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一言不合就親親
就像…
他給我的，無處不在的感覺…
我立刻看向周圍，大喊：“東皇——我知道你在——你到底想干什么——”
“小嵐！”辰，伏蘇，將棪，陌銘和我哥同時站起，疾呼我的名字。
我在他們之間緊緊地握緊了雙手：“讓我完全覺醒，我去戰小蟲！”
“小嵐！”辰忽然朝我厲喝，他第一次對我用如此嚴厲的語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喚醒地蟲，卻無法制服它，它會危害人間，生靈涂炭！”辰的大吼讓他失去了平日的冷靜。
辰扣住了我的手臂，鏡片下的目光分外地焦灼：“小嵐，給我們一點時間，讓我們想一個對付地蟲的方法！”他緊緊地扣住我的手臂，讓我冷靜。
我低下了臉，也變得沉默。
一邊，是諾父神母神重生的希望。
而另一邊，是凡間眾生和諸神的生死，那條蟲，簡直是神族的克星，它可以弒神殺魔，清楚所有靠近它的生靈。
“我想一個人靜靜。”諾低低說出了這句話，轉身消失在了我們之間。我哥擔憂地看著諾消失的地方，輕輕嘆息。
我看一眼他們，垂下臉：“難道只有找東皇了嗎…”
“小嵐！不可以！”辰和伏蘇異口同聲地說，他們紛紛抓住了我的手臂，匆匆看向四周。
“他在的…他在的…我能感覺得到…”我失神地站立在他們之間，我受夠了，受夠這種被東皇掌控在掌心的感覺，他控制我的牢籠不是法陣，更不是可見的天眼，而是，這整個世界！
“小嵐，冷靜！”辰緊擰雙眉地注視我，“如果東皇大帝真的在，他為什么沒有帶走你？！”
“是啊…他為什么…”我無神地重復，“為什么…為什么…他在等我崩潰…等我投降…”
“或許是因為他不想抓你了！”將棪急急說。
“或許是他還在玩！”陌銘也追了一句。
“或許是他覺得現在這個世界還不錯！”話音也從我哥那里而來。
“或許因為你是夏小嵐，而不再是他的天之目。”燦溫柔的聲音總是能像春風一般吹入你的心，撫平你心底的慌亂，讓你平靜。
“或許是因為他也找不到天之目的神身與神力。”伏蘇認真地注視我，用他沉穩的一面安撫我不安的心。
“小嵐。”最后，辰雙手扣住了我的肩膀，溫柔的目光透過他的鏡片落在我的臉上，“東皇失去了你，他穿梭的能力也會被限制，他可能可以來去六界，但未必能去更多的地方。因為你不是天之目，他知道他現在帶走你，也沒有用，他在等你，等你變成天之目。”
我在大家一聲聲的話音中漸漸平靜，大家在為我焦急，我竟是失控了，我的失控在告訴我，在我深深的心底，我對東皇是多么地在意，我依然畏懼著他，害怕被他帶走，重置這個世界，將一切歸零。
我會和辰他們再次形同陌路，我會徹底地失去他們。
“我…也想靜一靜…”我坐在了花車上，辰看向了眾人，他已經恢復高冷平靜的神態：“我們走吧，回家族復命。”
“恩。”伏蘇點了點頭，他們相視一眼，紛紛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我往后靠去，面前已經落下了點點的靈火，我躺落在了靈火世界中，身邊，正是諾，我知道，他如果想靜一靜，一定會來這里。
“諾。”我坐起身體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看著母親的靈火球，我看著那點點移動的靈火，“我讓你失望了…對不起…”
他的手環過了我的身體，微微側臉埋入了我的頸項：“我冷…嵐…我冷…”他的話語帶出了他異常冰冷的氣息，你冰冷的溫度完全與平時不同，宛如他的心也開始被寒冰漸漸吞沒，讓他徹底失去了生氣。
他緊緊地側抱住了我的身體，我握住了他同樣冰涼地沒有半絲溫度的手，我的心因此而痛到破碎。
“是我不好…”我難過地握緊他的手，任由他冰冷的臉在我的頸邊磨蹭，宛如想從我身上獲得他想要的溫暖，“是我給了你希望，卻讓你更加絕望…”
“溫暖我…嵐…溫暖我…”他牽引我的手進入那件敞開的白色的毛裘里，放落在他的胸口上，那里，沒有任何的溫暖。
人的胸膛，應該是溫暖的，因為，那里裝著心，心是熱的，所以，胸口是暖，而諾的心…涼了…
是死了…
是我的錯，是我給了他一個希望，卻又親手在他的面前撕毀。
人最痛苦的，不是沒有希望，而是，希望就在眼前，卻觸手不可及。
“嵐…”他無力的聲音如同氣息奄奄的低語，他冰涼的唇吻上了我的頸項，他抱緊了我的身體，開始用力地親吻我的側臉，我的耳垂，冰涼的手撫上我的頸項，插入我的衣領，“溫暖我…我冷…”
我知道，諾，你冷…
就讓我…
來溫暖你…
從他失去母神開始，黑暗就開始一點一點吞沒他的心，他在折磨他人和自我折磨中獲得樂趣，不，是讓自己還有活著的感覺。
而父神的死，讓他的心徹底被黑暗吞沒，他的心徹底死了，他不再折磨他人，也不再折磨自己，因為，他也死了。
他需要的，是溫暖，是愛，是讓他的心重新搏動，重獲光明的力量…
一口寒氣從唇中吐出，他緩緩站起，黑色的長褲包裹了他的下身，白色的長長的卷發蓋住了他赤果的后背，他抬臉凝望那旋轉的靈火球：“嵐，我會勸我哥回來。”
我吃驚地看他：“你不復仇了？”
“恩。”他點了點頭，微微側臉，長長的卷發微微遮蓋他黑色的唇，“我的父神，母神已經無法回來了，我不想你再離開我。”他轉過身，蹲在了我的面前，唇角揚起，浮出了一個他從未有過的微笑，他伸手插入我的臉龐，閉眸深深吻落我的唇，吸入我唇中他想要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