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于清在睡夢中被沈聽風來這么一出,趕緊一骨碌坐起來,她極其無奈,這是又要作什么妖啊?
“姓沈的,你到底要干什么?!”質問聲里帶了慍怒。
沈聽風叉著腰朝她努努嘴,“哼,還問我要干什么,你自己好好看看!”
穆于清低頭一看,哎呀媽,這不是自己的貼身衣物嘛,怎么被他丟這兒來了?還是說自己女扮男裝的事情被他發現了?
心頭不住的嘆息,怎么就忘了收衣服進來呢,現在被這貨看到了,說不定自己女扮男裝的事情就穿幫了,她可還不想被人知道。
穆于清驚恐的表情成功地又讓沈聽風誤會了,“小子,小爺我今天才發現你的真面目,真是太惡心太變態了!沒想到你除了插足別人的婚姻還有這種令人發指的惡俗癖好!”
穆于清不太明白他在說什么。
“你到底在說什么。”
“哼,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你陽臺上掛的又是什么?!沒想到你這么變態!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讓阿言那么迷戀你,你私下里居然這么道德淪喪!無恥敗類!”
這都什么跟什么?!
她只不過是瞇了一會,怎么這貨像吃了似的,她怎么就道德淪喪,無恥敗類了?
“沈聽風,你吃幾噸了?”
“你少跟我耍貧嘴!沒想到啊沒想到,外表看起來斯斯文文倒也還挺吸引人,沒想到內里骯臟齷鹺,居然還偷女性的貼身衣物,你還要不要臉?心理有毛病,我得給你治治,省得為禍人間!”
穆于清好像聽到了什么關鍵詞,偷女性的貼身衣物?
臥槽!
搞半天是把自己當變態了?
穆于清張著嘴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好一點,沈聽風卻又開始義憤填膺地教育她。
“真是世風日下!怎么還會有你這樣的人,人前倒也還過得去,人后就這么齷鹺不堪!你偷人家女性的衣服干什么?你要男扮女裝嗎?你要體驗一把女性的快感嗎?衣冠禽獸!”
穆于清呈呆滯狀,這人生在世總會遇到攔路妖,縱使天賦異稟也難抵擋世事難料,這沈聽風就是那只沒有腦子的攔路妖!
沈聽風看她呆滯的表情就越發堅定自己是對的,他抱著手睥睨著穆于清,等著她說話。
穆于清良久也沒說話,她把沈聽風丟過來的衣物放到一邊,翻了個身接著睡,真是懶得解釋,等她睡飽了再說。
沈聽風見不得她這副傲嬌的樣子,幾乎是咆哮出聲:“你小子給我起來!你覺得你這樣做對嗎?插足阿言的婚姻對嗎?你能不能離阿言遠一點?!”
穆于清掀開眼皮回了一句:“不能。”
沈聽風氣得跳腳,上前抓起她的衣服拽她起來,“不能!你插足別人婚姻你還有理了?!”
穆于清腹誹:我特么跟那老男人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又不是什么小三小四。
“我沒有插足任何人的婚姻,是南緒言纏著我不放。”
“你丫放屁!誰給你的臉皮讓你嘚瑟成這樣!人阿言跟于清感情很好,你就不要再來橫插一腳了!早就說要幫于清捉奸,我今天就把你送到她面前去,讓你瞻仰一下正室夫人的威儀。你是個什么東西,也配跟于清搶人?!”
等會兒?捉奸?
穆于清睡意全無,“你說什么?”
看她精神了,沈聽風以為她怕了,“小爺我再說一遍,那個南緒言是于清的男人,于清那可是貌若天仙文武雙全,你別不識好歹,要不是小爺我怕她自尊心受挫沒敢說阿言跟一個男人混在一起,哼哼,指不定你現在被她揍得七葷八素的,還保證絲毫不怨她。”
“你小子倒好,傍上了阿言這個冤大頭,他那么睿智的人居然被你這么個男女通吃的小癟三給哄騙了,回頭我得過去跟阿言好好批駁你,你有這么變態的癖好阿言不知道吧,告訴你,既然被我知道了,阿言也就會知道了,你就等著被踹吧!渣男!”
穆于清實在是受不了沈聽風的長篇大論,趕緊叫停,“打住打住,你把那句話再說一遍。”
“哪句?你丫放屁,誰給你的…”
“不是這句,就捉奸那句!我沒聽錯吧?”
沈聽風冷哼,“耳力還不錯,對的,你沒聽錯,小爺我自告奮勇幫于清捉奸,不敢捉阿言難道還不敢捉你嗎?明知道人家有家室,還跟人家不清不楚,要不是于清大度不予理會,你早就被拉出去游街示眾了!”
穆于清驚了又驚,趕緊捋了捋信息,照沈聽風這話來說,她和沈聽風都有所誤會?
“等等,你說南緒言的出軌對象是我?”
“那可不,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卿卿我我,簡直有傷風化!”
“然后你就跟穆于清亂說一氣?”
沈聽風白了她一眼,“什么就叫亂說一氣,阿言在外跟你有任何親密接觸都算是出軌,而你就是那個人見人打的第三者!要是你識趣的話,我還能再瞞著點,可你現在道德敗壞,我得痛下殺手非要逼你就范了。”
“雖然說你昨晚載我回來,可這一碼歸一碼,破壞人家家庭總歸是不好的,我本來脾氣挺暴躁的,你記得的吧,我上回還對你動手了,可是我欠了你一個人情,我只好這么苦口婆心地勸你,早日回頭離開阿言。”
穆于清抱著手似笑非笑,“如果說我不愿意呢,只要我不愿意,沒有人能將我和他分開。”
沈聽風這下是真著急上火了,“喂,你特么的就一不要臉面的第三者,還這么恬不知恥的,看來我得對你動粗了!”
穆于清仍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樣子,“我不是第三者,也沒有破壞他的家庭。”
“鬼話連篇!看小爺的鐵拳。”
可惜他的“鐵拳”被穆于清輕而易舉地截住,“看來沈醫生酒還沒完全醒啊,這出拳速度慢,拳頭沒握緊,真是軟綿綿的花拳繡腿。”
沈聽風臉色爆紅,他居然連個瘦不拉幾的小子都打不過,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但他的理智告訴他,他必須阻止這個錯誤一再延續,他對著穆于清大吼:“你特么能不能離阿言遠一點!你不能成為他的污點,也不能成為于清心里的那根刺!”
穆于清掏掏耳朵,“嘖,還真是不能,因為他會主動來找我,而我絕不會是他的污點,也不會是你口中于清的刺。”
“果然不能跟你這種道德敗壞的變/態講道理,什么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都他媽扯淡的,你就是天生的欠收拾!”
穆于清涼涼開口:“沈聽風,如果我說你自認為的第三者和你一直維護的穆于清是同一個人,你信嗎?”
沈聽風嗤笑,“怎么可能?!你別用這種話來侮辱我的智商,你怎么可能跟于清是同一個人?!”
穆于清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你的智商早就被我碾成渣渣了。”
穆于清帶他走進衛生間,洗漱臺上擺放著洗漱用品,穆于清匆匆刷了牙,再卸了妝才洗臉,露出她的絕美容顏,而后摘下頭套往臺上一放,撩了撩她自己的長發,除了衣服沒換外,女裝的她又回來了。
“你看清楚了,我不是什么偷女性貼身衣物的小偷變態,你所說的第三者就是你要維護的穆于清,還捉什么奸,壓根就是同一個人!”
沈聽風震驚不已,這小子居然就是穆于清,從第一次在雎沐看到她一頭栗色短發就一直認為那是個男的,搞半天才知道是這倆是同一個人!
沈聽風結巴了,他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你…你真的是…于清?”
“如假包換。”
還真的是啊,這誤會可大了。
難怪她能用那種語氣說自己不是第三者,并且沒有破壞人家家庭,原來她就是正室夫人啊,說的阿言總是會找她,這原來都是真的。。
“所…所以是我誤會了,誰讓你男裝簡直跟男人一模一樣,讓我完全分辨不出來,還真以為阿言…”
“阿言怎么?”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尷尬也不只一點點,索性豁出去說個痛快了。
沈聽風把剛才未說完的話接著說出來,“我還以為阿言搞基呢,而且還男女通吃,那時候也沒敢告訴你你被一男人挖墻腳了,怕你自尊心受挫,就含糊其辭沒說出阿言的‘出軌對象’是個男人,所以…后來你都知道了。”
穆于清這下總算把前因后果都理清楚了,也無怪乎沈聽風的小心翼翼,換做自己知道被一男人挖了墻角肯定是怒不可遏又極其丟自尊的。
穆于清故意舊事重提,“你還記得你把我推倒的事兒嗎?我可記得某人說推我的人簡直喪盡天良道德淪喪!覺得不夠解氣還要站上桌子狠狠唾他一臉大罵他不是男人,是孬種。沈三,我沒記錯吧?”
沈聽風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這話確實是他說的,可他哪知道他推的那個小子是穆于清啊,“沒…沒記錯。”
“哎,我這有現成的茶幾,你就勉為其難來實現一下你當初所應允的事情吧。”
沈聽風真想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當初怎么嘴就那么欠呢,現在好了,報應來了。
認命地踩上茶幾,沈聽風的臉都憋紅了愣是擠不出一個字,場面一度很尷尬。
穆于清倒也沒有真要他道歉的意思,擺擺手示意他下來,“行了,逗你玩兒呢,還當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