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得齊睿文在那邊匆匆道了謝掛了電話。
電話一掛,齊睿文看向了坐在對面的秦天,秦天笑瞇瞇將一杯茶推到他面前。
“秦總,這樣真的好么?”齊睿文心中有些不安。
秦天笑得高深莫測,“那家伙的酒量不至于此,在那裝呢!咱們還是暫時不要過去攪局的好。”
而這邊,林溪看著自己的手機屏幕,一陣發愣。
就這樣把一個腰纏萬貫的醉酒老板,門牌號指紋鎖都告訴一個代駕司機,真的好么?
等齊睿文來的時間,都夠她將房子里洗劫一空了吧?
而且薄揚身材高大,一八五的個子。
就算林溪一米七的身高在女人中不算嬌小,但也扛不動他啊。
好在觀江一品有著高檔的物業服務,保安巡邏頻密,而且都認識業主,看到這情況馬上過來幫忙。
倒是很快將人扶上了樓。
房子很大,頂樓復式,裝潢高檔簡約,但黑白灰的主色調,使得房子空蕩又清冷。
薄揚躺在大床上,眸子閉著,似是未醒。
為了保證業主的安全,保安原本是該例行查問林溪身份的。
但…這孤男寡女,薄先生喝成了這樣,誰又知道會不會是什么曖昧的交易呢?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場面一度有些尷尬。
“出去!”床上的英俊男人倏然開腔,聲線些許沙啞,語氣凜冽,很不耐煩。
從少年時,這男人就不是個好脾氣的,急性子愛炸毛,對不愛搭理的人,毫不耐煩完全不留情面。
“這就走。”林溪應了聲,卻不等她邁出一步,手腕就被強硬地握住了。
薄揚的眼眸掀開一道縫,英氣的眸子里,因著酒意染著那層淺淺的水光尚未褪去。
他說,“不是你。”
本該被那層水光淬得柔軟的眸色,此刻凜冽不耐地看向保安,“出去!”
保安心說果不其然自己是多事了,趕緊道歉告辭。
保安一走,林溪垂眸看了一眼被握住的手腕,“我也先告辭了,你好好休息。”
原本想說句‘以后還是少喝酒吧’,但似乎又沒有立場,林溪抿了抿唇,忍住了。
“你還沒給我答案呢。”薄揚沒放手,躺在柔軟的大床上,褪去了鋒芒的樣子,看上去竟是有些脆弱。
“答案?”林溪心中一個咯噔。
薄揚靜靜地看著她,“報復你一輩子,你接著么?”
林溪別開了目光,“換別的吧,這個,真接不起。”
她用力一咬舌尖,好讓自己清醒些,憋出個風淡云輕的笑,“你醉了。不要和自己的人生過不去。薄揚,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
“我沒醉!”薄揚的聲音里染了怒,凌厲了幾分。
只是,才說著沒醉的人,倏然甩開了她的手,匆匆沖進了浴室。
浴室里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嘔吐聲。
還沒醉?張嘴就吐了…
林溪輕輕咬著唇,聽得心里一抽一抽的,不太好受。她掐住自己的指尖,忍住了進去看看的沖動。
想走,又不放心。
于是便只能站在原地不上不下的等著。
一會兒后,浴室里傳來沖水的聲音。
薄揚走了出來,一手扶著浴室門框,面色透著些許青氣,幽深的眼凝視著她。
“既然不愿接著,你還在這里做什么?”他問道,聲音里沒有溫度,一雙眼深不見底,“代駕的錢,我會讓助理轉賬,時間不早,你走吧。”
他說完,薄唇就緊抿成倔強的線條,英氣的眉頭擰著,不言不語地盯著她。
林溪想走的,但卻邁不開步子。
看到了他緊緊按在胃部的手,手背青筋畢現。
還有那額頭的冷汗和略略發白的嘴唇。
喝完一瓶七百毫升四十三度的烈酒。直接導致的結果,就是胃痛。
酒桌上談生意,似乎已經成了一個心照不宣的事情,薄揚也不是從剛開始就將博天集團做得這么大的。
初出茅廬之時,也曾為了生意,在酒桌上拼來擋去。酒量雖是練出來了,但胃早已經不堪重負。
近年來博天生意做得越來越大,雖是早已經不需要他在酒桌上爭取什么。
但出來混遲早要還的,以前那些日子里被酒精泡爛的胃,總會三不五時的折磨他一番。
林溪輕輕咬住半片唇,似是在猶豫著什么,沉默了好一會兒,她點頭道,“那你好好休息。”
她邁步走出了臥室,將門輕輕帶上。
薄揚苦大仇深地盯著那扇門。
好一會兒,他緩緩走去了床邊,靠在靠枕上,摸了根煙出來點上。
他鮮少在家里抽煙,其實就連酒都不常喝了。但自從和這個該死的女人有了交集之后,他就迫切的需要尼古丁和酒精來克制自己的情緒。
林溪端著冒著熱氣的蜂蜜水和小米粥走進臥室的時候,差點沒被濃重的煙味熏出一跟頭來。
床上的男人躺靠著,手搭在床邊,指間還夾著一根香煙,已經燒到頭,掛著長長一截煙灰。
床頭柜上的煙灰缸里,已經有八九個煙頭了。
床上的男人眸子閉著。
林溪走上去,將水杯和粥碗輕輕放在床頭柜上,伸手捻了他手中的煙頭放進煙灰缸。
然后一抬眸就對上了薄揚那雙深邃的眼,男人的眼底里有驚喜之色一閃而過,旋即又變成了莫名的淡漠。
“你不是走了么?”他低低說了句,聲音更啞了,抽了這么多煙,也難怪。
林溪不答這話,只站起身來,將臥室通往陽臺的落地窗拉開了半扇透透這滿屋子的煙味,挑的是沒對準床的,省得風吹得這喝了酒的人頭疼。
林溪走到床邊,淡淡說了句,“就走。”
然后拿了蜂蜜水的杯子塞他手里,“先把這喝了。”
薄揚看著手中溫度適中的蜂蜜水,薄唇緊抿著,片刻后,一語不發的仰頭飲盡。
“再把粥喝了。”
杯子被接走,粥碗塞手里了。
薄揚英氣的眉頭擰成一個結,“你哪里找來這些?”
“你家廚房,什么都有。”林溪答道。
雖說廚具嶄新,一看就是從未使用過的,但廚具齊全,食材也很齊全。
薄揚抬手按了按鼻梁,聲音不悅,“齊睿文那家伙,真多事。”
他家從不開灶,準備這么多食材做什么?居然還有小米,薄揚最討厭小米,事實上他討厭一切粗糧。
林溪知道這個,所以指了指粥碗,催促道,“趕緊喝了。”
“你敢命令我?”薄揚眸子一瞇,睨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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