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這個又不會對你造成什么威脅!萬一在途中你有個什么好歹,我拿著還能給你縫縫補補的…”顧夜磨磨唧唧不想交。
“別廢話,交上來我保管著!”靳陌染可不相信她。絕對不能小看這女人!
顧夜抵抗了一會兒,最終還是乖乖地聽話,把針線都交了。靳陌染懷疑地問了句:“還有沒有?”
“沒有了,不信你搜!!”顧夜氣呼呼地道。見他真伸手過來,趕忙雙手抱胸,叫道,“你要是敢過來,我叫‘非禮’了!”
靳陌染停下來道:“你叫啊!看能叫來什么!!算了,先饒過你,等到了山下,再給你搜身。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別逼我用粗暴手段!”
“知道了,識時務者為俊杰嘛,這道理我懂!”顧夜昨晚在空間里吃得有點多,本不是很餓,吃了只雞腿和雞翅后,就飽了。
靳陌染拿繩子過來。顧夜退了一步,討價還價道:“干嘛?我都說不逃了,你還綁我?你幫著我,還怎么走路?”
靳陌染不為所動地把繩子拴在她腰間,道:“你腿腳上的功夫,到底是怎么練的?別糊弄我說是輕功,沒內力是不可能練就絕頂輕功的。”
“那…我說是天生的,你信嗎?”顧夜沖他齜齜牙道,“我天生飛毛腿,一般人我不告訴他!”
“…”靳陌染默默地看了她幾秒,牽著繩子往前走,“算了,是不是天生的又有何干?啟程吧,別耽誤時間!”
顧夜:…!誰耽誤時間了?問問題的是誰?
飛速的奔跑中,顧夜偷偷補充了一口藥劑。她看著前面一邊開路一邊運起輕功疾馳的綁匪老大,再低頭看看自己腰間的繩子——特么怎么有種前世騎電瓶車遛狗的既視感?不對!要遛,也是她遛。她像不像遛哈士奇的女生,被狗狗一直拖著往前跑。
“等…等一下!”顧夜突然停下了腳步。如果不是靳陌染剎車及時,她就被拖在地上往前走了。
靳陌染無奈地回頭:“又怎么了?這才走了半個時辰的路,你一會兒要尿尿,一會要拉屎,一會兒又要喝水…你真是——老驢拉磨屎尿多!”
“你說話能不能文明點兒,我好歹一小姑娘,不要面子的?”顧夜回頭走了一段路,在一簇草叢前蹲下來,手伸到他面前,“劍借來使使!”
靳陌染一陣無語:說尿尿、拉屎的,到底是誰?他不過重復對方的原話而已!小姑娘?女人,你不會忘記你已經嫁給寧王了吧?嫁過去兩個多月了,要再是小姑娘的話 ,只能證明——寧王不行!
“你要劍做什么?”靳陌染走過去,口中隨意地問道。
顧夜趕忙把目標捂住:“這可是我發現的,你不能跟我搶!”
“什么東西?你不會又在耍花招吧?”靳陌染不信她。
顧夜搶過他的佩劍,小心地在那株植物旁挖掘著,口里卻不認輸地道:“我什么時候耍過花招?像我這么配合的人質,被你遇上了,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靳陌染撇撇嘴,腦袋伸過去:“人參?剛剛跑這么快,你居然還能看到草叢里的人參?”
“開玩笑,本姑娘可是我們村出了名的火眼金睛。不但跑得快,視力也賊好。尤其是辨認藥材,那可是我的專業…挖出來了,好家伙!”顧夜喜滋滋地看著一尺多長的野參。
“這…至少也得上百年了吧?”靳陌染瞪圓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這女人的好運。
“不止!據我的經驗來看,少說也有二三百年了。”顧夜將人參用樺樹皮包上,外面裹上泥。當她樂呵呵地要往包包里裝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挎包不見了。
一扭頭,在靳陌染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包包。顧夜一副討債鬼的嘴臉:“把我的包還給我!”
“什么你的包?你似乎忘記你的身份了。我是綁匪,你是肉票。你現在身上的一切都不屬于自己。識相點,把人參給老子拿過來!”靳陌染掛著痞壞痞壞的笑容。
顧夜眼珠子骨碌碌一轉,飛快地逃出去。不料腰間的繩子還牽在人家手上呢,掙扎了半天,也沒能逃出去一步。她擠出笑對綁匪老大道:
“老大,咱倆打個商量。你要這人參,無非是賣錢。我要這人參就不一樣了,能配制出很多能救人的藥。
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株人參到我手里,能造不知道多少浮屠呢。到時候的功德,都分給你一半。
佛曰:不修今生修來世。佛祖會保佑你來世投生在好人家,父母疼愛,兄弟友愛,夫妻恩愛,幸福順遂一生的!”
父母疼愛…靳陌染腦海中出現隱約的畫面——小染,到娘這兒來!勝哥,小染會走路了呢!那個慈愛微笑的臉孔,是那么的朦朧,仿佛蒙上了一層輕紗,卻永遠讓人看不透。
兄弟友愛…小染,來二哥抱抱!二弟,你太小了,抱不動,還是我抱著吧。嗚嗚嗚…娘,大哥不讓我抱弟弟,大哥壞…
夫妻恩愛…咳咳,他還沒娶妻呢,哪里來的恩愛?可是,為什么腦中某個絕美的臉孔 卻一閃而過呢!
是的,他也曾有過慈愛的父母,友愛的兄弟,可那場禍事來臨之時,一切都成為了泡影。二十多年過去了,他們的身影就像褪了色的畫卷,越來越模糊,只剩下縹緲的回憶…
如果佛祖真的有靈的話,希望下一世,他還能做他們的兒子,做哥哥們的弟弟…
“算了,包還給你吧!不過里面的藥,我已經都掏出來扔了!”靳陌染像所有古人一樣,對神佛都抱有一絲敬畏。傳聞中的小神醫,可是救了無數瘟疫中的百姓的,她肯定是有大造化的。對她好一點,或許他心中所求會被佛祖聽見,給他一個圓夢的機會吧!
“什么?你好暴殄天物啊!你知道那些都是什么藥嗎?江湖中人人趨之若鶩的內傷圣藥,你…你竟然給扔了!”顧夜接過自己的包包,在里面翻了翻,做出了扶額的動作,語氣也非常的夸張。
靳陌染信她就怪了:“內傷圣藥?你一個王妃,會有那樣的藥?騙鬼去吧!”
“我雖然用不到,但是我老公…我相公能用得著啊。那是我準備送給我相公的上元節禮物,你…竟然給我扔了!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銀子買的嗎——不行,你賠我!”顧夜朝他伸出小爪子!
“別得寸進尺,要認清自己的身份!”靳陌染拍掉她的爪子,“扔都扔了,撿也撿不回來了。這包你還要不要,不要還給我!”
“要,要!”顧夜自然是騙他的。她怎么可能把這么貴重的藥放在包包里,值錢的東西,她都收進空間了呢。她重新背上包,把人參小心地塞了進去。
靳陌染看了看天色:“走吧!再耽誤下去,天黑就下不了山了!難道你還想在山上再待上一夜?”
顧夜踢了踢腳,道:“我相公發現我失蹤,肯定會調集人馬,到處搜尋的。你那個叫老三的手下不是失蹤了嗎?他是在炎國的地盤上不見的,最終還是會落在我相公的手中。
你那個手下嘴不緊,我都能問出來的答案,你覺得以我相公的本事,他能不招?說不定,此時我相公已經向皇上請旨,帶兵去森國要人了!你現在著急忙慌地下山,不是往槍口上撞嗎?照我說,咱們走慢點兒,走在軍隊的后面,反而更安全點。”
靳陌染皺眉想了想,擰眉看著她:“你說得也挺有道理。但是,這對你有什么好處?”
“好處大了去了!”顧夜賊兮兮地笑道,“你不是把我交給你背后的主子,就還了恩情嗎?到那時候,我逃不逃的,就跟你沒啥關系了。我相公大軍臨境,逼森國皇帝 放人。
森國皇帝肯定會查,到底是誰干的?然后你背后的那家伙就浮出水面。我逃走了,森國皇帝找不到人,我夫君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呀!那就開打啊!打贏了,森國要割地賠款啊!
還有,綁本神醫能的白綁的嗎?肯定要多賠些東西賠禮道歉啊!你說,對我有沒有好處?”
“你跟我說這些,就不怕我把消息泄露給背后的主子?”靳陌染反問了一句,難道自己就這么值得信任?
“我既然敢說,就不怕你泄密。因為——你的小命,現在掌握在我的手中!”顧夜微微一用力,把腰間的繩子輕易從他手中抽出,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靳陌染神色劇變,他驟然發現,他的內力在漸漸抽離。他猛地閃到顧夜的身前,伸出手去卡她的脖子。顧夜怎么可能讓他得逞,飛速地往后一退。雖然沒能徹底退離他的攻擊范圍,可對方的進攻不過是強弩之末。
等靳陌染的手碰觸到顧夜的脖頸時,已經內力散盡。靳陌染面色猙獰,沖著她咬牙切齒地道:“即使沒有內力,我也能捏斷你的喉管,要不要試試?”
(加更的最后一天,依然三更!)三五第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