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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耳鬢廝磨

  我突然如同被他催眠般,沉浸在他低沉而又令人沉醉的聲音中,不掙扎、也不鬧。

  罷了,明早就要逃離湛陽了,今晚,或許可以多感受一下這個溫暖的懷抱,是久別重逢后的舊夢重溫也好、是今晚之后永不相見也罷,權當是一種不舍的訣別好了。

  今晚之后,不管你對我的出逃行為是憤怒、還是包容,都將不再重要,到那時,或許我的心里已經有了答案,是徹底和你來個了結,還是遵循內心,讓舊夢重圓。

  司徒允哲捧著我的臉凝視了許久,久到我的臉快要僵硬時,他的吻才緩緩落下,先是額頭,繼而鼻尖,再是我的唇瓣。

  我腦中突然一陣轟鳴,緊接著一陣炫暈,曾經所有的堅持,突如傾倒的大廈般轟然倒塌。司徒允哲及時托住我的腰身,帶著濃濃的笑意,加深了這個綿綿長吻。

  心矣茫然,世間所有的美好與柔情蜜意,是否都會在經歷過長長的磨難與無盡的等待中悄然來臨呢?如果不是,那為何我感覺到甜蜜中有著濃濃的苦澀呢?究竟這份來之不易的‘美好’,會一直這么甜蜜下去,還是將來會有更多的荊棘與波折等著我們?

  心怦怦跳動著,突然有些后悔剛才的放縱,既然前路茫茫,又何必迷失在他的柔情蜜意中呢?直到也聽到司徒允哲紊不堪的心跳聲后,心才稍稍平靜些。

  想來,他此刻也是緊張的。

  “慎兒!”司徒允哲突然停止了吻,他在我唇上輕啄了兩下后,在我耳邊呢喃著,“愿從今往后,所有苦難都離你遠去,原我一生至愛的女人,永遠側身相伴。”

  “阿哲!”我的眼淚又嘩嘩然而下,“我不值得你這么對我。”

  “值不值,我說了算,愿不愿意,你說了算,你若不愿意,我愿意繼續等,等到你愿意為止。”

  “傻瓜!”我摟上司徒允哲的脖子,在他胸前繼續哭著。

  “慎兒!”

  “阿哲!”

  生活,是苦中作樂;眼淚,是苦中帶咸;愛情,是甜中帶苦;死亡,是悲中帶憫;

  承諾,是無奈;離別,是不舍;

  青春,曾肆意奔放;諾言,曾刻骨銘心;記憶,將終碾成塵。

  原來,塵封在記憶深處的青蔥歲月,早已經刻骨銘心,眼淚,早已滑過渾然不覺的面容,我們在甜中帶苦的味覺中感受著苦中帶咸的甜蜜,不管曾經的生活是如何的苦中作樂,也不管將來死亡之后,別人如何悲憫,更不管他對我的承諾含著多少辛酸和無奈,將來離別是多么不舍,只愿時間停駐在此,我們耳鬢廝磨的這一刻。

  “哇嗚,媽咪,你在做什么?”囡囡突然出現在門口,她可憐兮兮地瞅著快要吻至窒息的司徒允哲和我,嚇得哇哇大哭了起來。

  “囡囡—”我趕緊推開司徒允哲,擦了擦眼淚后,羞愧地將囡囡抱回了房間。所幸的是,囡囡并沒有完全清醒,所以哄了一會兒后,又很快入睡了。

  轉過身,見司徒允哲杵在門口,他眼里的眼淚也已擦干,這會兒看上去有些懊惱,像個犯了錯的大傻瓜般,不知所措。

  我輕手輕腳走出房間,“你怎么還沒有走?”

  司徒允哲不理會我,又朝房間方向看了看,“嚇到囡囡了嗎?”

  “還好,她可能是做夢驚醒,沒有看到我才哭的,你以后可得注意些。”我咬著唇道。

  “我總覺得囡囡對我存著Jǐng惕之心,想來我若想抱得美人歸,還真是得過了她這關才行。”司徒允哲有些泄氣地說道。

  “那是自然,女兒為大嘛!”我見他那副傻模樣便樂了起來,“還有,我可不是什么美人,你那資深的機要女秘書,倒是個大美人。”

  “我怎么覺得這話聽著特別的酸呢?”

  “隨你怎么想,反正我也不缺男人,雖說那個樂正東不是我的菜,不過我真要選擇了他,我堅信他疼我的程度,一定比陳琛這個做哥哥還上強上數倍。”

  “你這是想氣死我嗎?”司徒允哲欺身上來,“你若真選了那小子,我就把你搶回家,天天鎖在家里陪媽咪,還罰你給媽咪洗澡擦身。”

  “洗澡擦身!”我驚訝地抬頭,認真地觀察著司徒允哲的神情,見他神情懊惱,還有躲閃的傾向,便更覺蹊蹺,趕忙追問,“你老實告訴我,伯母她到底怎么樣了?”

  “媽咪她—”司徒允哲突然眼圈發紅,但是他依然不吱聲,過了好一會兒,他似乎才下定決心,認真地看著我道:“反正你遲早也要知道的,我不如索性告訴你吧!媽咪她,其實已經昏迷快五年了。”

  “不,你一定是騙我的,這怎么可能?”我震驚地張大了嘴巴,急急抓住司徒允哲的衣襟,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當年,我和段若塵結婚的前一周,分明看見過伯母的。”

  “那是她最后一次出家門,媽咪去蘆州和你見面之前,身體就不太好,還吃著藥,她是背著爸爸和我去找你的,回到家里后,她就不怎么吃東西,也不愿意吃藥,整天把自己關在屋里,結果一周后,她就成了這樣了。”司徒允哲娓娓道來。

  我的眼淚頓時涮涮地往下淌,繼而哽咽著,難怪當年司徒媽媽看上去那般的脆弱,原來她是偷偷跑出家門的,還從湛陽打車去了蘆州,為了就是看一下我,送我那只司徒家從來只傳給兒媳的手鐲。

  “對不起!都怪我當年太任性了。”我趴在司徒允折的懷里失聲抽泣著,原來我同段若塵結婚的那一天,正是司徒媽媽昏迷的那一天。

  “乖,別哭了,這不關你的事,我就是怕你自責,才不愿意告訴你的。”司徒允哲輕拍著我安慰著。

  “你怎么不同我說?你當時死到哪里去了?為什么消失了一年多?”自責過后,我突然又推搡著司徒允哲,幾乎將他推到角落。

  司徒允哲任我推搡,最后被推到角落時,他將我摟在懷中,下巴擱在我的發絲上摩挲著,“慎兒,不是我不想來找你,而是我來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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