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笙與秦莫言之間的相處,便像是溪水一般,靜靜流淌,帶著兩個人共同的情懷,愉悅,自然,沒有人能夠輕易插足。?女?生?小說?網w?ww。nsnovel。net
只是,再是要好的感情,人與人相處,總會產生一點不愉快,秦落笙與秦莫言也不是總是愉快的,事情便發生在秦莫言終于被車太醫宣布痊愈,不需要再躺在病榻之上,不需要再喝那些苦澀無比的藥水之后。
因著秦莫言這一次的生病,秦落笙將秦莫言身邊的人狠狠地又過濾了一遍,并且讓竹染找來幾個代替何路的人陪著秦莫言,秦莫言躺在病榻上的時候,沒有秦落笙的命令,誰都不敢和他說起這件事情,待到秦莫言病情徹底痊愈,秦落笙主動和秦莫言說起了這件事情的處理結果。
秦落笙只是覺得需要向著秦莫言說一聲便罷了,他沒有想到,因為這,兩個人鬧了一番。
蓋因為,在秦落笙明確說明以后安排在秦莫言身邊的人之后,秦莫言還是向著秦落笙要求,把何路叫回來。
“他失職在先”
秦落笙有些不虞,表面是因著何路的失職,只有他自己知道,秦莫言向著自己要求何路回來的時候,心底有些酸澀。
“是我讓他幫著我出宮,頂替我在宮中的,何路不是失職,只是聽我的話。”
“他是你第一個派給我的人。”
秦莫言沒有察覺秦落笙那隱秘的心思,與秦落笙認真分辨道,他雖然不知道何路來的地方是個怎樣的地方,總知道,這樣訓練人的地方,若是被退回去的人的話,情形總是不怎么妙的。再者說,就像是他說的一般,何路,是秦落笙第一個放在他身邊的人,出于一種莫名的情緒,他有些不舍。
“莫言,你若是對這幾個人不滿意,我再讓竹染替你多挑幾個,何路,我已經讓他回去了,便沒有再回來的道理。”
耐著性子,秦落笙示意竹染讓那幾個后來選出來的人到秦莫言身前。
“這是白草,最為擅長制毒用藥,這是吳琪,在兵法戰略上很有天賦。”
“這個,這是蒙超,最為擅長武技內力,還有他,雁峰,輕功最好。”
四個人,竹染介紹的雖然簡略,卻只是寥寥幾語間,便將幾個人最擅長的說出,而這四個少年,人人擅長的東西,都是極為有用的。
“不錯,莫言,喜歡哪個?”
秦落笙對竹染選出的這四個人,還是很滿意的,然后,便看向秦莫言。
秦莫言沒有吱聲。
“莫言?”
秦落笙以為他沒有認真聽。
秦莫言將自己的腦袋低下,看著自己的手指頭,像是在出神,實則,用自己的方式,訴說著倔強與不情愿。
“秦莫言,你能不能聽話一些!”
秦落笙也來了點氣,不知這自心底猛然竄起的一股子惱火,有幾分是為了秦莫言的倔強,有幾分,是為了秦莫言為了另外一個人,對他如此態度。
秦落笙話語中含著的那一點情緒,讓秦莫言的肩膀抖動了下,他的指尖悠然掐緊,好容易才忍住妥協的話語。
就像是秦莫言自己說的一樣,何路一直都是聽他的吩咐,即便他今日真的死了,他也不會怪何路,因為,從一開始,做什么,會有什么樣子的后果,秦莫言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總之,我已經決定了,何路不會回來的,既然你無法在他們四個中選擇,以后,這四個人便全都跟在你身邊了。”
秦莫言無言的反抗,讓秦落笙說話都忍不住有些急,說完了,他轉過身子,面對著竹染帶來的四個少年,冷著聲音命令道:“本王對你們只有一個要求,保護好莫言,若是他有任何差池,不要怪本王心狠!”
“是!”
四個少年垂首應是,都恭敬而聽話。
秦落笙起身,便要離開。
“哥哥”
袖擺被拉住,忍不住回頭,望見的是那雙綠色眸子中祈求的神色。
秦落笙告訴自己,一定要狠下心來,何路那樣的,絕對不能夠留在秦莫言身邊,而且,處置何路,也是給后來這四個少年提一個醒兒,千萬不要再犯上何路那樣的錯。
秦落笙的心理建設很牢固,卻耐不住,那一雙眼睛慢慢地暗淡。
秦莫言若是像是一開始那樣和他頂著來上幾句,或者是方才沉默無聲地反抗,秦落笙都能夠狠下心來,偏偏,他不說話,卻就是拿著那雙最讓他容易心軟的綠眼睛望著他。
“下不為例!”
秦落笙狠狠丟下這四個字,從秦莫言手中抽出自己的袖擺,氣的想要咬牙,他覺得,自己仿佛能夠明白秦莫言一次次干出的想要把自己身邊但凡親近點點人趕走的心情了。
現世報來的太快,可真是一點都不好笑。
“竹染。”
“小的在。”
“多等幾日,再去把何路領回來。”
秦落笙望著天空,廣袖飄飄,長發如檀,仿佛是一副美好的畫一般,站在臺階之上,竹染卻覺得心里冒冷汗,秦落笙這一聲吩咐,便是讓他斟酌著時間把何路領回來。
那個地方,多等幾日,何路便是回來了,回來的時候,估計也要丟了半條命。
有時候,動心了,許多事情,便再也由不得自己的心了,只是慶幸,動心的那個人,是你。
秦莫言趴在窗上,望著那個與陽光融為一體的人漸行漸遠,久久無法收回自己的視線。
十日后,何路回到了明嵐殿,整個人,瘦了一大圈,身形高大壯實的少年,只是短短時日間,便像是受到了什么莫大的摧殘一般,臉色青白,身子消瘦,本來合身的衣服,空蕩蕩地掛在身上,衣服外露出的地方,隱隱可見血管骨骼的形狀,讓人看著,都替他覺得瘆的慌。
“幺,命可真是大,這么副樣子,居然還沒死。”
竹染對著何路嘲諷道,繞著何路的身周轉了兩三圈,然后,扔給對方一粒丸藥:“吃了吧。”
在那地獄一般的地方,何路沒有想他名義上的主子秦莫言,也沒有想將他送回來受罪的秦落笙,卻是無所謂死活了,只是,當再次站在陽光下,聽著竹染的冷嘲熱諷,何路突然覺得自己格外懷念竹染這幅小人得志的樣子。
接過竹染手中的丸藥,望著竹染笑的不懷好意的樣子,何路隨手將丸藥送入口中,一口咽下,沒有絲毫掩飾,沒有絲毫遲疑。
“你不怕我下毒?”
竹染看好戲的心愿沒有得到實現,覺得有些不開心。
“放心,我死之前,有機會拉著你一起死。”
何路沒有說自己如何相信竹染,卻是環胸冷嗤了一聲。
“德行!”
竹染冷哼一聲,發現,還是這個樣子的何路順眼,起碼,不像是方才剛剛見到的一副活死人的樣子。
“那是十元大補丹,珍貴著呢,便宜你了,這一回把你弄回來,你可別再出幺蛾子了,知道嗎?”
“在下只聽從自己主子的命令。”
何路笑吟吟地堵了竹染一聲。
十一月的時候,第一場雪,降臨在了這座巍峨雄偉的皇城之中,潔白的雪花,將穹頂殿宇之上,點綴了層層白紗,遠遠的望去,宛若霧中看花,自有一番美好的意味。
除了有差事的,能夠稍微偷下懶,大多數宮人。都會悄悄地到屋子里暖和一會兒,即便炭火不旺,那也是一個溫暖的所在。
在這樣的氣候里,卻有兩個人,不止沒有專門避開,反而是拋開所有人,結伴行走。
“咯吱”“咯吱”
靴子踩在松茸茸的積雪之上,留下一個又一個腳印,一排大的,一排,稍微小的。
他在前面走,他拉著他的手,每每想要踩在他的腳印之上,又因為不舍得放開拉著的手,而受挫。
“哥哥,你走慢些。”
少年變聲時期的嗓子,還是有些難聽的,在這寂寞的雪色之中,卻多了些許的荒涼。
“一會兒讓我走慢,一會兒讓我走快,那你說,我究竟是要走慢,還是要走快?”
秦落笙戲謔地笑著道,停住了腳步。
“你要和我一起走!”
一襲雪白的貂裘將大半個抽長抽條的身子包裹住,露出了青澀卻美麗的臉龐,斜飛的眉,微挑的眼角,挺直的鼻,紅艷艷的唇,一雙寶石般璀璨的綠眸,在雪光映照下,閃爍著深淺不一的奇幻美麗色彩,神秘,而又誘人,若是不小心與那雙眸子相對,也許便會深深地沉浸入那縈繞著太多美麗的眼睛之中。
而此刻,這雙綠眸的主人,他的滿心滿眼,望著的,也唯有身邊已經褪去了青澀,初初顯出成熟之色的男子。
“莫言,我有那么好看嗎?可以讓你這么專注。”
秦落笙被秦莫言看的有些不自在,太過灼熱的目光,仿佛連這漫天的積雪,連這狂舞的風,都可以融化吹散了,他也不是那種會羞澀的人,既然自己不自在,自然是不會讓秦莫言獨善其身的。
他笑著,笑的像是三月初初升起的旭日,像是二月剪開柳葉的微風,讓人沉醉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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