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軒一把將手里的靈劍拔了出來,輕松地挽了個劍花。
幾滴鮮血從靈鷲劍上滴了下來,靈鷲劍響起了一聲嗡鳴,似是在慶賀著自己的勝利。
與之相比,石谷的血品劍在發出了最強一擊以后,光芒瞬間就黯淡了下來。
它的力量已經告罄,結果,卻沒有對墨子軒造成一絲一毫的影響。
這是石谷萬萬沒有想到的。
石谷倒退了幾步,用劍死撐著,才沒有掉下去。
他的胸口汩汩流著鮮血,很快就將他身上的衣服給染紅了。
他還沒死,但也失去反敗為勝的可能性了,此時此刻,他的命等同于是被握在了墨子軒的手上。
石谷從儲物戒里拿出了幾顆療傷丹藥,用力吞了下去。
他胸前的鮮血總算是勉強止住了。
在這過程中,他一直惡狠狠地瞪視著墨子軒,眼底里飽含著Jǐng惕的意味。
現在墨子軒要殺掉他的話,就等同于是捏死一只螞蟻那么簡單。
墨子軒沒急著殺掉石谷,他慢悠悠地說道:“你想活嗎?”
石谷被墨子軒問得一愣,隨即,粗聲粗氣地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他覺得墨子軒的語氣,仿佛是在說——你能不能活,全靠我的施舍。
這讓向來自負高傲的石谷感到了一種濃濃的屈辱之味。
哪怕這是事實,他也十分地不爽快。
墨子軒斜乜了他一眼,唇角微勾地說道:“意思就是,如果你想活下來的話,那就接受我提出的條件,如果你覺得自己還能抵抗一下子的話,我也不介意盡快地送你去和你弟弟團聚。”
“你!!!”
墨子軒不提石霆還好,一提石霆,簡直讓石谷目眥yù裂!
眼瞧著石谷又要發作,墨子軒不緊不慢地加了一句:“你可想好了再回答哦,機會,我只給一次。”
石谷即將要沖口而出的話,就這樣噎在了喉嚨里。
“說說看,你到底想要提出什么條件!”
石谷惡聲惡氣地問道,拳頭被捏得“咔咔”作響。
“很簡單,把你身上那七分之一張機關圖交給我就可以了。一張機關圖,換你一條命,不虧吧?”
墨子軒懶洋洋地回道。
石谷咬著牙齒,腮幫子緊了緊。
他當然不想答應墨子軒,只不過,不答應的話,他就會沒命。
他腦子里的念頭飛快地轉了轉。
一抹精光閃過了他的眼底。
石谷冷哼了一聲,說道:“好!成交。我把機關圖給你,你放過我一命。”
石谷說著,對他的其中一個徒弟說道:“去,到我的書房里,把機關圖拿過來!”
他的徒弟愣了一愣:“機關圖?”
“就是我上次給你看過的那張圖,你還有印象嗎?還不快去!”
石谷說著,給他的徒弟使了個眼神。
他的徒弟頓時就明了了,說道:“好的好的,我就去。”
石谷吩咐完自己的徒弟以后,轉而再次面對墨子軒,說道:“這樣行了吧?”
墨子軒翹了翹嘴角,意味深長地說道:“差不多了。”
石谷的徒弟很快就把一張卷著的布帛拿了過來,遞給了石谷。
石谷把布帛一把拋給了墨子軒,說道:“給你,機關圖!”
墨子軒一個伸手,就抓住了那塊布帛。
石谷冷笑了一聲,眼底里閃過了一抹陰郁而得意的神色。
這哪是什么“機關圖”?石谷的機關圖,根本就是被帶在了他的身上。
這其實是一個攻擊陣法,如果墨子軒打開了這張布帛的話…
然而,他的得意沒有持續三秒,就眼睜睜地看著墨子軒一個風系靈術下去,整塊布帛都被攪成了碎片!
“你!”
石谷沒想到墨子軒連打開布帛看一眼的動作都沒有,就把整塊布帛給絞成了碎片!
布帛的碎片從墨子軒的手中簌簌落下,而這張攻擊陣法,顯然也是廢掉了。
墨子軒慢悠悠地抬眼看向了石谷,輕飄飄地說道:“你覺得,你這種小把戲,能夠躲得過我的眼睛嗎?你剛剛和你徒弟交流的眼神早就出賣了你,而作為萬分重要的機關圖,也不可能被你隨意地放在書房里,你這謊話,找得也太不合邏輯了,得多么無腦的人,才會相信你所說的這句話哪。”
墨子軒的聲音悠揚而磁性,聽在石谷的耳朵里,卻是憤恨交加!
這個小子的話是什么意思?是在暗諷他沒腦子嗎?!!!
石谷一怒之下,瞬間就失掉了理智,再次朝著墨子軒攻擊了過去!
“砰!”
這一次,墨子軒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他給踹飛了。
石谷重重地砸到了地面上。
這一砸,倒是把他的理智給砸了回來。
他這才想起,自己現在可是砧板上的魚肉,根本是不夠墨子軒打的!
石谷心里閃過了一個念頭——要逃!
于是,他飛快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往門口跑了出去!
等他跑出門口,他就能把墨子軒這一行人關在這里面了。
待他恢復過來,再來慢慢收拾這個臭小子也不遲!
只可惜,墨子軒會給他這個機會嗎?
顯然不會給。
于是,墨子軒一躍而起,轉眼就來到了他的身后。
唰唰唰!
好幾道劍光瞬間亮起,晃得周圍的人都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而他們的耳朵里,則傳來了石谷痛苦至極的喊叫聲。
“啊啊啊——”
有一些人被這道喊聲給嚇了一大跳,條件反射地就睜開了眼睛。
結果,他們看到了無比震懾的一幕——
只見,石谷的手腳都已經被墨子軒砍斷,整個人都爬在了地上,根本連站都站不起來了,更別說逃跑了。
“嘔…”
石谷有一些弟子被這一幕嚇得干嘔了起來。
墨子軒的衣服依舊纖塵不染,居高臨下地,淡淡地看著石谷。
“我早已說過,機會只給一次,而你浪費掉了之后,也就沒有了。”
石谷胸口里滿是熊熊燃燒著的恨意。
他死死地瞪著墨子軒,咧嘴狂笑道:“你殺了我吧,殺了我之后,你就永遠也別想拿到我這七分之一張的機關圖了!”
墨子軒挑挑眉毛,說道:“哦?是么?”
“呵,那當然!你別以為僅憑你們區區這幾個對煉器一竅不通的人,就能拿得到我的機關圖。我可告訴你,主子給我的那張機關圖,我藏在了最安全的地方,你永遠也別想找到!”
墨子軒不緊不慢地走到了石谷的其中一個斷臂處,把他手指上的儲物戒給退了下來。
“你說的最安全的地方,是指你的儲物戒嗎?”
墨子軒慢悠悠地捏著手里的儲物戒,挑唇問道。
雖然是問句,但聽起來,卻更像是陳述的語氣。
石谷的瞳眸縮了縮,隨即,還是惡狠狠地笑道:“你知道是在我的儲物戒里又怎么樣?我敢保證,你一輩子都拿不到!”
石谷這樣說,并不是沒有倚仗的。
他手中的這顆儲物戒,可是經過他九九八十一天煉制出來的,是一個八品的靈器,防御能力可謂是十分地強大。
如果他死了,儲物戒里的東西也會一并消失,這也是他的依仗所在。
一想到墨子軒注定得不到儲物戒里的機關圖,他就感到萬分地愉悅,有著爭回了一口氣的感覺。
只是,他并不知道,作為富可敵國的墨氏商行的老板,墨子軒儲物戒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種類型的靈器。
當然,其中也就會有著破解儲物戒里設下的防御的靈器。
于是…
墨子軒從儲物戒里拿出了一個小小的壺子,對石谷說道:“想必,作為高級煉器師的石堂主,是見過這種靈器的吧?”
“融戒壺?!你的手里居然會有一個融戒壺?!!!”
石谷再次瞪大了雙眼,目眥yù裂。
融戒壺,顧名思義,就是所有的儲物戒,只要被放進這個壺里,沒過多久,戒指里的所有力量和功能就會消失,儲物戒也一樣。
石谷之所以那么驚訝,是因為,融戒壺及其難以煉制,整個修真界絕不會超過十個,更何況,是如此高級的融戒壺,就更加難得一見了。
沒想到,眼前這個名不見經傳的男人的手里,竟然會恰好就擁有一個!
“石堂主果然是見多識廣,一眼就看出了我手里這個是融戒壺。”
墨子軒微笑著說道,只不過,對于石谷眾人來說,這微笑可一點都不算友好。
看著墨子軒手里的融戒壺,石谷頓時感到大事不妙!
“等一下!等一下!凡事好商量!融戒壺用過一次以后,就得再過十年才能開啟,你真的要浪費在這次事情上嗎?我把機關圖給你,現在就給你,別殺我,求求別殺我!”
石谷沒辦法從地上爬起來,只好拼命地用言語來向墨子軒求饒。
“不好意思,太遲了。”
墨子軒說著,直接把手里的儲物戒扔進了融戒壺里。
“嘭!”
只聽到一聲炸響,幾縷青煙從融戒壺里冒了出來。
地上的石谷大吐了一口鮮血,頓時就奄奄一息了。
——他的儲物戒里融入了他的一縷魂絲,如果儲物戒被徹底破壞,他的靈魂也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
片刻后,墨子軒從融戒壺里拿出了儲物戒。
這時,石谷的那個儲物戒上有了無數道細微的裂痕,戒身上的光滑的符文也消失不見了。
“可…可惡…”石谷死死地盯著墨子軒,咬牙切齒地說道。“別讓我有機會…”
墨子軒沒等他說完,就一劍揮了過去。
石谷的頭顱,就這樣咕嚕嚕地掉到了地上。
“你已經沒有機會報仇了。”
墨子軒不緊不慢地說道,說完,從那顆儲物戒里拿出了一張布帛。
正是石谷的那七分之一張機關圖。
墨子軒平靜地把機關圖放進了自己的儲物戒里,然后,視線落在了石谷的其中一名弟子的身上。
石谷的那名弟子被嚇得倒退了一步。
“你知道從這里去藥老的地盤,到底怎么去嗎?”
墨子軒淡淡地問道。
石谷的那名弟子早就被墨子軒強悍的力量給嚇破了膽,現在哪還敢對他有所欺瞞?忙不迭地說道:“知道知道,我這就帶您去!師傅這里是有一個陣法,直通藥老的住處的!”
墨子軒點點頭,對他說道:“那挺好,帶路吧。”
石谷的那名弟子連忙走在了前面。
墨子軒并不知道沈芷幽現在在哪里,因為,他們暫時還聯系不上。
不過,無論如何,多收集一張機關圖,總是不錯的。
帶著這樣的想法,墨子軒一行人就這樣往藥老的地盤走去了。
而現在的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經離沈芷幽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