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于清睡了個自然醒,爬起來看時間才想起來手機關機了,一開機柳知夏的電話就來了。
“于清,你知道結果怎么樣了嗎?”
“什么?”
“就秦豆蔻那事啊,你猜怎么著?她爸親自上門賠禮道歉,我姨夫一個好臉色都沒有。可是,他后來接了個電話就和解了。不過,秦豆蔻這回可不敢再動允兒了。”
接了個電話?對方又是什么人呢?
“知道了,我要找工作去了。”
管他那么多,先找份工作,雖然有南緒言這個土財主,但她還是喜歡自力更生。
在網上投了簡歷還沒有消息,穆于清抓著包就出門了。
在各大招聘欄上都看了一圈,她今天穿的是一條白色復古紗裙,無疑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突然有個男人走近她,“小姐你好,我是亦歌影視公司的經紀人兼制片人。”
說罷遞上一張米白色印花的名片,穆于清接過一看,嘿,還真像模像樣的。姑且收下,權當卡片收著了。
“小姐,我們正在拍一部戲,我看你的氣質完全符合我們一個角色要求,你看你有沒有興趣?”
喬伊戴著一副金邊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他也不急著等穆于清給結果,他就那樣微笑著看她。
“抱歉,我沒有興趣。”
“小姐真的不再考慮一下?”
“我對演戲沒有任何興趣。”
喬伊看她離去的背影越發覺得這就是他戲里的妖,他才不會放棄。
穆于清覺得最近很煩,喬伊總是時不時偶遇她,她眼皮都懶得抬:“我說喬先生,假裝偶遇可還行?”
“穆小姐,你真的不考慮?”
“演戲不在我考慮范圍內,你走吧。”
“穆小姐,你反正也在找工作,演戲也是一份職業,為什么不考慮一下呢?”
“貴圈太亂。”
穆于清在雎沐里跟柳知夏大吐苦水:“真不知道這人是不是牛皮糖,我到哪他到哪。”
“不是我說你,反正你現在也沒工作,干嘛不去試試?再說了,不說了是個配角嗎?去試試也沒什么。”
穆于清無語望天,“我是找你吐苦水的,你倒好,來當說客來了。”
“我說真的,雖然吧你不是科班出身,但你長得好看啊,去做個花瓶也不錯啊。”
穆于清撇嘴,“我可受不了鍵盤俠的語言攻擊。”
“人家說了,就一個配角戲份不多,收益可觀,你就去唄。就當體驗生活嘛。”
穆于清沉吟,是這個理,但她就是不喜歡娛樂圈,她總感覺太亂了。
“你就出演一個配角,又不是一直扎根劇組,怕啥?再說了,你一直不去他就這么跟著你,你不嫌煩啊?”
瞟了一眼某處喝酒時不時朝這邊看來的某人,穆于清頭疼,向那邊招了招手,喬伊樂顛顛地跑過來。
“想通了?”
“我有問題問你,我要是一天不去你是不是就一天不走啊?”
喬伊點頭:“對啊,選角這種事很重要,人選一天不到位我們就不開拍。”
“果然任性,行吧,來談談片酬。”
喬伊大喜,坐下來極其認真地跟她談片酬。總算答應了,就差她一個了。
穆于清就這么進了劇組,因為一直沒找到飾演花妖的人選,導演都急死了,穆于清施施然就出現在他的面前。導演眼前一亮,誒,這跟他戲中的花妖氣質不謀而合。
妖艷又空靈,是令人過目難忘的角色。找了這么久,不必試鏡就決定是她了。
整部劇大致是一國皇子游歷九州最后登上帝位的故事,而穆于清飾演的符璃則是遙止山上最后一個妖王。這位皇子與妖王有著一段感情戲,將是整部劇里最虐的一段。
穆于清是最后進劇組的,各主演均已到位,穆于清這才見識到什么是劇組。腕兒大的助理多化妝師也多,休息室也比別人的大。至于腕兒小的頂多配個助理化妝師,化妝間也是公用的。
喬伊本來給穆于清安排了一間獨立的化妝間的,被穆于清拒絕了,一個新人初來乍到還不是什么挺重要的角色,居然有一間化妝間,要讓人知道了還不得唾沫星子淹死她。指不定還有人說她是靠背景或潛規則上來的呢,她才不干。
穆于清戲份不多,把臺詞背好情緒也把握了個透徹她就去溜達了。這可是劇組誒,難得來一趟,不多玩玩怎么對得起自己那顆貪玩的心?
剛巧男女主角在拍戲,她饒有興致就站在一旁看。男主角是新晉的影帝,名叫霍然。真是老天賞飯吃,霍然有著一副好樣貌,穿著描金白袍的他著實貌比潘安。
女主角是家喻戶曉的大明星盧曉曉,出道多年名聲在外。兩人在一起頗為和諧,甚是般配。
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這段一直拍不好。這段講的是霍然飾演的皇子北樾和丞相千金沈鈺瑩初次相遇,可不知怎么地導演一直沒讓過,他總覺得沒那種感覺。
再一次喊卡的時候,她嘟囔一句:“眼神不到位。”
誰知導演聽到了,導演好脾氣的問:“那你覺得應該怎么樣?”
“既是偶遇且是擦肩也并不覺得驚艷,不是應該瞥一眼就收回目光的嗎?不是有那么個詞么,驚鴻一瞥。”
導演這時也才明白問題出在哪了,他回過頭指揮一通,這下終于過了。
霍然瞥了穆于清一眼,眼里快速閃過什么,他喝了口水坐在一旁休息。盧曉曉一下場就有三兩個助理上前伺候著,趾高氣揚地從她身邊走過。
其實盧曉曉演技挺差的,但人家就是粉絲多人氣高啊,她出演的劇流量大啊。
反觀霍然,拿著劇本認真地揣摩著,時不時比劃起來,認真地去解析人物。
穆于清進秦家的事因為穆于清進劇組而暫時擱淺,況且秦朝陽這段時間要外出公干,穆于清也就尋了個由頭說自己也要外出工作而暫時把這事放下。
南緒言知道穆于清進了劇組僅僅是皺了皺眉,算了,讓她鬧騰去吧,有他在怕什么麻煩。
穆于清的戲份到了,她早早就化好妝準備著開拍了,因她是一朵白桃花修煉成的妖,所以服裝也是素白的。
導演來時看到她臉上的妝不由皺眉,“誰讓你們給她化妝的?她這角色素顏出鏡。”
穆于清趕緊去卸了妝,倒不是化妝師化得不好看,只是她氣質出塵上了妝反而覺得沒了花妖的靈氣。
符璃躺在樹杈上睡覺,北樾打馬而過,馬的嘶鳴聲把正在睡覺的符璃吵醒了。她坐起來往下看:“誰家的馬兒擾人清夢?”
北樾抬起頭看向出聲的她,清麗脫俗的面龐,素白衣裳在風中微微飄動,真是絕美,北樾一時看呆了忘了回話。
“你這人怎地這般失禮?你家馬兒擾了我的清夢,你又這般直愣愣盯著我看,真是不識好歹!”
北樾回過神來連連作揖賠不是:“小姐勿怪,是在下唐突了。”
符璃對上他的眸,咦,竟是個凡人,竟長得如此俊朗。只是為何會到這山上來?
“你是何人?為何好好的城鎮不去跑這山上來了?”
“姑娘有所不知,在下中了毒,須得上山采藥,不想卻驚擾了姑娘,還望姑娘見諒。”
符璃掃視他一番,他并未說謊,她是妖,自然能輕而易舉看出他眉宇間縈繞著一股黑氣。
符璃沉吟,唔,中毒太深。他周身還有一道紫光,怕是這道紫光護著他才能安然上山來吧?
“既是如此,公子可信我?”
“在下自是信的。”
符璃從樹上一躍而下,“那便隨我來吧。”
帶著北樾到了自己臨時的住所,是一座茅草屋,里邊一應俱全。她本是妖王,自是有自己的宮殿,但她隨性慣了,自己搭了個茅草屋住著。
“我略懂些岐黃之術,公子且歇著,我去摘些草藥。”
“有勞姑娘。”
既中的蟲毒,那株絳仙草自是有用的,她飛身而下在崖壁拔起一株絳仙草,又在密林中尋了幾棵草藥便回了茅草屋。
按照凡人的生活方式生活了不短時間,符璃篩藥物煎藥一氣呵成。黑乎乎的藥汁熬好,她端放在屋內的桌上。
“喝藥了。”
北樾坐起身來一口飲下那藥汁,“多謝姑娘。”
符璃見他放在床側的佩劍好看,“你這佩劍倒也好看。”
她伸手就要去摸,北樾急急抓住她的手:“姑娘不可,在下佩劍認主有劍氣,莫要誤傷了姑娘。”
她不動聲色收回手,我堂堂一個妖王還怕你這點劍氣?只不過她也沒說。
北樾悻悻收回手,“抱歉,在下不是有意要冒犯姑娘的。”
今天的戲份就只到這,穆于清飛身下崖的動作輕快而優美,起先導演還怕她一個新人不敢吊威亞,誰知她二話沒說就上場了。
由于對角色的透徹解析,穆于清一天下來沒重拍幾次,各種動作眼神語氣一氣呵成,導演滿意得不得了。
就連話少的霍然也對她刮目相看,一個新人竟然能這么精準地解析角色,又不驕不躁,是個好苗子。
導演回看拍下來的片子,符璃從樹上一躍而下的動作輕靈毫不拖泥帶水,被馬兒吵醒的細微小表情也演得極好。導演是越看越滿意,這樣有表演天賦的人不多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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