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濤愣愣點頭,要不是她自己說出口,張濤肯定只會認為她是個長得好看的小伙子而已。
“你這…女扮男裝簡直出神入化啊,我這鷹眼愣是沒看出來。”
“咳咳,記住了啊,我男裝的時候叫展宏圖,可別給我整露餡了。”
幾個小警員和張濤忍俊不禁,這名字也忒俗氣了。
柳知夏把穆于清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于清,你沒事兒吧?”
“沒事,不就一頓飯的事,怎么樣?招了沒?”
柳知夏搖頭,這死胖子滑頭得很,一口咬定是她們倆陷害他。
“不招啊?沒事啊,手機拿來,罪惡都錄在他手機里呢。”
“沒…沒解鎖。”
穆于清掃視了一下屋里好幾個警員,“怎么,這事還讓我一個女的來啊,我才不想摸他。”
張濤拿著手機強掰著老平的手指一個個解鎖,按到左手小指的時候手機終于解開了鎖。
穆于清撇嘴,“看來你還是喜歡粗暴的方式,怎么,嫌身上的傷痕還不夠?”
“你…你們不能屈打成招!”老平驚恐地看著穆于清大喊。
穆于清冷魅一笑,“我又不是警察,不算屈打成招,頂多算解私怨。”
張濤聽從穆于清的指示打開了錄像視頻列表,正當他要隨便點開一個視頻播放的時候被穆于清攔住了,“點第一個就行,剩下的不要看。”
“深夜遇…”
室內一干人全都盯著那小小的屏幕,在老平被踹倒之后就沒什么畫面了,一直都是打斗或者說話的聲音,尤其是聽到穆于清喊著要巧克力的時候,在場的人都揪心不已,梁諶都覺得呼吸一窒,要是她出事了怎么辦?
后面又聽到穆于清說要把他扔去喂魚的時候眾人都輕笑出聲,“于清原來還有這么兇殘的一面。”
“我說怎么光著身子就來了呢,原來是自己作的呀。”
看完了第一個視頻,張濤冷著臉問:“你認不認!不認我們有證據,也有的是方法讓你認!”
老平瑟縮不已,“我認,我認!”
穆于清見事情圓滿解決了就打算走了,臨門一腳又回來說了句,“喂,你車里的五百我們拿走了,這是送你來接受美好教育和自我救贖的車費!”
梁諶哭笑不得,她可愛的時候真是讓人想抱在懷里好好疼惜。
“等下,你的手和臉需要消毒,待會送你回去。”
柳知夏坐在一邊看梁諶小心翼翼地給穆于清上藥,她莫名覺得梁諶好像對穆于清有點不一樣。
穆于清看他小心翼翼的上藥無奈嘆了口氣,“沒事不疼,你沒必要那么小心。”
“仔細點總是好的,下次遇到這種事情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別一個人硬剛,如果不是有塊巧克力你們怎么辦?”
話里的責備讓柳知夏嗅出了不同尋常的味道,這兩人…
“于清啊,于清!”大劉的大嗓門從室外傳來,把柳知夏都給嚇了一跳。
穆于清一聽就知道是大劉,這個時候他怎么還在警局?
大劉沖進來四處張望,他只看見梁諶在給一個白臉小子上藥,還有個姑娘坐在窗邊,于清呢?
“梁隊,于清呢?不是說她在這?我給她帶了好多家里土特產。”
柳知夏捂著嘴笑,又是一個認不出穆于清的人。
梁諶沒吭聲,倒是穆于清笑嘻嘻道:“大劉,你也認不出我了?”
大劉眨眨眼腦子轉不過彎來,這不就是個眉清目秀的男娃子嘛,怎么出口是于清的聲音?
“大劉大劉,我在這。”穆于清揮舞著沒受傷的手臂,示意自己就是于清。
大劉回過神來就沖過去,還沒靠近穆于清就被梁諶用后背擋住了,穆于清此時就落在了他懷里,柳知夏越看越覺得不對,這梁隊分明就是對于清有意思。
“于清受傷了,有話就這么說。”梁諶似是不悅大劉的靠近。
“啊?受傷了?我看看。”
穆于清趕緊擺手,“我沒事我沒事,好著呢,別擔心。”
“那就好,怎么打扮成這樣,我都沒認出來。我前段時間不是回了趟老家嘛,帶了好多特產,都給你了。”
穆于清這才看到他懷里滿當當特產,天啊,這她得吃多久啊?
因著梁諶擋著,大劉也不好說什么,只得把那堆東西放在一旁,“你記得帶走啊。”
穆于清并不覺得她推拒得掉,大劉這人一向豪爽,他給你的東西你不要也得要,要不然一大個子鬧起別扭來哄都哄不好。
“好,謝謝大劉。”
大劉撓著頭呵呵直樂,“于清,你男裝也挺好看的。”
柳知夏坐在一旁也是一直笑,看來穆于清跟他們很熟,給她的感覺就是一家人一樣,原來不止她一家人對于清好,這樣的認知讓她很欣慰,這么好的姑娘,全世界都該為她讓路。
時間也不早了,穆于清攜著柳知夏就要回去了,兩人住的地方一南一北不好送,梁諶只好叫來張濤送柳知夏回家,自己則送穆于清回去。
梁諶本來想直接送她回秦家的,話一出口就是問她住的地址,梁諶問了地址驅車就向北苑駛去,“他就讓你住北苑?”
“啊?”穆于清不明所以。
“我說,你的…丈夫就讓你住北苑?我記得你說他是富家公子。”
“沒有,是我自己要住的,北苑沒你們想的那么糟,還不錯啦。”
梁諶眸中染上一絲不悅,北苑相對來說比不上瀟樂那一塊,那兒的環境也就一般,他就讓于清住那種地方?!
他不知道是為穆于清住那生氣還是為那個男的就這么對穆于清而生氣,反正他心里極其不舒服,到現在也沒一個電話打過來,是真的不在乎她么?
“于清,我…”對上她清澈的星眸,梁諶突然說不下去了,他本來想勸她離婚的,可就是說不出口。
“怎么了?”穆于清漾起笑容。
被她的笑容驚艷到,他突然有點狼狽,“沒…沒什么。”
“這么晚了還麻煩你送我回來,謝謝啦,改天請你吃飯。”
“不客氣,于清,我一直以為你住在秦家。”
穆于清頓了下,目光冰冷,“是住在秦家,但我現在男裝不方便,還是回北苑好一點,沒幾個人知道我扮男裝的,不想讓他們知道。”
梁諶沒出聲,聽她的語氣再聯合生日宴上的事,他推斷出穆于清跟秦家人其實關系并不好。
他多想說他有多擔心她,多心疼她,可觸到她的眸子就莫名的說不出來,那些情緒根本無法宣之于口,他不敢讓她知道。
她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嗯,我今晚太累,不回來了,北苑離得近,我回北苑就好。”
車停在北苑小區門口,穆于清抱著一堆特產下車,“夜深了,我就不請你上去喝茶了,有空一起吃飯。”
千言萬語只化作一個“好”。
沈聽風這回沒再開車,他被許司燊勒令坐副駕,以免再來連續不斷的“意外”。
路過北苑的時候沈聽風不經意一瞥就看到了穆于清正跟車里的人說話,他一個氣怒就叫許司燊停車。
打開車門就怒氣沖沖走過去,今晚他的火氣可大得很!
許司燊也看到了抱著一堆東西的穆于清,他皺了皺眉,想到沈聽風捶著桌面跟他說的阿言對她用情至深,但他卻時不時換個女人在雎沐里快活,現在又是跟誰在一起?
他對男裝的穆于清的唯一印象還是第一次在雎沐見到他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居然膽大包天地扇了南緒言耳光,還嚷嚷著怪南緒言摸了他的大胸肌。
怎么事情就發展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南緒言時不時就在雎沐里拋掉自己的冷淡跟他摟摟抱抱,可偏偏這小子還不知足,趁著南緒言沒空就勾搭女人,這可是實打實的雙性戀且腳踏多條船。
穆于清和南緒言都是這小子的受害者,許司燊是越看越來氣,也就沒阻止沈聽風前去教訓他。
穆于清還在跟梁諶道別,突然左邊氣勢洶洶走來一個人影,邊走邊謾罵,“你小子真是死性不改,剛才還是柳知夏,現在就又換人了,你就那么饑渴嗎?!”
穆于清頭大,怎么在自己小區門口還會碰上這個抽風的沈聽風啊。
梁諶還沒倒車就聽到了沈聽風的謾罵,他熄了火就推開車門下了車。
“喲,又換了個男人,男女通吃你受得住嗎?!啊?!”
穆于清此時也狠狠擰了眉,她并不知道沈聽風是什么意思,但聽這話也是怒上心頭,這是在罵她亂搞嗎?!
梁諶的認祖歸宗宴還要半個月才舉行,沈聽風不認識他也正常,他瞥了一眼梁諶,冷笑:“哥們兒,看你長得還不賴,怎么眼睛那么瞎看上這么個整天亂搞的小子,該不會你也是跟他一類的吧?!都不要臉!!”
梁諶到底是做了多年警察,善于抓住話里的重點,他叫于清小子,那就證明他其實并不知道穆于清是女兒身,又聽到剛才他說了個名字柳知夏,斷定他之所以在這找茬是因為他以為穆于清在亂搞男女關系。
但其實,他們什么也沒有,如果他知道穆于清是女兒身,一切問題都不會有,也不會有這么難聽的話說出口。
想到這,梁諶也懶得跟他計較,只是穆于清也惱了,沖著沈聽風就嚷:“沈聽風!你特么瘋了吧?!誰允許你這么說我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