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于清沒正面回答她,反而質問她:“你進我房間了?”
“你回答我!”
回答你個屁啊!
穆于清抬步就往樓上走,你愛嚷嚷就嚷嚷,整得好像全世界都圍著你轉似的。
秦豆蔻疾步沖上去拽住她,把那枚紐扣舉到她面前,“穆于清,這是誰的扣子?!”
秦豆蔻是真的恨死了穆于清,她去了雋盛,也見到了日思夜想的南少,可她也同時看到了南緒言的襯衣少了個扣子,脖子還留著一枚曖昧的痕跡,不消多說也知道在南緒言身上發生了什么。
她起先一報上名就有人畢恭畢敬領她上了最頂層,她一直都知道來公司找南緒言除了客戶外,一般都是不會被接見的,可她暢通無阻地上了最頂層,那個傳言的真實性在她心里活了過來。
她在他心里果然是不一般的存在,她想。
可她壓根沒想到她會被南緒言無情地趕出來,她既是羞憤又是不甘,回到秦家就沖進了穆于清的房間,而且還意外地發現了那枚紐扣。
秦豆蔻到底是見過世面的,這可不是普通的襯衣紐扣,這是高級定制襯衣上的紐扣。想起南緒言的襯衣少了一個紐扣,而且還都是同一款,秦豆蔻只覺得妒火充腦,她想把穆于清掐死。
可她等到了下班時間穆于清還是沒有回來,打了電話穆于清也不接,好不容易快十點了,穆于清回來了,沖上前去質問她卻沒得到一個結果,她儼然是憤怒至極的。
“什么扣子?”
“你看清楚,這可是在你房間的桌子上找到的,要是我沒看錯這可是男人襯衣上的紐扣,你是去哪拿來的?!”
“要是你沒看錯的話,你覺得這是誰的扣子?”
話語里的嘲諷讓秦豆蔻更加失去理智,失控地大罵出口:“穆于清!你這個沒人要的野種!你是什么東西也配跟我搶男人,你這個賤/人!”
穆于清反手就是一耳光,嘴角噬著冷笑,她揉了揉自己的右手輕嘆:“年紀輕輕就上趕著來討打,果然是繼承了良好的討打基因,看來是親生的,不錯不錯。”
這一耳光打得極狠,秦豆蔻被扇到偏過頭去,臉上一陣麻木后才火辣辣地疼。
“你…你敢打我?!”
嚯,這語氣里的不可置信更是讓穆于清覺得好笑。
都什么時候了還跟自己擺出那副千金小姐的高傲姿態,還真以為自己秫了那個市長千金的身份不成?!
穆于清微笑著撫上她即刻紅腫的臉,溫柔不已地說:“妹妹,愛之深責之切呀,既然你爸你媽寵著你,把你寵到這樣不知禮數的境地,那作為姐姐我可是很有義務教育你的。這一耳光么,是在教你,千萬別亂進別人的房間,這很沒禮貌,說出去可就是沒教養了。市長千金,你說是不是?”
秦豆蔻眼睛都快要瞪出來了,她才沒有這樣的姐姐!
“你…你強詞奪理!”
穆于清把手收回,抬到半空雙眼含笑凝視著那只剛剛打了人的白皙右手,繼而又微笑道:“也算是吧。”
說完又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再次狠狠扇了她一耳光。
“這一耳光,是在教你不要頂嘴,當然了,也別那么大呼小叫,很不優雅。”
秦豆蔻疼得說不出話來,準確來說是蒙住了,她是壓根沒想到穆于清會再給她一個耳光。
穆于清端詳了她的臉,滿意的搓搓手,“看來我的力度掌控得不錯,腫得還挺對稱。不用謝我。”
穆于清施施然爬著樓梯絲毫不在乎身后的秦豆蔻是何種表情,秦豆蔻終于暴怒了,隨手抓起一個花瓶就朝樓梯上的穆于清奮力砸去。
花瓶破空而來,穆于清像是背后長了眼睛一般,身子往左一移,花瓶就砸在了樓梯上,頃刻炸裂開來。
穆于清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看來自己臨時搞的這么一出還真是讓她大受刺激,幸好早上沒把紐扣收起來,要不然還真是欣賞不到秦豆蔻這副怒火滔天喪失理智的蠢模樣!
她淡然轉身看向樓梯口氣急敗壞的秦豆蔻,“妹妹,亂砸東西可不是千金該有的儀態,你奶奶沒有教過你?”
“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
秦豆蔻的大聲咆哮讓穆于清更是無奈搖頭,“妹妹,得虧你那規矩頗多的奶奶不在這,不然你可就是反面教材了,張口閉口就是賤/人的,不清楚的還以為你在做自我介紹呢,還是溫和一點比較好。”
“穆于清!我不會放過你的!”
誰不放過誰還不一定呢,那些血債我可還沒討回來呢。
穆于清又狀似無奈嘆了口氣:“妹妹,你還是太任性了。對了,我這幾天都有夢到招娣,你有沒有夢到她?她有沒有叫你給她報仇?”
秦豆蔻一聽到刑招娣這幾個字頓時安靜了下來,穆于清倒是笑意滿滿,“妹妹,你猜猜看,是哪個泯滅良心的人害死了她呢?”
秦豆蔻覺得穆于清的笑容格外瘆人,想跟穆于清大打一架的想法頓時熄滅,只得一聲不吭低了頭。
“我…我不知道。”
穆于清裝作很驚訝的樣子,“哦,你不知道啊?我還以為你知道呢。”
驚恐之色浮上秦豆蔻的面頰,她連連擺手否認:“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穆于清還是微笑著,舉手投足盡顯大家閨秀的風范,“妹妹這么激動做什么,我就問問。”
眼見著秦豆蔻再也不敢開口說話,穆于清也沒再說什么,轉身繼續爬樓梯。
穆于清回到房間也沒去翻看有什么東西被翻過,既然她敢在秦家久住,也早就做好了會有人到她房間來翻找的準備。
至于那枚紐扣,是她第一時間看到的時候腦子里萌生的計劃,秦豆蔻的性子她也清楚了個大概,自己的房間里突然多出了一枚男性襯衣紐扣,依照她多疑的性子勢必要問個清楚,所以穆于清故意挺晚才回來,為的就是消磨掉秦豆蔻的耐心。
她賭對了,一回到秦家她就知道秦豆蔻會第一時間質問她紐扣的來歷。
“老男人啊老男人,你還真是個禍水。”
南緒言這時候還在雎沐里跟沈聽風他們喝酒,眼睛時不時瞄著桌上的手機,都快望眼欲穿了手機也還是沒亮起來,沈聽風一看這情形哪還不懂南緒言在看什么,他這是在等穆于清的電話或者信息呢。
嘖嘖,神一般的男人墜入了情網也是會患得患失的俗人一個啊,愛情這東西還真是奇妙。
沈聽風實在看不下去他這副樣子,想她就打電話過去啊,在這等人家算個什么意思?
拿起手機悄悄摸摸給穆于清發了條短信。
“你家情種都快把手機看穿了,你橫豎給他發條信息,不然手機都要自燃了。”
穆于清正在玩游戲,突然彈出來這么一條信息,害她差點被人秒掉,快速撤退到安全地段才給他回了條信息。
“我差點被人秒掉了你知道嗎?有事等我玩完游戲再說。”
沈聽風摸摸鼻子把手機放下,極不自在地看了兩眼南緒言,一股同情之感油然而生,被萬千少女視作男神的南緒言在穆于清眼里居然連游戲都比不上,這落差…是不是大了點?
阿言看上的女人果然不一般。
換做別的女人肯定是恨不得每時每刻黏在南緒言身邊,只有穆于清跟他保持著距離,甚至都懶得主動聯系他。
沈聽風對穆于清只有一個大寫的服字,這個性妥妥的讓人拜服。
在南緒言第 次瞄向手機時,他的手機終于亮起來了,幾乎是在亮起來的瞬間南緒言就抓起了手機點開。
可惜,那是沈聽風發來的信息。
“看啥呢看,手機還比小爺有魅力不成?抬起頭來看看小爺。”
南緒言難掩失落,把手機重新丟回桌上,她怎么還不給他發信息?是睡了嗎?
許司燊搖搖頭,“阿言,你這是害了相思病?才多久沒見哪,至于嗎?”
“是她,就至于。”
沈聽風和許司燊是徹底服了,這殺伐果斷雷厲風行的煞神是徹徹底底的栽在穆于清手上了。
沈聽風又暗戳戳看了帳然若失的南緒言一眼,又再次打開了聊天框,“于清,你玩完了嗎?”
兩分鐘后他收到回復,“勢均力敵,難得的對手,我得認真了,你別吵我。”
好…吧。
再次狠狠同情了南緒言一把,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沈聽風偷笑被南緒言逮了個正著,他靠上椅背悠哉悠哉地問起沈聽風:“聽說老爺子還在給你安排相親?”
沈聽風的笑容立馬僵住了,不就是偷笑了一下嘛,至于這么狠地戳他痛處嗎?
“可不嘛,非要隔三差五給我安排相親,我都要崩潰了,我才二十八,急個什么勁,我大哥二哥不是都結了嗎,又有孫子帶,不知道他操心什么。”
南緒言掃了眼坐在對面的兩人,淡淡出聲:“二十八也不小了,可以結婚了。”
“你二十九了才娶的于清,我才二十八,急什么。”
“那是因為她還小,怕嚇著她。”
好嘛好嘛,你結婚了你有理。
把對面兩人的不同神色看在眼里,南緒言又問:“相親了這么多回,有碰到喜歡的嗎?”
沈聽風熊掌一拍大腿,氣得差點罵娘,“你別說,還真有一個挺符合我審美的,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招了誰,每次還沒搭上幾句話就被一堆亂七八糟的牛鬼蛇神以各種奇葩的理由給我攪黃了,搞得我現在在各家千金的口中就是個渣男的存在。”
南緒言別有深意地瞄了瞄對面悶不吭聲的許司燊,又看向苦惱不已的沈聽風,“你的擇偶標準是什么,回頭我讓于清給你物色幾個,也省得老爺子天天操心你的終身大事。”
“那感情好,于清的眼光我是信得過的,你記得回去給我提一嘴,不然我那老爺子得天天上醫院里頭堵我了。”
南緒言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原來如此看來他的感覺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