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地把故事講完,雖然他是用的一貫冷淡的語氣講述的,可這故事本身就足以讓人氣憤難當。
“你們沒見過那樣沒有任何生氣的于清,像是個木偶,不會哭也不會笑,她的姐姐死了,她的心也冷了。可刑招娣有什么錯?被逼到自殺,她才二十多歲,多好的年華。”
韓雪芙心里揪疼,想到穆于清那個樣子就心疼得不行,一步一步拿起鐵棍不要命地擊打那些個混混,一步一步背著刑招娣往住處走,再到一步一步背著刑招娣到了殯儀館,韓雪芙覺得整顆心都在為穆于清疼著。
而接下來,南緒言的話才是重磅消息。
“你們大概不知道,如果那天不是于清機靈,那么那個直播的主人公將會是于清。”
“你們也不會知道秦朝陽居然想讓她去做老錢的續弦。”
這話一出,三人齊齊震驚,身上不約而同地釋放起了寒氣,這秦豆蔻還真是用心險惡!這秦朝陽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于清可是他們疼在心底里的寶貝疙瘩,秦朝陽居然為了自己要把穆于清送給老錢做續弦,真是太不要臉了!
那個直播簡直是不堪入目,秦家人的惡劣行徑讓韓雪芙深深皺眉,“這秦家真是沒一個好東西!”
南非臨大掌一拍,茶幾上的茶水都晃動起來,“這女娃子的心腸也太歹毒了!”
大掌再一拍,南非臨中氣十足地沖著南緒言大聲呵斥:“這就是你小子的不對了,把這些事情藏著掖著,我們還能難為于清不成?要不是合伙演了場戲還套不出你小子的話,于清的為人咱們南家能不清楚?!一個嬌軟聰慧的女娃娃,要是沒點理由能把別人害成這樣?!倒是你!這事居然還要她一個女娃娃出馬,你還是不是男人?!”
南緒言斂去了身上的寒氣,看著那三個頓時笑意盈盈的南家長輩,他居然被套路了?!
“爺爺教訓的是,是孫兒考慮不周。”
南非臨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對嘛,這樣才對,于清可是個罕見的寶貝疙瘩,你得護著她才行,咱們南家的女人,不能受半點委屈!”
南緒言點頭稱是:“是,孫兒謹記爺爺教誨,定當護她周全,寵她一世。”
南非臨樂呵呵接話:“嗯,于清雖然沒養在我們身邊,但她的成長我們是看在眼里的,這姑娘不錯,不驕不躁也不會做些虛頭巴腦的事,就比如她花光自己的獎學金給那姑娘交精神病院的費用,這種品質就難能可貴。爺爺看人一向很準,眼睛那么干凈的女娃娃,絕對不會是什么道德敗壞的人。”
南緒言周身渡上了一層溫柔,眼里也滿是柔情,“嗯,于清很好。”
這下倒是到南非臨調侃他了,“嘖,真是萬萬沒想到我南非臨的孫子居然是個情種,嘖嘖嘖,前些年冷漠得沒點煙火氣,剛才居然巴拉巴拉說了一堆情話,害得我差點沒裝下去。”
“嗯,我就想那樣對于清,我的立場永遠都是以她為先,畢竟,她是于清啊。”
“玉衡,瞧瞧你這兒子,娶了媳婦跟換了個人似的,人都溫暖多了。”
南玉衡也笑:“那可不,這說明于清的影響力不小啊。”
對于父輩祖輩的調侃南緒言也沒覺得臉紅,因為他就是喜歡她呀,想一輩子都守著她呀。
他喃喃自語:“那當然了,于清是天底下最好的。”
南非臨和南玉衡聞言哈哈大笑,看來這南家長子是墜入愛河爬也爬不上來了。
韓雪芙很欣慰,噙著笑容問他:“怎么樣?咱們的演技怎么樣?”
南緒言是徹底無語了,“媽,你們這是要干什么?”
“這不是你老是不跟我們說,我們三個合計套套你的話,于清的人品我們可是都信得過的,我們就是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你們直接問我不就行了,還跟我來這么一出。”
南玉衡嗤笑,“說得好像我們問了你就說一樣,就沖你剛才那護短勁,搞這一出相當有必要。”
“于清沒有錯,錯的是我,沒早點把她娶進門,平白讓她受那么多委屈那么多痛楚。”
那三人看南緒言的表現真是相當欣慰,絲毫沒有覺得他們此刻其實像是穆于清的家人,而南緒言才是那個女婿。
穆于清哪知道南家還有這么一出,她朝九晚五地上班,策劃著下一步大計。
秦豆蔻已經愿意下樓吃飯了,只是兩人已經撕破了臉皮,秦豆蔻再也沒有必要去假裝姐妹情深了,是以看到穆于清走進餐廳坐在自己旁邊吃飯的時候一個招呼也沒打。
穆于清也沒多想,她早就對那虛情假意的姐妹情深厭倦了,明刀明槍的來,她才不喜歡那些偽善的鬼把戲。
秦朝陽和袁夢琳顯然是吃過飯了的,餐桌上只有秦豆蔻一個人,穆于清邊盛飯邊用兩人都能聽得到的聲音說:“還能吃得下飯,看來這第一千金心也是很大嘛。”
秦豆蔻可受不了別人用話來激她,尤其這人還是害她清白名聲盡毀在爹媽面前偽裝成白蓮花的穆于清,再聽她這話更是怒氣直沖腦門。
她直到今天才有勇氣去看手機,可她的手機已經被穆于清摔爛了,她顫抖著開電腦,跳出來的全是謾罵她的語句,驚得她立馬把電腦關了。
“穆于清,算你狠!”
穆于清夾了塊辣椒到秦豆蔻碗里,“狠?你對別人殘酷的時候就不狠嗎?”
秦豆蔻把飯碗往地上一摔,大力推開椅子瞪著穆于清:“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以為妹妹是懂的,報應這種事情是存在的,妹妹可要小心些,壞事做多了總是會有大報應的,妹妹這不就是開始有報應了嗎?”
“穆于清!你去死!”
秦豆蔻怒不可遏,也不知哪來的力氣舉起了重重的花木椅子朝穆于清頭上砸去,秦朝陽進來時眼睛都要瞪掉了。
可他還是來不及阻止秦豆蔻,那椅子重重砸在了秦朝陽后背上,秦朝陽一聲悶哼,秦豆蔻頓時傻了,怎么砸到了她爸?
穆于清驚愕失色,趕忙看受了重擊的秦朝陽:“姨夫,你怎么樣?”
秦朝陽臉色都變白了,這一下差點要了他半條命。
袁夢琳跑進來時秦朝陽額角已經沁了大顆大顆的冷汗,把穆于清的手拂開,她攙住了受傷的秦朝陽。
“朝陽,出什么事了?”
秦朝陽隱忍著說不出話,而秦豆蔻卻已經發傻了,怎么就砸到了他呢?
“姨,我也不知道妹妹是不是對我有很深的成見,我不過是跟她打了聲招呼,她就舉起椅子來砸我,可…可是…砸到了…”
穆于清真可謂是把她的演技發揮得淋漓盡致,任何人看了都不免要夸贊她,真真是個體貼懂事的姑娘。
秦豆蔻回過神來對著她又是破口大罵:“穆于清!你胡說八道!明明就是你在羞辱我!”
穆于清眼中蓄了淚水,“妹妹,你怎么還是對我有這么大的成見,我…”
“穆于清!你少在我面前裝,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賤/人!”
秦朝陽終于緩了過來,回手就是狠狠一個耳光,秦豆蔻臉上頓時又多了一個紅紅的巴掌印,伴隨巴掌聲落下的還有秦朝陽的怒吼:“秦豆蔻你給我閉嘴!”
秦豆蔻的眼淚立馬就下來了,捂著臉恨恨地瞪著穆于清,那眼里的怒火幾乎要將人灼傷。
袁夢琳是想勸也不敢勸,她太了解秦朝陽了,別看他平日里謙和有禮,其實骨子里有著暴動的因子,稍有半點不順心就會大發雷霆,要真動起怒來,只怕她們母女倆吃不了兜著走。
“從今天開始,你不許出家門半步,不許再以任何方式傷害于清,不然,我就親自廢了你的腿!”
秦豆蔻緊攥著拳頭從牙縫里擠出了一個字:“是。”
穆于清在秦朝陽身后露出了一個勝利的微笑,秦豆蔻恨得牙癢癢,恨不能沖上前去撕爛她的臉。
穆于清故意拖到這個時候才問候起秦朝陽的傷勢:“姨夫,沒事吧?要不咱們去醫院吧,我駕照考到了。”
“沒事。”
說罷就朝外走,袁夢琳看了看垂淚的秦豆蔻又看了看略微蹣跚的秦朝陽,最后還是選擇跟上了秦朝陽。
穆于清拍拍衣袖施施然也跟著走了,走了兩步又退回來了,“委屈嗎?這一巴掌打得舒服嗎?聲音還真是格外清脆,很動聽呢。”
說完穆于清笑著大步離開,秦豆蔻氣得把一整桌的飯菜全掀了。
袁夢琳在兩個小時候鉆進了秦豆蔻的房間,她自己的女兒她了解,要不是穆于清說了什么話去激她,她根本不會這么失控。
“豆蔻,穆于清到底都跟你說了些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爸有多生氣?!”
秦豆蔻通紅的眼睛又掉下淚來,抱著袁夢琳就嚎啕大哭,袁夢琳哪見過自家女兒哭得這么傷心過,一下一下地撫著她的后背寬慰她。
“爸為什么不相信我,明明都是穆于清的錯,嗚…”
“豆蔻,你爸護著那個小蹄子是因為這兩天就要去跟錢廳長見面了,要是她受了傷可就打亂你爸的計劃了,明白嗎?”
秦豆蔻抽抽搭搭地,“那他也不能…不能打我啊。”
“來,媽給你敷敷臉,回頭我去說說你爸,你先平靜下來,告訴媽,你們倆到底發生什么事了,你才這么失控,這都好幾次了。”
“媽,穆于清太會演戲了,爸都被她騙到了!爸已經不相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