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今日才跟江大藥師初次見面,就貿然地帶著其他人,若是引起大藥師的不悅,那可就什么都涼涼了!
“胖子!你不是說請客嗎?把客人晾在這里,跟別人說悄悄話,難道就是你泰郡王的待客之道?”顧夜似乎覺察到什么,嘴角微微一揚,準備刁難刁難這死胖子!
“來了,來了!”泰郡王抹了抹腦門上的汗,對郭超道,“本郡王最后問你一句,這雅間你借還是不借?”
郭超一咬牙:“不借!除非你告訴江大藥師和顧家人,這頓飯是我郭超請的!!”
“好!有你的!”泰郡王跺了跺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喲!這不是九哥嗎?怎么在慶豐樓門口站著?難道是忘記預定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從他們背后響起。
泰郡王心中一沉,是那個總喜歡跟他作對的老十一。不行,不能讓他知道自己夸下海口宴請大藥師,卻沒有提前預定好,要不然不知道這家伙怎么落井下石呢。
“我這邊跟超子有點事兒,十一弟你先進去吧!”泰郡王語氣急切中透出一絲絲心虛。
南宮澈敏銳地察覺到九哥的異樣,駐足露出狐貍般的笑容:“九哥請客?弟弟就厚著臉皮,討九哥一杯水酒吃嘍!哪個雅間?九哥不嫌弟弟叨擾吧?”
“老十一,今天九哥不方便,改日再請你喝酒…你朋友等你呢,別讓他們等急了!”泰郡王往慶豐樓大堂里看了一眼,額頭上的汗珠又冒了出來。完了,今天要把江大藥師和顧家人給得罪了,他的病只怕…
南宮澈心中更納悶了,到底是什么人,讓一向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九哥如此緊張?對了!聽說他這些日子,一直很執著地到藥師館求見江大藥師和百里大藥師。難道今日,真被他請到了?
南宮澈順著泰郡王的視線往慶豐樓里望了一眼,卻只看到一老四小在里面悠閑地說著什么。四個小的中,有一個少年瞧著還挺面熟的——哦,他不是江大藥師的獨子嗎?
南宮澈暗自撇撇嘴,還當什么重要人士的,不過是連中級藥師資格都沒取得的毛頭小子。看來,九哥是想曲線救國,通過江姓少年,來認識他的父親。可惜,這么想的可不知他一個,從來沒人成功過!
南宮澈搖搖頭,并未放在心上。他前陣子在向另一位大藥師拋橄欖枝。那位年過五旬的黃大藥師,可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么清高!相對而言,他是東靈國三位大藥師中,比較容易攻克的!
南宮澈決定放九哥一馬,沖他不屑地笑笑,揚長進入了慶豐樓中。泰郡王長長地舒了口氣,他這個十一弟,狡猾得跟千年老狐貍似的,要是被他惦記上了,還有自己什么事兒?
可是一轉身,他的那張胖臉又成了苦瓜狀。這可咋整啊,這么尊貴的客人都請到了,可是卻沒有桌席款待!一回頭,郭超那小子不知什么時候溜走了。泰郡王面上一片頹然——完了,全完了!!
“胖子!我說你是怎么回事啊?吃你一頓飯,也不必把心疼都表露在臉上吧?再說了,是你說要請我們吃飯賠罪的,這會兒又反悔了?”顧夜戲謔地看著泰郡王,嘴里說著揶揄的話語。
泰郡王磨蹭著上前,哭喪著一張臉道:“我哪是心疼銀子…我是一時得意,忘記了這慶豐樓用餐,是要提前預定桌位的…”
“你沒定?”顧夜故意做出詫異的表情,“沒桌位你讓我們在哪兒吃?難道一人端著一盤菜,蹲在這大堂里吃?”
泰郡王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他支支吾吾地道:“小師姑,你能不能在江大藥師面前,替我美言幾句…你們在這稍作休息,我再去想想辦法…”
你誰啊?讓本姑娘替你美言幾句,別以為你叫本姑娘幾句“小師姑”,就真跟本姑娘扯上了關系!顧夜翻了很不雅的大白眼。
“行,你慢慢想辦法,我們先去‘步蟾宮’坐著歇歇腳,喝喝茶!”顧夜收起了手中的玉牌。她一進門,就亮出了這塊玉牌。塵哥哥說了,手持這塊玉牌,就等于他親臨。
果然,掌柜的態度極其恭謹,還說他們主子吩咐了,已經把“步蟾宮”這間雅室給她預留下來,預祝她在不久后的藥師大比中蟾宮折桂。
這次來京城參加大藥會的許多高級藥師,那可都是不差錢的主兒,很多為了討個好寓意,都來定“步蟾宮”雅間。聽聞這個雅間早就被人預定,紛紛失望而歸。
大廳中,有前來用餐的高級藥師,聽到“步蟾宮”雅間的名稱,不由地看過來。他們想見識見識預定到此雅間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這時候,跟熟人敘完舊的江大藥師,回到小師妹的身邊。他也聽說了“步蟾宮”雅間的名號,以為這雅間是泰郡王那小子定的呢,心中對對方的上道頗為滿意。
今年,他兒子、小師妹還有一位弟子,都報名參加了大比。“步蟾宮”的確是個好兆頭。陰差陽錯之下,江大藥師對泰郡王辦事周到,頗為贊賞!
只要是一步步考核上來的藥師,哪有不認識江大藥師的?看到江大藥師往三樓而去——原來,“步蟾宮”是被江大藥師定下的啊!不愧是大藥師!慶豐樓要是他們家的,也會把最好的雅間,留給幾位大藥師啊!
一行人在章掌柜的引領下,進入了“步蟾宮”的雅間。這間雅室,比衍城慶豐樓布置更風雅,每一個擺件,每一幅書畫,無不透出低調的奢華。君棋誠指著一幅畫驚嘆道:“這可是前朝著名書畫家竹齋居士的墨寶,竟然擺在這兒,太暴殄天物了!”
“好書畫,自然要有人欣賞才能體現它的價值。在這兒能讓更多的人欣賞到前朝書畫家的墨寶,不比守在家中敝帚自珍強嗎?”前世,許多名畫都擺在博物館供人參觀的,顧夜倒沒覺得有多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