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對啊!”毒師自言自語著,“癥狀不對!難道…對方也請了毒師,以他們的士兵為載體,通過飛沫傳染給黎國的士兵?”
大皇子腦門上急出一頭汗,軍隊里生病的士兵越來越多,就連軍醫都倒了近一半,各種方法都用了,他甚至貢獻出隨身帶的特效退燒藥——從東靈國高價買來的退燒沖劑,依然無濟于事。如果這時候,炎國發起全面進攻,那么以前得來的所有勝利果實,都功虧一簣了!
“大師,你就別墨跡了,趕緊想辦法吧!”黎國的將領氣得直罵娘,沖著毒師吼了一嗓子。
大皇子等了他一眼,深深吸了一口氣,平緩自己的情緒。目前來看,對方已經識破了他們用毒的計策,并且用相同的方法來對付他們。雖然不知道對方這么短的時間從哪找來的解毒師,不過醫毒不分家,他們的毒師應該也能尋到解毒之法。
“先生,還請您幫忙,尋找解毒之法!”大皇子恢復了鎮定,溫言請求道。
毒師略帶傲氣地點點頭。說起用毒,估計這世上很少有人能夠比得過他,可很少有人知道,在解毒方面他也頗為專精。在他看來,對方不過是東施效顰,用的毒跟他的也異曲同工,解起來也毫無難度。
可當他真正去解毒的時候,才發現對方用毒看似隨意,卻十分精妙。同樣是飛沫傳播,對方的毒散播的速度極快,且范圍廣。一經接觸幾乎沒人能跑掉,盡數被傳染。
起先,毒師以為自己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頗有些興奮。可經過幾天的挫折之后,他徹底沉寂下來——這毒,他嘗試了無數方法,都毫無效果。毒素依然在士兵中間傳播,就連大皇子身邊的將領,也病倒了兩位。嚇得大皇子帶著幾個親兵,連夜退回后方黎國的邊城中。
毒師束手無措。不過,他想了個十分陰毒的法子,讓生病的士兵進駐剛剛占領的炎國城池,把那兒的百姓聚集在一起,讓病毒在老百姓中散播開來,然后再撤軍三十里。
他不相信,大將軍王會置炎國的百姓于不顧。只要炎國給百姓解毒,潛伏在城池中黎國的探子把解藥拿回來。有了樣品,他很快就能把解藥做出來!
面對一城的病人,顧夜自然猜出對方的詭計,她自信地一笑:想窺透她解藥的秘方,再等一千年吧!
顧夜拿出解毒的藥劑,分發給痊愈后有抗體的士兵,讓他們在城內所有的水井中投入解藥。她故意讓塵哥哥放松對解藥的看守,讓對方盜走一劑解藥。她倒要看看,那名毒師到底有沒有本事,把她的解藥“克隆”出來。
凌絕塵看著小姑娘促狹的笑,捏捏她的鼻頭,寵溺地笑道:“你個小機靈鬼,又打什么主意呢?”
“沒什么,就是想讓對方明白,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讓他嘗嘗什么叫‘失敗’和“絕望”!”顧夜很清楚,黎國毒師的藥殺傷力有多大。
如果她沒有及時趕到,士兵們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后,最終腸穿肚爛而死,死后不光連尸體都要焚燒,那一片土地數十年內也有病毒的存在!一支藥,毀滅一方城!病毒的殺傷力遠遠比你想象的要嚴重得多!最先違背戰爭公平性的,是黎國的大皇子,是那名毒師!那么,她就讓他們嘗嘗炎國士兵們的絕望和煎熬!
毒師順利拿到解藥,登時就傻眼了。清澈透明的藥水,無色無味,如果不是黎國的探子用性命作保,他都以為自己被人用清水哄騙了呢!事實上,他極度懷疑手中所謂的解藥,就是清水!
不過,當他尋來兩位生病的士兵,用稀釋的藥水喂給他們。不出一日,兩人身上所有的癥狀都消失了,精神好得像打了雞血似的。他這才相信這看上去跟清水沒什么區別的藥水,真的是解藥!
沒有藥味、沒有藥渣,讓他如何分析解藥中的藥材成分?讓他如何下手去做解藥?一連熬了幾個晝夜,頭發都快被他揪禿了一半,依然毫無進展。
到底是誰?能夠做出這樣精妙的解藥?這樣的解藥,又是如何保留了藥性,卻又無色無味,讓人辨識不出成分的呢?毒師迷茫了,以前所有的驕傲,所有的自信,全都被踩在了地下。他心中很清楚,只要那人存在,他永遠不可能成為真正的無敵!
突然,他想到了炎國大將軍王身上的毒,他這輩子最引以為傲的“七絕散”,竟然被人給解了。解毒的,和此人絕對是同一人。毒師不禁咬牙:是他,毀了他的計劃,阻礙了他的前程!而且一而再,再而三地跟他作對,這絕對不能忍!
如果…借大皇子的手,毀了此人,那他以后就可以高枕無憂了。想必此時,大皇子比他更恨那人!
他的計劃還沒來得及實施,炎國便進入的全面反攻。所有失去的城池,再次被奪回。黎國能夠戰斗的士兵越來越少,大皇子龜縮在后方的城池中不敢露面,就連黎國派來增援的軍隊,也不敢靠近。
病毒遠遠比他們想象的可怕,大皇子帶的親衛中,有一位在十日后突然發病,癥狀跟士兵們一模一樣。很快,跟那名親衛接觸過的人,也都紛紛被傳染上,一傳十十傳百,黎國的邊城很快被病毒籠罩,幾乎找不到幾個健康的百姓。
好在那名親衛不在大皇子身邊伺候,大皇子在他發病之后,立刻只身離開邊城,來到另一座城池。
黎國的國王收到了邊關的消息,知道用毒是大皇子先挑起的,氣得差點把玉璽給砸了。他派了欽差把大皇子斥責了一通,命他趕緊想辦法平復這場疫情。
大皇子接受了毒師的建議,一面積極跟炎國議和,一面發動所有在炎國軍隊、邊城中埋下的暗子,去暗查炎國毒師的消息。炎國的毒師,害他栽了這么大的跟頭,他絕對不允許他在這世界上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