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緒言喉頭滑了滑,像是在隱忍什么,偏生那個迷糊的姑娘尤不知覺,徑自舔著他的傷口。
“夫人…”
“唔,夜深了,老男人晚安哦。”
南緒言一把撈住往下躺的她,聲音暗啞“夫人,撩完就想跑?嗯?”
穆于清捂住臉含糊不清開口“才沒有撩你,我只是覺得過意不去。”
“拿開手,讓我好好看看。”
穆于清依言拿開手,南緒言分明看到了她眼底的小慌亂,這是怕他?
穆于清看著他的大手已經伸進衣服里來她趕緊出聲“哎哎哎,老男人,你得節制點。”
“夫人告訴我,怎么個節制法?”
“嘿嘿,不如我們再聊會給你找個美嬌娘?”
南緒言瞄了眼身下的大床,又看她一臉委屈的小模樣,他笑笑摟著她躺下,再也沒動作,穆于清頓時放下心來。
“夫人,再過半月就是秦朝陽的生日,你若回秦家勢必要更加小心。”
“你會來嗎?”
他親親她的手,“會來,我夫人就在那呀。”
“嘿嘿,到時候我請你看戲。”
“好。”
穆于清眼皮子開始打架,南緒言抱著她沉沉進了夢鄉。
秦朝陽這會兒卻氣得睡不著,穆于清的冷淡讓他心里頗為難受,她從來沒用過那種語氣跟他說話,也從沒掛掉他電話,是對他那日沒護著她心寒了嗎?
還沒從內疚里轉過彎來,網上又實時爆出豆蔻在雎沐里的無理行徑,他更是氣怒。
好不容易臉好了,迫不及待就出去瀟灑,還鬧出這種丑聞,這讓他秦朝陽的臉面往哪擱?
袁夢琳沒敢說話,穆于清走的這段時間,秦朝陽一直心情都不好,今天給穆于清打了電話后心情明顯更糟糕了。偏偏豆蔻又惹出禍端來,她是氣兒都不敢大喘一下,生怕一個不小心惹來他的暴怒。
秦豆蔻也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爆出這些對她影響極其惡劣,她平時塑造的乖巧溫順的乖乖女形象此時大打折扣。
怎么就突然被酒潑了滿身呢?她百思不得其解,本以為會是穆于清,但并沒有看到她的人,那會是誰呢?
不同她們的毫無睡意,穆于清睡得格外香甜,整了秦豆蔻一回心情大好,睡眠質量也很好。
“說了不用送,我自己去就好了。”
“照她那么懶的德行,不會知道是我送你去的,她肯定還在蒙頭大睡。再說了,你可是我的人,不給我做早飯跑人家家里邊給她做早飯,你還能給她做一輩子不成?她也不是小孩子了,也該自己動手做飯了,實在無法下咽就出去吃嘛。”
穆于清無奈“行吧,看在你這么啰嗦的份上,我決定教她做飯。”
南緒言滿意點頭“這就對了,我可舍不得自己的老婆老是往別人家里跑。”
有了昨天驚心的早安吻,穆于清在下車前摟住他的脖頸胡亂啃了幾口就忙不迭的下車。
穆于清一敲門池清祎就有了回應,沒過幾秒門就開了,只見池清祎系著圍裙手拿鍋鏟頭發亂糟糟的,她不禁愕然“你這是?”
“嘿嘿,我在做早餐。”
穆于清走進廚房一看,差點沒哀嚎出聲“你這是做早餐?我看你是要把廚房炸了。”
“我已經很努力了,但是還是失敗了。”
穆于清揭開她伸過來的的小鍋,這一看把她都給嚇到了,這鍋鍋底靜靜躺著兩個黑乎乎的雞蛋,還冒著氣。
“你這是個啥東西?”
“雞蛋…”
穆于清簡直想給她鼓個掌,煮個雞蛋能把鍋煮干把雞蛋煮到碳化也是頭一回。
“你覺得這雞蛋怎么樣?”
“…不怎么樣。”
穆于清你還知道不怎么樣?!
“水煮蛋為什么不放水?”
“…放了。”
穆于清我可是沒看到漆黑的鍋里有半滴水,你特么燒干了?
看著一團糟的廚房穆于清差點沒暈,這是鬼子進村嗎?!
“出去吧,我來。”
“那個…我也想學做飯。”
穆于清無奈“你很聽南緒言的話?他讓你學做飯你就學啊。”
池清祎點頭,“對啊,我覺得他說得對,我該學習做飯了,你不可能一輩子都要跑來給我做早餐吧。”
穆于清雖然你很有覺悟,但我覺得你駕馭不了你的廚房用具。
“你的才華還是留給工作吧,這種事還是我來吧,你要是真想學做飯,我覺得你可以去報一個廚師班,從基礎開始學,做不成大廚也能對付著吃。”
池清祎認真考慮了一下,“我覺得你說得對,我這無處安放的魅力該去廚師班學學,到時候給你露一手。”
穆于清得了吧,沒把廚房炸了都是好的,還露一手。
穆于清重新拿了個小鍋接上水放了雞蛋下去,看她一臉的求知欲只得嘆氣跟她說怎么煮雞蛋,池清祎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連個水煮蛋都覺得好稀奇。
穆于清搖頭,在她第一次在池清祎家過夜的時候就早該知道這是個不會做飯的主,但她著實沒想到池清祎居然是個連水煮蛋都能煮成黑漆漆的黑蛋的廚房小白。
難怪她家的所有廚具都是新的,包裝都沒拆。
“你這廚具相當齊全,可是你怎么都沒用過啊?”
池清祎看了眼廚房里應有盡有的廚具不以為意道“哦,這是買房子送的。”
好吧,這理由我無法反駁。
整個白天都相安無事,穆于清到點下班就背著包下樓,秦朝陽的電話適時響起。
穆于清也沒猶豫就接了電話,隨后趕向秦朝陽所說的地方。
秦朝陽已經等了半個鐘了,他對著窗外觀望,仍然沒有看到穆于清的身影,他的心里極其忐忑,她會不會來?
拐角處終于出現了穆于清的身影,秦朝陽的心稍微放松了一點。
“秦市長找我有事?”
聽她冷然的聲音秦朝陽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她還在生氣?
“于清,別生爸爸的氣,還是回秦家住吧,你一個人在外面我不放心。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你媽交待呀。”
呵,什么爸爸?不是為了自己的仕途讓自己叫他姨夫么?這會倒是承認他是自己爸爸了,不過,她可不認。
“不勞市長費心,我有工作養得起自己,也有禮義廉恥不做下作事。”
“于清,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關心你啊。我是你父親,哪有害你的道理?”
“于清可不敢高攀了,與其在秦家看人眼色仰人鼻息,不如自個兒單過更來得舒適。”
秦朝陽怒氣涌上腦門,他堂堂市長大人放低姿態去請她回來,她竟然給自己臉色看?!但他還是忍住了,又繼續勸說她回秦家住。
穆于清看他細微的面部表情就知道不能再拿喬了,于是軟化聲音凄婉道“不是于清不想回,好不容易找到了父親,哪有不想家人團聚的道理,只不過…”
她的欲言又止讓秦朝陽有點難耐,“只不過什么?”
“只不過豆蔻妹妹對我意見頗大,一丟丟小事都要被她放大來說,要真是她不喜歡我,那我就在外面住吧,免得傷了和氣。”
說起秦豆蔻,秦朝陽也是滿腦門怒火,三天兩頭不鬧出點事來就不舒服,昨晚發生的事情他還在頭疼呢。
“于清,你放心,你回了秦家就是秦家大小姐,誰也不能說你半分。”
穆于清最后擰著眉妥協,秦朝陽倒是與她不同,他是滿臉的喜悅,他的女兒就該留在秦家。
世事就是這般湊巧,為了感謝顧念北上次送她回家,文竹特地邀了顧念北出來吃飯,沒成想顧念北又在這看到了穆于清。
他冷冷地盯著右前方的穆于清,呵,竟然又換了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還是出鏡率極高的帝都市長秦朝陽,顧念北的眼神變得玩味且陰翳。
哦?原來是搭上了市長,怪不得對自己那么冷淡甚至惡語相向。
文竹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他看的那處是一個年輕姑娘和一個大叔在聊些什么,她不明白有什么好看的,再細看時才發現那個大叔赫然是帝都市長秦朝陽。她瞪大了眼睛,秦朝陽的對面坐著一個漂亮的年輕姑娘,莫不是秦朝陽養在外面的女人?
顧念北淡淡收回視線像是什么都沒看到,實則內心的憤怒嫉妒快要將他淹沒,他曾經那么珍視的女人現在陪在一個又一個的男人身邊,卻連一個笑容都不屑給他。
文竹輕聲問他“那桌的客人你認識?”
“不認識。”
文竹內心存疑,他剛才的表情似憤恨似嫉妒,怎么可能不認識,只不過她識相地沒有問出口。
掛上標志性大家閨秀的得體笑容,她把一盤鮮嫩的魚推到他面前。
“這家的秘制湄公魚特別好吃,你嘗嘗?”
顧念北眼神微閃,她以前也很愛吃魚,每每帶她出去吃魚她都會樂上好一陣,他自己也能開心個半天。
他曾問她為什么這么喜歡吃魚,她的回答讓他哭笑不得。
她說“因為我不會挑刺呀。”
她確實不會挑刺,有一回卡住了喉嚨,去醫院折騰了半天才夾出那根魚刺,她趴在他背上眼淚汪汪的,他又問“下次還吃魚嗎?”
“吃!誰讓它卡我喉嚨了,就要吃,吃好多好多魚,解我卡喉之恨!”
“笨丫頭,魚刺都不會挑。”
“嘻嘻,可是魚真的好好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