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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我非常好

  段若塵頓時有如小媳婦模樣般,立即松開了手,也不管什么男女有別,竟當著我的面掀開被子,開始往下扯褲子。

  這混蛋,一定是故意的,我心里誹謗著,遂又將熱毛巾扔給他,紅著老臉轉過身去,絲毫沒有發現段若塵的神情中透著一絲狡黠之意。

  “好了!”不到兩分鐘,段若塵便完成了擦身和換褲子的動作,我轉過身,見段若塵正舉著毛巾和一堆衣服,可憐兮兮地遞給我,“慎兒,辛苦你了!”

  段若塵扮可憐的樣子實在太假,我頓時有種被戲弄的感覺,作勢要敲他,誰知他早有防備,雙手捂著頭,朝一邊躲去,似乎在提醒我,他的頭曾受過傷的。

  我立即打住,氣呼呼地拿起毛巾和他換下的‘臭’衣服,去了洗手間,然后開始洗起了今天的第二桶衣服來。

  “段若塵,你只帶了這幾身換洗的衣服來嗎?”洗衣服的時候,我問段若塵,之前他是極不愿意穿病號服的,今天竟然非常配合。

  “是啊,那日離開陳琛家后,我就直接來了醫院。”

  “你不是連家都沒有回吧!”我指的是有段父段母的那個家。

  “是啊!我不想上上下下麻煩人家,就直接來醫院了。”段若塵似乎沒有聽懂我的話,回答的竟是他獨自住的那個舊小區,我也沒有打算追根問底。

  “那你父母知道你回醫院了吧?”我想了想,又問道。

  “初三有來過,是和陸老一起來的。”

  “哦!陸老也來了?”

  “是啊,他知道我是跟你一起過的年,非常開心,還一直問你年后有什么打算呢!”

  “本來是在找工作的,不過現在好像沒有目標了。”我嘆息道。

  “有啊,你現在的目標就是好好照顧我,直到我完全康復為止,打算就是”段若塵說到這里,忽然停頓了。

  “打算怎樣?”我從洗手間里探出頭來。

  “慎兒,等我的腿能完全行動了后,我就向你求婚,你說好不好?”段若塵小心翼翼地看著我。

  “等你雙腿好了再說吧!若腿不好,打算再多,也是白搭。”我縮回了頭,放下手中的衣物,認真地思考起了這個問題。

  若是段若塵的雙腿真的好了,我會嫁給他嗎?

  那日,洗完衣物后,我坐在段若塵的床邊,認真地問他,我說,“段若塵,你在復健中心為什么那么拼命,聽陳琛說,醫生本來建議你循序漸進的,是你不顧醫生勸阻,要求盡快恢復,才拼了命似地練習的。”

  “我是想早些好起來,這樣你就不會愧疚了。”段若塵正靠在床上玩游戲,見我神情這么認真,遂關掉了游戲,拉著我的手道:“慎兒,你放心好了,因為有你陪著我,我一定會很快就好起來的。”

  “我相信。”我點了點頭,又板著臉道:“不過你的復健計劃得重新調整才行,否則我就不理會你了。”

  “知道了,我答應你就好。”段若塵微笑著點了點頭,又拉著我的手說,“你看你,手都快凍僵了,放進來,我給你捂捂。”

  我下意識地縮了縮手,可是看著段若塵那期待的眼神后,又將雙手遞給了他。

  從那天后,我一直都住在醫院中,次日就同醫生重新檢討了段若塵的復健計劃,段若塵先是杵了短期的拐杖,后來才開始扶著雙杠行走。

  轉眼已是百花盛開的季節,三月八日早已過去,可是我的世界依然一片寧靜,表面上沒有任何的波瀾起伏,內心深處的那個人,也似在我生命中消逝般,查無訊息。自然,陳媽媽擔心的事也不會發生。

  直到多年后,我才弄清楚司徒允哲突然失蹤的原因,和他在陳家珠寶行相遇的那個下午,他跟著我到了鄉下,從頭到尾,他都不曾讓我回到他的身邊,只是說想好好地看著我,原來,在那個時候,他已經做好了同我訣別的決定。

  再兩個月后,段若塵已經不再依靠拐杖和雙杠,可以直接在地上緩緩移動了,雖然剛開始還是會因為雙腿無法使力而摔倒,不過在經過近半個月的練習后,身體已漸漸找到了平衡,從一步、兩步、五步、十步、二十步…,再到五十步,一百步時,已是春夏交替之時。

  這段時間來,我依然沒有見到司徒允哲,曾經有很多次,我都想拔通那個熟悉的號碼,卻每次又責問自己,見到他后又能如何?我能放開心懷,重新接受他嗎?答案自然是否定的,所以電話自然是從未拔通過的。

  直到五月中旬有某一天,司徒允哲突然再次出現在我的視線中,讓我猝不及防。

  那天,我正在給段若塵洗頭,是干洗的那種,估計是我動作生硬,也沒有給他人洗頭的經驗,時不時將水滴到段若塵的脖子里,所以段若塵的頭總是動來動去,結果更是弄得他臉上、脖了上、身上都是水和泡沫,我只好一邊洗,一邊拿毛巾幫他擦拭。

  那日,我也不知司徒允哲在門外站了多久,許是我感受到了門外熾熱的眼神,下意識地朝門外看去,才發覺他正佇立在門口。

  司徒允哲提著水果籃進來時,我并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正拿著毛巾給段若塵擦脖子,可是水珠已經因為我剛才的疏忽,盡數灑到了他的身上,衣服全弄濕了,我只好命令段若塵脫去上衣,然后拿毛巾在他身上擦拭著。

  突然聽到身后一聲東西掉地的聲音,我回頭一看,見是司徒允哲手里的花籃掉落在地上,我也兩手一滯,也傻傻地呆在原處。

  “司徒,你來了,快坐!”段若塵這才注意到司徒允哲的到來,他迅速穿好衣服,又對我說,“慎兒,司徒來看我了,還不給他倒水。”

  “哦”我聽話地放下毛巾去了外間,倒開水時,手卻忍不住顫抖起來,灑了好多在茶幾上,所幸開水壺里的水是昨天打了,不是很燙。

  剛才段若塵的那句‘司徒來看我了’,我聽后感到特別的難過,我知道司徒允哲明明是來看我的,可是因為段若塵這一句話,生生把他和我撇開了,就好似他本來就是從湛陽來蘆州看段若塵的般。

  司徒允哲主動接過了我倒的開水,直接走到段若塵的病床旁坐了下來,他詢問了一會兒段若塵的康復情況,段若塵都一一作答,兩人表面上都非常客氣,似乎并不因為我的在場影響到他們閑聊的心情。

  好不容易聊了半個小時,兩人實在沒有什么可聊的了,司徒允哲只得起身告辭。

  出于禮貌,段若塵讓我送送司徒允哲,我起先杵在那里不肯動,司徒允哲也一直這么站在我面前不肯離去,于是我把心一橫,轉頭就朝病房外走去。

  出了病房后,反而沒有剛才那么尷尬了,我一直走在前面,司徒允哲跟在我身后如影隨形,他全程不曾作聲,我卻感覺到背后濃烈的視線,猶如芒刺在背,極度不舒服。

  我的腳步沒有停留下來的意思,他在背后也沒有讓我留步的意思,故兩人竟走過了長廊,又進了電梯,一分鐘后,我們又出了電梯,我的腳步依然不由自主地向外走去,等走到住院部門口時,才恍然清醒我其實并不需要送他這么遠的。

  “我就送你到這里吧!”我說完準備轉身離去。

  “慎兒,既然已經下來了,不如就陪我在底下走兩圈吧!”司徒允哲在背后叫住我。

  “也好!”我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領先帶路朝住院部外走去,沿著住院部的花壇一直朝前走著,就像以前他每次來醫院看我時樣,只是今時不同往日,早已是物是人非。

  “慎兒,你還好嗎?”司徒允哲這時跟了上來,他走在我身側,輕聲問道。

  “如你所見,也拜你所賜,我非常好。”我想也不想,回道。

  “我們,真的沒的機會了嗎?”司徒允哲又苦笑著問道。

  “你也看到了,我正在和段若塵交往了。”我依舊脫口而出。

  “也對!”司徒允哲突然自我嘲諷地大笑著,過了許久,他像是下了無比大的決心,背過身,緩緩地對我說道:“如果他真的能帶給你一生的幸福,如果你剛好喜歡上了他,那么我成全你們,從今往后,我將退出你的視線。”

  我的心頓時如同五雷轟頂般,隨即撕裂般地疼痛起來,我掩著嘴,緊緊地盯著他的背影,不敢相信他竟然終于同意分手了,我想看看他說這句話時的神情與決心,可是他一直背著我,似乎并沒有轉身的打算,所以我只能這么癡癡地看著他、的背影。

  “慎兒,你不用懷疑我的誠心,這次過來,我本是想和你做個了斷的,這幾個月來,我一直都在反省,我真的能帶給你一生幸福嗎?就算你肯理我了,就算我們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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