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叛徒孔有德

　　得知楊喬然、李定國等率部殺來，不知天高地厚的孔有德率軍前往興安縣嚴關，扼險拒守，企圖吃掉這一支明軍，殊不知自己的小命不久就要丟在廣西了。六月的太陽狠毒無比，炙烤著大地，而明軍的斗志絲毫不減。

　　孔有德以為楊喬然的軍隊不堪一擊，遂殺氣騰騰的出關迎戰。南明軍隊在李定國的指揮下，擺開象陣、配以火炮，從來沒有見過大象的清軍驚駭不已，大亂。明軍乘勢將清軍殺得人仰馬翻，尸橫遍野。孔有德一連砍殺了六七個清兵，才稍稍穩住了陣腳。

　　看著將士們殺得熱火朝天，總督楊喬然躍躍欲試，摩拳擦掌，顧不得自己武藝不精湛了，也披掛上陣，使出楊家槍的180招式，點、挑、撥、刺有模有樣，殺死清軍數十人，驚得侍衛張衛軍一身冷汗。明軍深受鼓舞，奮力殺敵，大破清軍，取得嚴關大戰的勝利。

　　清軍丟盔棄甲，大多被陣斬，見勢不妙的“飛毛腿”孔有德身負重傷，拔腿就跑，幸虧他跑得快，否則李定國當場就要砍掉他的狗頭了。跑到全州，仍想狙擊明軍，再次被擊敗。

　　孔有德一個人狼狽逃回桂林，下令緊閉城門，拒不出戰，惶惶不可終日。李定國乘勝追至桂林，將城池四面八方包圍起來，這回孔有德就是有翅膀也跑不了了。

　　七月初二日，李定國開始攻桂林，激烈的戰斗延續至初四日。

　　明軍開始總攻，集中猛烈的炮火將守城的清軍趕下了城頭。步軍在炮火和弓箭的掩護下攻到城墻下，架起云梯攻城，清軍仍負隅頑抗。

　　“哎呦——”在城頭指揮的孔有德慘叫一聲，額頭已中一箭，鮮血模糊了他的嘴臉。

　　楊喬然還想爭取這個曾經為明朝效力的叛徒孔有德，在遠處高喊：“孔有德，回頭是岸！只要你投降，一切既往不咎！”

　　如喪家之犬的孔有德哪里肯依，站在城頭怒吼：“你去死吧！楊喬然——”搭弓對著楊喬然就是一箭，幸虧李定國身手敏捷，單手接住了飛馳而來的毒箭。

　　李定國道：“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和叛徒講仁義道德沒有用，只有拳頭才管用，給我狠狠湊他——”下令繼續攻城，明軍由云梯攻上桂林西北環山城，破武勝門，和潰敗的清軍進行巷戰。

　　孔有德額頭中了一箭，隨軍郎中已經陣亡，他只好一只手爪住箭身，揮劍砍斷了箭羽，強忍著劇痛跑下城樓，回府中（桂王府）尋找金瘡藥。南明軍已經從四面八方涌進了桂林城內，驕橫的清軍此時失去了在關外的兇悍，被明軍打得落花流水。

　　其實這些清軍之所以能夠入主中原，并不是他們有多厲害，而是明朝皇帝朱由檢疑心太重，用人不當，糧餉不足不是最致命的。置于江南民心和忠心赤膽的軍事集團不用，在東北對付滿清問題上優柔寡斷，八旗軍才多少人？若是有當年有朱棣的文治武功，御駕親征，集合全國三十萬精銳之師，帶上最先進的火器，不出一年就蕩平女真族的反政府武裝，清軍能夠成功，不是吳三桂有多牛逼，是南明軍自相殘殺內耗太大了！

　　炮火聲越來越近了，孔有德流著對妻子說：“趕快將孩子們換上老百姓的衣服，趁明軍沒有攻破內城之前，你帶著孩子們逃命去吧！”

　　其妻是個烈女，對孔有德的賣主求榮行為早有不滿，只是沒有表現出來，遂吩咐一老仆人帶孩子逃命，臨行前你對孩子們說：“你們乃白衣帝王孔夫子的后裔，你的父親認賊作父，才落到今天這樣的下場。大明王朝就是毀在他們這些叛徒手中，還有那個最大的漢奸吳三桂。你們安全逃出去之后，不要學你們的父親，再為清廷賣命，隱姓埋名，遁入佛門，才會平平安安的。”

　　孩子們似懂非懂，點點頭，哭著說：“娘親，我們記住了。您也跟我們一起走吧。”

　　其妻很清楚，她若一起出逃，絕對不行，定南王妃在桂林城太顯眼了，會連累孩子，乃道：“好吧。我們分頭走，在城外的小樹林匯合，你們先行，若半個時辰娘親未到，就不要等了。快走！”

　　孩子們拉著王妃的衣角，執意要一起走：“娘親，我們不放心您，還是一塊走吧。”

　　王妃有點惱怒了，奮力打掉孩子們的手：“聽娘親的話！再不走我們都得死。”遂將孩子推出了屋外，讓他們從后花園出去了。

　　王妃進屋才換了便裝，府外的刀槍聲齊鳴，大隊的明軍人馬已經包圍了王府，二百余清兵仍在拼死抵抗。

　　“今兒是出不去了，我可憐的孩子們，娘親讓你們失望了。”王妃返回屋里，將白練往梁上一掛，自個兒踩著等著，將脖子伸套進去，再踢掉了凳子，整個身體懸空了，兩手死死抓住白練，不一會兒就沒有了呼吸，孔有德的小妾們也一個個懸梁自盡。

　　孔有德提著劍，砍殺了幾個小老婆，像一只無頭的蒼蠅到處亂躥，跑到哪里都有明軍，這個叛徒已經無路可退了。他只好連滾帶爬的進了會客的大廳，強裝鎮靜，坐在了太師椅上，靜靜地等著楊喬然的到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楊喬然和李定國等帶著明軍終于出現在大門口了。楊喬然笑道：“孔有德，你這個叛徒，認賊作父，枉為孔圣人的子孫！”

　　孔有德算是做叛徒做上癮了，冷笑道：“何為叛徒？何為忠臣？有奶就是娘，誰認可我，誰給我榮華富貴，我就替誰賣命。”

　　李定國不屑一顧，啐了一口：“大明待你不薄，滿洲娘們的奶水很好喝，是吧？總督大人，不要和這個奸賊理論了，送他上西天好了！”

　　“也是，那我現在就去結果了這個狗賊！”楊喬然舉起明晃晃的苗刀喝道。

　　“不用了，別弄臟你的手。兄弟們，弓箭手準備！”李定國下令將士們齊刷刷的架起了弓弩。

　　“且慢！我要他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楊喬然猛地掏出腰間的燧發式手槍，對著孔有德連開三槍。

　　槍管冒出一陣黑煙，孔有德被擊中了雙腿和肚皮，差一點跌落在地上。這家伙并沒有立即死去，痛苦的掙扎著做好，對楊喬然道：“我知道你是昌平侯楊洪的后代，一個靠老祖宗吃飯的官六代 想來你武功也不咋的，要不使用火器做啥？”

　　楊喬然嘿嘿一笑：“武功后天可以苦練，我官幾代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品。你孔有德武功再好，能力再強，出賣祖宗，老天爺不是瞎子，惡有惡報！你沒有資格說我！孔子的后代又怎么樣，還不是出了個大叛徒！”

　　楊喬然又掏出另一條火槍，對著孔有德的左胸就是一槍：“武功再好，也怕這個！”

　　楊喬然故意不打中要害，他要慢慢折磨這個叛賊。 這一槍的子彈配了瓷瓦碎片，孔有德痛的像殺豬一樣的嗷嗷直叫。

　　楊喬然擦了擦槍管，輕輕吹了一口氣：“兄弟們，給我換一支鳥銃，我要孔有德死之前親身感受一下被鳥槍擊中的滋味。”

　　“楊喬然，你還不如直接殺了我好了！”孔有德祈求道。

　　“NO，NO，NO！這樣太便宜你了！”楊喬然用剛剛學會的英文單詞說道。

　　孔有德此刻很清楚，楊喬然是不會放過他的了，這是在逼他自殺：“楊喬然，只要你放我回去，什么都答應你，如何？”

　　“不行！孔有德，你背叛朝廷又不是頭一次，憑什么讓我們相信你？我要把你到掛在城門口，讓天下人看看大漢奸長啥樣，要老百姓來決定你的生死去留。”

　　楊喬然扣動了扳機，舉起了鳥槍，瞄準了孔有德。孔有德嚇得大汗淋漓。

　　“砰砰——”楊喬然連開兩槍 ，孔有德居然用寶劍擋住了一顆子彈，另一顆擊中了右胸，打出了一個血窟窿。

　　孔有德不堪苦痛，將劍往脖頸上用力一橫，劃破了喉嚨和頸大動脈，血噴涌而出，未幾孔有德一命嗚呼了。

　　“可恥的叛徒！死了也不要給他留個全尸，來人，拖出去，放在外面的空地上堆上放干柴一把火給我燒了他！”李定國道。

　　屋外，大火燃起，越燒越旺，沒有多久，清廷大走狗孔有德灰飛煙滅…

　　在北京的愛新覺羅·福臨聽聞孔有德戰敗自殺，詫異了許久，令親王尼堪率領一干人馬，怒氣沖沖殺向湖南。南明守將馬進忠等按照楊喬然的預定部署，將部隊藏了起來，采取誘敵深入的辦法將尼堪帶入伏擊區。當然要把尼堪這條大魚點手，先要他嘗點甜頭才是。

　　尼堪乃三大輔政王之一，是一個殺人如麻的女真武士，和江北的明軍、大順軍打過仗的，由于這些武裝力量的不團結，被他撿了不少的落地果子，每到一處，燒、殺、搶、奸淫，無惡不作。

　　楊喬然說：“此人比孔有德更加狂妄自大，若將他殺死，我大明抗清事業將遍地開花！”    李定國說：“總督大人，你有何妙計消滅尼堪？”

　　楊喬然笑著道：“將軍，毋急也。我們就等馬進忠的好消息吧！”

　　從湘潭進入衡州的尼堪打了個小勝仗，俘獲明軍的四頭大象、800多匹戰馬，喜不自勝，以為南明軍也和大順軍一樣的貪生怕死，不值一提，輕率冒進入了桂北，他的死期也就到了。

　　清軍一直追了二十余里，也沒有見到明軍的影子，幾個清軍頭目未免有點氣餒了：“王爺，明軍膽小如鼠，早就聞風喪膽了，不敢出來交戰，我們不如回湖南吧？”

　　尼堪狂笑不已：“奉詔征剿楊喬然、李定國的南明軍，無功而返，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本王怯懦嗎？傳我命令，全速進發！”于是清軍提速繼續追擊。

　　大象也許是聞出附近主人的氣味，焦躁不安，開始邊走邊咆哮起來，這樣就暴露尼堪的大致位置，正在悄悄合圍。包抄的明軍迅速朝大象聲音處集結。

　　忽然幾聲哨呼，大象狂奔起來，對著大隊的清軍橫沖直撞，踩死了不少的步兵，整個隊形大亂。也不知道何時近十萬的明軍鋪天蓋地而來，尼堪被包了餃子。

　　虎蹲炮不斷響起，火槍聲、弓弦聲密密麻麻，明軍對清軍發起了遠距離進攻，清軍大多都是些落后的長矛、大刀，不出一炷香的時間，這數萬清軍被全部消滅。

　　陷入重重包圍的尼堪指揮僅剩的數百滿清軍隊拼死沖殺，尼堪的戰馬一跳，就陷入了泥淖之中。尼堪這個劊子手將攜帶的弓箭都射光了，只好拔出戰刀與明軍沖殺。在馬進忠的指揮下，尼堪力竭氣短，在陣內被明軍亂刀砍死。

　　另一路進入四川的劉文秀大軍也旗開得勝，奪取了不少地盤，在保寧被吳三桂擊敗，慘勝的吳三桂等清軍顧忌而不敢追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