什么都有。”林溪答道。

  雖說廚具嶄新,一看就是從未使用過的,但廚具齊全,食材也很齊全。

  薄揚抬手按了按鼻梁,聲音不悅,“齊睿文那家伙,真多事。”

  他家從不開灶,準備這么多食材做什么?居然還有小米,薄揚最討厭小米,事實上他討厭一切粗糧。

  林溪知道這個,所以指了指粥碗,催促道,“趕緊喝了。”

  “你敢命令我?”薄揚眸子一瞇,睨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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