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遇,不要殺他!”馮嬌兒領著張衛軍等一隊人馬(快速火槍隊)沖了過來,只見她鴻鈞劍輕輕一挑,撥開了龔昌遇的佩劍。
“誰呀?”龔昌遇定睛一看,原來是馮嬌兒,雖有點不滿,但也不好發作,一臉黑線望著馮嬌兒的臉說:“當家的,他是我們的敵人,你為什么不讓我一劍刺了他啊?”
“得饒人處且饒人,少一個敵人,就多了一個朋友。”馮嬌兒勸說道,“況且他已經沒有反抗能力了。”
“多謝公主不殺之恩。”黃慶功一眼就認出來了馮嬌兒,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伏在地上,不斷地磕頭。
“長毛,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們的公主。”馮嬌兒不由一怔,心里很亂,這黃慶功怎么就認出自個來了呢?
“公主,我沒有認錯,你就是燒成灰,我也認得出來的。”黃慶功抬起頭來,非常肯定地說。
“黃慶功,這是我未過門的媳婦,怎么又變成你們蒼狼國的國主了呢?”龔昌遇再次提起佩劍,指著黃慶功說,“你有何憑據?”
“紅袍怪…哦,不,將軍。在金川起事的那天晚上,是公主帶著我們打先鋒的,公主的花容月貌和敏捷身手我記得一清二楚,小人不曾忘記過。”黃慶功戰戰兢兢地應道。
“世上長得相像的人多著呢,你就編吧!蒼狼國公主金枝玉葉,這會兒應該是深居石城國主府邸享福,會跑到冷湖山來干啥?”龔昌遇盤問黃慶功。
“將軍,小人絕不會無中生有。公主手背上那長長的疤痕就是當年攻打潭州城受了劍傷落下的,不信你可以驗證一下。”黃慶功偷偷看了馮嬌兒的手背一眼。
“有傷疤又怎么啦?也不能證明我媳婦就是蒼狼國的公主啊?”龔昌遇笑道。
“長毛,本姑娘不認識你,也沒有和你一起攻打過什么潭州城,我就是一個村姑而已。”馮嬌兒拒不承認自己是蒼狼國國主的親妹妹。
“公主,國主聽聞你在冷湖山沉入了泥沼,很是傷心。這次我們前來,是要接你回去的。”黃慶功說。
“本姑娘跟你說不清了,我不是蒼狼國的公主。”馮嬌兒再次聲明。
“齊王已經被誅殺了,你再也不用擔了心。公主,你還是跟我們回去吧。只要你答應隨小的一塊走,我立馬命令我的手下全部撤離冷湖山。”黃慶功仍然確信馮嬌兒是蒼狼國國主,居然還大言不慚說撤回去。
“敗軍之將,何言勇?”龔昌遇踢了黃慶功一腳。一個士兵迅疾跑了過來,在龔昌遇身邊耳語了幾句。
聽完后,龔昌遇喜不自勝:“黃慶功,恐怕你的那幾百號人走不了!且看——”
黃慶功順著龔昌遇所指方向望去,驛道上一片火光,喊殺聲震天,退到驛道上的蒼狼軍已經被余前他們重重包圍了,就是插翅也難逃了!哈哈,余前搬來救兵了,真是太及時了!
“不可能!那是我們的援兵到了——”黃慶功說什么也不相信是駐守冷湖山的清和軍 殺到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什么都有發生的可能。你以為我們冷湖山就四五百來人,想夜襲一舉吃掉我們,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龔昌遇佩劍一揮,架到了黃慶功的脖子上了,“走,去那邊看看,你就死心了!”
于是,龔昌遇走到坐騎那里,解下韁繩,將黃慶功給綁了,直接押著他去了驛道那里…
另一邊,祝水強帶著的那一百來個守衛山崖的軍士,潛伏在雷區,正在等著李昭壽一伙過來。
李昭壽見祝水強他們撤退的時候,一點也不慌亂,不由心存疑惑:這家伙是佯敗,不會是在誘使我們上鉤啊?不行,不能再往前沖了,否則就會落入圈套的,我不如原路退回去好了。
祝水強隱藏在密林深處,借著朦朧的月色,他見李昭壽一伙小心翼翼,每走一步都要停幾秒,用刀槍在地上試探,是否有危險,就這樣走走停停,行了數百步之后,終于停下來了,在原地站著,休息了,遲遲沒有走到那片雷區的邊緣上來了。
忽然李昭壽居然令所有人原地就坐了,很快半個時辰過去了,對面的清和軍有點耐不住性子了。
“主簿,我們要不要開槍挑釁挑釁他們一下?”李大雨低聲說。
“不用。他們僥幸越過了這片雷區,會死傷過半,趁他們混亂之時,我們收拾他們也不遲。將軍特意囑咐過,這些蒼狼聯軍的單兵作戰能力遠遠超過我們,只能智取,不能硬碰。”祝水強拿著火槍撥開了樹枝丫,“他們還有二百多人,一個個都是兇悍無比,你看他們的腰牌,就是和其他的蒼狼軍不一樣。”
“主簿,蒼狼軍的腰牌有什么啊?”李大雨問道。他沒有讀過書,自然不懂蒼狼軍的軍制和軍職。
“這腰牌作用可大者呢,可以區別敵我。”祝水強笑道,“想不想聽我說說蒼狼軍的情況啊?”
“愿聞其詳。”李大雨說。
“這蒼狼軍目前在各地的軍隊,一共有100來個軍,一軍大約17700人,軍的最高統領叫軍帥…”祝水強開始介紹了。
“哇,差不多兩百萬軍隊!比我清和國的軍隊還要多呀!”李大雨驚訝不已。
“別打岔…每個軍下面設68個師,師的統領為師帥,一師約2600人。每個師的下面有5個旅,約500人…”祝水強正想往下說,又被李大雨給打斷了話。
“旅的統領叫旅帥,然后下面是營,我們將軍相當于蒼狼軍的旅帥,對不?”李大雨呵呵一笑。
“不懂就不要裝懂,哎,沒有文化真可怕。”祝水強拍了一下李大雨的腦袋,“旅的下面是卒、兩、伍…”
“這個我知道。五人為一伍,領頭叫伍長,共六人。五伍為兩,設司馬一人。四兩為卒,設卒長一人,合計一百零六人。主簿,我說的對不?”
“對呀。那剛才你不是說有營長嗎?”祝水強問道。
“隨口說說,逗你開心的。上了一千以上的加減乘除 ,我就犯糊涂…對了,他們的腰牌到底有什么作用啊?”李大雨問道。
說起蒼狼軍的腰牌,順便提一下他們的番號制度。蒼狼軍有陸營和土營兩種,沒有水營,番號設置非常嚴格,兩司馬以上的軍官均有旗幟,旗幟的尺寸、顏色、形狀由于官職級別不同而不一。伍長、伍卒沒有旗幟,只有招衣和腰牌。
蒼狼軍內部只要看到友軍的旗幟或腰牌,招衣的番號,就知道對方屬于某軍、某營、某旅、某卒、某兩、某伍。蒼狼軍制規定,每個士兵都必須配戴腰牌,外罩招衣,以利辨認。清和軍想要冒充蒼狼軍,是非常困難的。
祝水強如果說得太復雜了,李大雨等肯定聽不懂,于是只好打了個比方:“腰牌就像你們家里的戶籍一樣,記載了你的個人信息,知道不?”
“哦,我明白了。腰牌就相當于我們去某個人家里送賀禮的名貼…”士兵甲點點頭。
“主簿,那我們何不弄到他們的腰牌,混水摸魚,殺進石城去,活捉了那蒼狼國的狼頭?”士兵乙問道。
“你們長點記性好不好?我剛才才說了,蒼狼軍的番號非常嚴謹,我們要仿制他們的腰牌,談何容易?再說,就是我們防止了腰牌,那么多關卡,過得去嗎?”祝水強一臉嚴肅。
“主簿,其實我們不用仿制腰牌,只要能夠成百成千地俘虜他們,對他們進行洗腦,打入石城不是沒有可能。”李大雨說。
“還成百成千地活捉他們,眼下的這二百多號人夠我們啃骨頭的了!”祝水強一臉苦笑。
“主簿,我倒是一個辦法,可以將他們全部活捉了。”士兵丙說。
“快說吧。”祝水強急不可耐。
“打他們呀。”士兵丙淺淺一笑。
“扯蛋。這個還用你教嗎?”祝水強小聲罵道。
“打完之后,然后我就拼命地跑呀!”士兵丙繼續說道。
“往哪里跑呀?”祝水強莫名其妙。
“野豬林。”士兵丙不假思索地回答。
“去野豬林有個屁用啊。那么遠,你當蒼狼軍是傻子啊,他們會跟著我們后面追嗎!”祝水強說,“好像你說得也有點道理哦,野豬林地形復雜,讓他們進去就出不來。”
“主簿,快把他們引過來吧。”李大雨催促道。如果天亮了,我們就會暴露無遺。近距離搏擊,根本就打不過他們的。你看,對面有不少人是外邦軍隊。”李大雨指了指幾個頭發卷曲的蒼狼軍士兵。
“好吧,大伙做好準備。每人放一槍就走,注意節省子彈。”祝水強終于下定決心,將蒼狼聯軍引到野豬林去,“開槍!”
“砰砰砰——”清和軍對著蒼狼軍開火了,坐在前頭的蒼狼軍紛紛中彈。
“開火——”假寐的李昭壽站了起來,令蒼狼聯軍奮力反撲,很快將清和軍的火力壓制住了。
“兄弟們,快走啊,我們快沒有子彈了…”祝水強故意高喊,帶著手下邊走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