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城外,天寒地凍,風聲鶴唳 五仙與各山掌門試圖進入胭脂城,奈何胭脂城已被結界籠罩,無法進入。
眾人各施神通,胭脂城外風云變幻,天地變色,似有天崩地裂之勢。
動靜雖大,卻依舊不能毀結界分毫。
藥仙又一次見自己的法術打在結界上,猶如蜉蝣憾大樹,瞬間便被其吸收了,不禁皺眉搖頭,“如此厲害的結界肯定是魔王暗月布下的,只是暗月向來不理世事,為何會突然布下專門抵御神仙進入的結界?”
棋仙英俊剛毅的面龐上爬滿了愁緒,他也是布陣方面的高手,可是這結界他卻毫無破解之法,“很顯然這次五山會武早就在他們的謀劃當中了,他們是故意讓眾弟子們進入胭脂城的。”
“只是他們為何要這么做的,雖說這些弟子都是年輕一代中的翹楚,但也都是些法力低微的孩子,還有為何眾妖魔都聚集到胭脂城來,他們到底要干什么?”
陸離依舊一次又一次地試著,花白的胡須微微顫抖著,“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還是先想辦法進城吧!晚了怕會出大事!”
酒仙一揮衣袖,一段法術傳音急速往天界飛去,他微瞇雙目掃視著眾人,“現在還是先報稟天界吧,此事沒有那么簡單!以你我之力根本沒有辦法打開暗月布下的結界,現在只能希望天庭能迅速派人前來增援。”
五山掌門都不甘地停了手,雖心急如焚,但也知現在只能這樣了。
“出事了!”觀戰臺上,花不語突然站了起來。
“怎么了?”纖凝和繞絮茫然地看著花不語。
花不語擔憂地看著玄光鏡中眼中全是粉色幻彩的木遠楓,“五仙和五山掌門都被擋在妖魔禁域外了。”
“為什么突然會這樣,妖魔禁域不是天界掌管的嗎?怎么連他們就會被擋住?”繞絮緊緊地盯著花不語,生怕她會一個轉身就跑去妖魔禁域。
花不語眼眸一冷,眼中陰鷙漸濃,“定是暗月搞的鬼,這次的事情沒有那么簡單,這群年輕人或許會成為那些自認為是眾生主宰者們試探彼此虛實的墊腳石。”
纖凝擔憂地看著玄光鏡中的姬遇,“連五仙都沒有辦法,那姬公子他們豈不是很危險?”
繞絮急忙給纖凝使了個眼色,“五仙如果沒有辦法,那肯定會稟報天界的!”
花不語凝眸掐指一算,急切地道:“不行,木遠楓的命數有變,若我不去,他恐怕會折在里邊。”
繞絮一把抓住花不語的纖纖玉手,“連五仙都沒有辦法,姐姐為何還要去?或許你之前認錯了人,給他造成了很大的傷害,可是你也不惜余力救過他一次了,這次就讓他自己解決不好嗎?”
花不語淺然一笑,“我去,只是因為不想猙獰濫殺無辜,他們都還只是孩子,不應該成為這些主宰者的棋子。”
繞絮漆黑的眼眸黯淡了下來,她淺淺嘆息,“我知道我阻止不了姐姐,只是希望姐姐萬事小心,魁陰王還在這里等著姐姐平安歸來!”
花不語淺笑點頭,又看了纖凝一眼,便化作一團青影往妖魔禁域飛去。
纖凝和繞絮心中雖急,卻無力可使,只能默默祈禱。
花不語的身影剛消失在天際,所有的玄光鏡突然全部化為虛幻,自此,妖魔禁域的發生的一切外面的人都不得而知了!
胭脂客棧 姬遇和木遠楓眼見店小二進了胭脂樓,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胭脂樓歪歪倒倒跌了出來。
“步無雙!”木遠楓沖其大叫。
灰頭土臉的步無雙一看是木遠楓和姬遇,眼中閃過一陣激動,開心地朝他們跑了過來,拱手行禮道:“無雙見過師叔祖!”。
步無雙是天虞山第七十六代弟子,而木遠楓和姬遇是掌門的親傳弟子,他們雖年紀差不多,也經常在一起練劍,但輩分卻差了很多,木遠楓和姬遇也聽習慣了他們這么叫。
木遠楓攔住了步無雙,“不必多禮,桀濤呢?”
步無雙神色一凜,滿面愁容,“師兄出事了!”
眾人聽步無雙說桀濤出事了,都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問他發生了什么事!
步無雙雙手緊握,似乎還未平復內心的顫動,“我們在進城之前遇到了霉運鬼,本以為把他趕跑了,卻不知師兄還是被他染了霉運。我們剛進城門,師兄就突然摔了一跤,又正巧把一個姑娘的衣服給扯壞了,姑娘一下子哭了起來,大叫‘色狼’。”
“這胭脂城的人沒一個是好惹的,都朝師兄揮拳而來,我們不想惹事,只能四處閃躲,跑來跑去,竟跑進了胭脂樓。”
“我們慌不擇路,隨便進了一個廂房,卻不知這廂房里竟坐著一個嬌媚可人的姑娘,姑娘見到我們不僅不慌亂,反而還熱情地迎了上來,沖著我們又是噓寒問暖,又是投懷送抱的,我們嚇得轉身欲走,可是那姑娘不依不饒,抱著師兄的腰就不放,還大聲的喊著‘公子你可不能不要蕓兒啊!’。”
“不待我們做任何反應,突然有幾個壯漢推開了門,不由分說就把我趕了出來。而師兄卻還被那姑娘抱著不放。”
眾人一聽,又開始七嘴八舌問開了。
“霉運鬼是什么樣子的?”
“桀濤和那姑娘發生了什么?”
“那姑娘很美嗎?”
姬遇劍眉一擰,星目怒意滿滿地往后一掃,眾人才悻悻地閉上了嘴巴。
“聽說霉運鬼上身,要倒霉百年,看來桀濤開始倒霉了,胭脂樓素來是用修為換美色的,他如果和姑娘有了肌膚之親,怕是要折了他的修為,現在必須盡快把他帶出來!”
木遠楓點頭表示贊同,“只是我們貿然進去帶人,恐會引起沖突,還是先湊點在這里用得上的靈丹妙藥吧!”
木遠楓邊說便從懷里掏出一個白色的藥瓶,“這是昨夜師父交給我的,說是生死攸關之時可以用來增進修為,至少百年,只是對于我們來說,突然冒進,肯定是極損根基的,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不可輕易使用,我估計這藥在這里可以派上有場。”
眾人一聽,皆是面面相覷,看來這天虞山掌門是真的很看中他這個小徒弟,連這種神藥都舍得給他。
姬遇一聽,也從懷里掏出兩個藥瓶,一個是益氣丸,還有一個和木遠楓手上的別無二致,“師父也贈了我一顆,加上這些益氣丸,希望能有用!”
站于木遠楓身側的赤飛霜自然不會袖手旁觀,她從懷里掏出一個白色的藥瓶遞到木遠楓面前,嫣然一笑,“師兄,這是修補真氣的,我估摸著在這妖魔禁域里,妖魔們修為損耗極快,真氣也當如此,所以這個應該是能派上用場的!”
木遠楓見赤飛霜把如此貴重的藥丸都拿了出來,又加上她對自己的態度,他不想她在自己身上花費太多,“這個…”
還不待他把話說出口,樂天已伸手把藥瓶一把拿走,面帶慍色地看著赤飛霜,“師妹,平時你胡鬧,師兄都依著你,可是今日,你竟如此不分輕重,你知不知道,關鍵時刻,這可是保命的東西?”
赤飛霜臉上的笑意慢慢凝固,轉而化為一股憤怒,并不只是樂天竟當眾給她難堪,另一方面還在于,他有什么資格管她的事,平日里在箕尾山,有師兄弟向她示好,他定會針對別人,她反正也覺得那些人煩得緊,也懶得管他。
可是到了這里,他卻總是壞她好事,其心不可諒,她杏目圓瞪,看著樂天一字一頓地道:“這是我的東西,不用師兄操心,拿出來!而且五山本就是同氣連枝的,現在天虞山的弟子出了事,難道我們就袖手旁觀嗎?師兄做得到,我卻做不到!”
圍觀的眾人本就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一聽這二人的爭吵,就知事情不簡單,八卦的情緒一下被激了起來,都開始轉頭竊竊私語,最多的當然是說樂天的單相思。
樂天桃花眼微瞇,怒氣瞬間掩蓋了理智,沖著赤飛霜怒吼:“不要說得那么那么冠冕堂皇,你當我是瞎子嗎?不要以為我看不出你對這廢物的心思,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竟對一個廢物投懷送抱,傾囊相授。”
廢物!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這是赤/裸/裸地針對木遠楓啊!
眾人視線又轉向木遠楓,而木遠楓雖有些尷尬,但并不生氣,他以前確實是廢物,也不是只有樂天這么說過!
可赤飛霜就不這么想了,木遠楓本就有些刻意疏遠她,現在經樂天這么一鬧,還不知道以后會變成什么樣,想到這,她也失去了理智,芊芊細手一甩,一個巴掌拍在了樂天英俊的臉頰上,清脆響亮!
樂天驚住!
客棧內頓時鴉雀無聲,都在等著樂天的反應。
樂天臉上的表情從一開始的不可置信,接著是羞愧難當,最后已是怒不可揭,把藥瓶直直扔給木遠楓,便拂袖而去,在眾人的注目下直直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