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于清冷笑,這話難聽么?比起你們的誅心之論簡直是太過溫婉了好嗎?
“可是,豆蔻妹妹穿著這身衣服出來的時候你不也皺眉頭了嗎?還輕聲的說這是夜店里的女郎穿的衣服,難道我聽錯了?”
什么叫禍水東引?這就是!
秦朝陽又頭疼地看了眼拉得虛脫的秦豆蔻,這身衣服實在是不夠雅觀,透得幾乎都能看到整個軀體了。
“你受委屈了,燙著沒有?”
穆于清暗中翻了個大白眼,不委屈不委屈,我就是故意不讓開的,就是要讓你的愧疚越來越深!
“沒事,茶水涼了。”
秦朝陽這才轉頭看老太太,“媽,你怎么就對于清有那么大的成見呢,她也是我的女兒啊。”
老太太尖利大叫:“我才沒有這種孫女,跟她媽一樣不要臉!”
秦朝陽面色瞬間就變了,穆于清咬牙,到底誰不要臉?
“媽!你到底想怎么樣?!”
秦朝陽聲音驟然加大,老太太滿臉不可置信,這還是那個唯她是從的乖兒子嗎?
心知可能是自己也太過咄咄逼人,老太太又換上一副可憐兮兮的面孔,“好啊,兒子長大了,我這個媽說的話都不管用了,早知道我當年就隨你爸去了,還活到今天干什么?”
又是這招!
秦朝陽果然面色一軟,“媽,您別這么說…”
“你是不知道哇,剛才那個小蹄子掐的我的胳膊真疼啊,都要掉下肉來了,你還護著她!”
秦朝陽果然皺眉,看向穆于清:“于清,你掐奶奶了?”
“我沒有,奶奶的教導我還記在心里,哪能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
“沒有?都到這個份上了你還不承認!”
承認不承認又有什么關系?橫豎痛的是你。
“奶奶為什么這么討厭我?我明明沒有做的事我怎么承認?”
老太太笑了,“不承認?那我就擼起袖子給你看看,我這手上可還有證據呢!”
看老太太一臉的得意,穆于清慌了,她眼神躲閃不敢看她。
老太太越發得意,直接就擼起袖子給秦朝陽看,“你看,這就是那小蹄子掐我留下的痕跡,小小年紀就不學好,凈整些幺蛾子!”
秦朝陽左看右看面色狐疑,什么痕跡?壓根就什么都沒有!
“媽…”
“你看清楚了吧,這就是你護著的女兒,心思這么歹毒,我秦家可要不起!”
穆于清咬著唇眼淚要掉不掉,看起來十足的可憐,秦朝陽越看越心疼。
“媽…”
老太太看他的態度好似并沒有生氣,氣怒地打斷他:“你別叫我,這小蹄子真是讓我秦家蒙羞,我今天非要把這個小蹄子趕出秦家去,也好對得起秦家的列祖列宗!”
穆于清簡直想要放聲大笑,我穆于清何須對得住你秦家列祖列宗,作奸犯科不明事理的是你們,我穆于清不姓秦,也不屑姓秦!
“可是奶奶,你的手沒有什么被掐的痕跡呀。”
老太太明顯不信,這才把胳膊伸向自己,她上下翻看,怎么會沒有痕跡呢?她明明被那小蹄子掐得很痛啊,怎么會什么都沒有呢?
“不可能呀,明明就掐我這兒了,怎么沒有呢?”
穆于清眼里泛著淚光:“我看我還是搬出去好了,奶奶對我成見這么大,也不知道于清到底是做錯了什么,惹得奶奶這么誣陷我。”
秦朝陽深諳老太太的把戲,可他就是沒法看她那副沒了丈夫苦兮兮的樣子,哪怕明知道她是在演戲也還是不由自主偏向她。
可這回,秦朝陽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就偏要護著于清。
“媽,你回房歇著吧,等過兩天我送你回去。”
老太太一僵,送她回去?這是生氣了?
坐在一旁看好戲的秦豆蔻一下子慌了,奶奶要走了誰還能治住穆于清?不行,絕對不行!
“爸,奶奶好不容易來一回,就讓她多住些日子也好讓我們盡盡孝心。”
秦朝陽怒目一瞪,“你還有臉說!今晚的事我還沒說呢,瞧瞧你穿的什么破布,整個就一不良少女,還敢穿在南少面前丟人現眼!你就不能學學于清端莊一點嗎,你哪有的儀態?!”
秦豆蔻沒想到這一下矛頭就指向她了,她拽拽自己的衣服,“我穿這怎么了?你沒看到南少對我青睞有加?”
說到這秦朝陽聲音弱了些,南緒言對豆蔻確實是不同,不過他還是對她身上的破布衣服頗有微詞,這實在是太不雅觀了。
“哼,總之,以后不許穿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秦家是個勾欄呢!”
“爸,你怎么可以這樣說我?”
“就是因為我是你爸,我才為你好,說出去別人還指不定怎么編排我們秦家和你呢。”
秦豆蔻撅著嘴不說話,才不要聽他的,為了南少她什么都能豁出去。
袁夢琳從房里出來就是這么一副氣氛凝滯的場面,看自家女兒嘴巴撅得老高,就知道被訓了,而穆于清站在幾步外眼睛發紅,朝陽也是怒氣沖天。
“這是怎么了?”
“兒媳婦,你來得好啊,朝陽為了這小蹄子要送我回去哇,我這心頭疼得喲。”
袁夢琳輕撫她的背,對秦朝陽不免有了嗔怪:“朝陽,媽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怎么就要送媽回去?那里又沒人照顧媽,倒不如就留在這讓我們照顧她。”
“照顧媽?你先好好管住你的女兒!穿成這樣像什么話,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秦家家風不正!”
才開口就被懟的袁夢琳有點愣怔,瞥向秦豆蔻也是一臉不贊同,本來就一直教導她一定要有千金的自覺,沒曾想她因為南少穿得這么露骨。
穆于清適時“嘶”了一聲動了動腳,秦朝陽看向她的腳,一道血痕出現在她腳背上,因她皮膚較白顯得觸目驚心。
“秦豆蔻!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我沒事的,不疼。”
“怎么會不疼,這么大一口子。”
秦豆蔻陰冷看她的腳背,什么大口子,不就一小道口子再流點血,大驚小怪!
“我上去擦點藥就沒事了,夜深了,也該休息了。”
穆于清也乏了,演戲這種事情還真是耗費心力,她扶著扶手緩步上樓,身后隱約傳來秦朝陽的低訓聲,她勾唇一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說是上藥,穆于清并沒有太在意這道傷口,沐浴好了就躺在床上刷手機,這一刷就刷到了十二點,睡意襲來,她放下手機準備入眠。
突然窗外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她一個激靈下了床,老男人又爬窗了?
撩開窗紗,窗外映著的俊臉不是南緒言又是誰?
南緒言利落地翻進來,穆于清環抱著胳膊斜睨爬窗進來的某人:“南少這爬窗技術越發的好了。”
假裝聽不出她話里的不對味,他一把摟住她,薄唇貼著她的耳垂低聲道:“都怪夫人魅力太大,為夫不得不翻窗進來與夫人共敘天倫。”
“你說你這一天天不正經的,怎么就那么多女人傾慕你呢?”
“夫人這是吃醋了?”
“那倒沒有,只是覺得自己的男人太優秀也不是什么好事。”
兩人躺在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南緒言環顧一周還是忍不住吐槽:“嘖,這粉色房間,為夫來一回就受一回視覺沖擊。”
穆于清也忍不住笑出聲來:“那可不,我每天一走進來都在想,我是誰,我在哪。”
南緒言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坐起身從褲袋里掏出一管小小的藥膏,“腳伸過來。”
穆于清不肯,“做什么?”
“聽話,腳伸過來。”
聲音輕柔得像羽毛撓過她的心臟,她只得坐起身來,他是不是都知道了?
南緒言跪坐在她面前,大手捧起她的腳看了又看,炙熱的溫度熨帖著她微涼的腳。
“還好,皮外傷。”
清涼感從腳背上襲來,穆于清彎了彎唇:“嗯,其實沒什么事的,都愈合了。”
“那不行,我夫人可不能受一絲一毫的傷,等著,為夫到時候替你討回公道。”
大手仍握著她的小腳,南緒言輕笑:“夫人這腳可真是秀氣,白白嫩嫩的可討喜了。”
穆于清又不爭氣地臉紅了,倏地縮回腳,“老男人你是不是有戀腳癖啊?”
“戀腳癖倒沒有,寵妻成癮倒是有。夫人感受到了嗎?”
大約感受到了吧…
“夫人,你要是再不回來為夫可就真的練就一身爬窗的好本領了。”
“那豈不是很好?到時候就不怕別人捉奸在床,一個翻身就逃之夭夭了多好多刺激。”
“夫人嘴硬,明明就歡喜得不行,還要話中有話說為夫去爬別人的窗。”
穆于清蹭蹭他的胸膛,“男人么,總覺得家花不如野花香,我理解。”
南緒言聞著她的發香又摟緊了些,“夫人這是集了家花野花所有優點,為夫只爬夫人的窗,夫人到時候可別忘了開窗候著為夫。”
穆于清戳戳他的胸膛,面上是掩不住的幸福。
“油嘴滑舌,也不知道多少女人被你哄騙了。”
“我對夫人的心蒼天可鑒日月可表,我只有夫人一個女人,從開始到最后,都只有夫人。”
“嘖,這情話還說得像模像樣的,做了不少功課吧?”
南緒言撫著她的秀發深情道:“以前一竅不通,直到有了夫人才無師自通,夫人,終其一生,我只要你。”
終其一生,我只要你。
天才一秒:m.cuan8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