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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逃跑

  施妙魚瞇了瞇雙眼,克制著心中的火氣,悄然走到了窗戶的一側,偷眼朝外觀察。

  荒蕪破敗的院子里站了兩個男人,皆是身形高大,他正在對著房內說話,臉上皆是一片貪欲。

  而旁邊的那個人則是在站在院子門口,不住地朝著外面張望,神情里倒是有些緊張,想來是怕人發現。

  院子里的雜草生了一米多高,地上扔這些亂七八糟的雜物,瞧著是一片的凌亂。

  施妙魚打量了一下便收回了目光,看向室內。

  室內是同樣的破敗,唯有泥土堆成的床上鋪著兩條嶄新的被褥。

  顯然是外面其中一人弄的。

  此時牟吉已經昏了過去,他的血流到被褥上,顯出深色的痕跡來。

  施妙魚只掃了一眼便轉向了別處,最終定格在了那個鋤頭上。

  那鋤頭扔在地上的時間不短,上面都是灰塵,可是在眼下這個情況下,已然是她唯一能夠找到的武器了!

  施妙魚悄然走過去,將那鋤頭拿在受傷,另一只手則將帶血的發簪固定到了自己的頭上,悄然弄出了一些聲音來。

  “牟吉大人?”

  先前守著門口的人頓時有些警覺,快步走到門口,敲了敲門。

  房中已然沒有牟吉的聲音。

  那人將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一聽,什么都沒有聽到。

  室內安靜的可怕。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都感覺到了有些不好。

  下一刻,那人猛然將門踹開,第一眼便看到了床上昏迷過去的牟吉。

  “那個女人呢?”

  那人蹩腳的問另外一個人,一面回身看向反方向,試圖找到施妙魚。

  然而就在他回頭的那一剎那,卻只覺得眼前突然一疼,整個人便翻了個白眼倒在了地上。

  施妙魚雖然工夫弱,可她對人體的死穴掌控的極好,借著巧勁兒竟一擊即中,將那人打昏在地。

  她揮舞著鋤頭,見他倒下,連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看過去,又朝著后面進來的男人打去。

  可有了方才那一幕,那人已然生了警覺,先是后退了一步,躲開了施妙魚的進攻,繼而便徒手過來搶奪那個鋤頭。

  施妙魚只覺得一股大力氣將鋤頭奪走,她也因著慣性被拉到了那個男人的身前不遠處。

  那人猙獰一笑,惡狠狠道:“賤女人,去死吧!”

  他一面說著,一面伸出手來去拽施妙魚的頭發,卻不防驟然吃痛。

  施妙魚將簪子從他的脖頸處拔出來,就見鮮血噴涌而出,濺到自己的臉上,還帶著腥熱的溫度。

  而那個人臉上的表情還僵著,便扭曲的倒在了地上。

  三人造型各異,唯一的共同點便是都不復清醒。

  施妙魚捂著狂跳的心,將染血的簪子死死的攥在手中,頭也不回的朝著外面跑去。

  到了此時,她才發現自己的身體格外的虛弱,顫抖的感覺從心臟蔓延到了手指尖,讓她連走路都有些困難。

  施妙魚強撐著發軟的身體,跑到院門口時,正看到停在門口的馬車。

  那上面放著一具棺材,正是裝自己的那個。

  她眼神中閃過一抹厭惡,想要借馬,又想起自己現下的身子,到底是放棄了馬車,而是轉而朝著反方向跑去。

  馬車停的應該是來時的方向,她不知這是什么地方,卻也唯恐那邊會有人追來。

  所以,向反方向跑去,或許有一線生機。

  這是一個人煙荒蕪的村落,入目之處,幾乎沒有什么人煙。

  施妙魚一面跑一面看四周的環境,越發覺得一顆心都狠狠地墜落下去。這種情況下,她便是想要求救,怕是也難。

  頭頂的日光已上中天,瞧著時候已近正午了。施妙魚不知自己的判斷對否,只是盤算著東邊是皇城,便借著日頭來辨別方向,朝著那邊倉皇的逃生。

  而與此同時,顧清池所帶的人馬,也到了這個村落。

  “王爺,您看。”

  前面探路之人見到了房中的尸首,登時便回來向顧清池匯報。

  顧清池策馬疾馳,還未進院子便先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兒。

  他只覺得心頭一陣狂跳,翻身下馬,也不顧旁邊那個棺材,只是快步走了進去。

  房門大敞,有鮮血滲透了地面的黃土,蜿蜒著朝外緩緩流著。

  地上倒著兩個男人,床上的那個則是被綁著,以格外扭曲的姿勢歪倒在那。

  暗衛們上前查探,回稟道:“王爺,這兩個人還有氣。”

  那人一面說著,一面將床上的男人翻轉了過來,也成功的讓顧清池的眼神冷卻了下來。

  他認識這個人。

  此人是北漠的使臣之一,號稱是北漠的勇士,夜宴上,他還曾與岳崢比武,后敗于岳崢之手。

  而他的出現,也說明了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果然是青鸞公主下的手!

  顧清池攥著手,冷聲道:“將人弄醒!”

  他一面說著,一面朝外面走去。

  施妙魚不在這里。

  而這三人倒在地上的方向,也說明了施妙魚是逃出去了。

  bsp;他的妙魚,不知是靠著怎樣的毅力,才能將這樣三個人都戰勝,艱難的逃出去!

  是他來晚了。

  眼見得顧清池大踏步的走出去,墨甲立刻便跟了上去:“屬下跟您一起尋找。”

  顧清池點頭應了,擺手讓墨甲看著辦,卻猛然頓住。

  轅門外生著小小的荊棘叢,而上面掛了一根布條,顏色鮮艷,正是從女子衣服上勾下來的。

  是施妙魚衣服上的布。

  顧清池快步走過去將布條摘了下來,見那上面還帶著血色,眼神一痛,咬牙吩咐道:“將人撒出去,一起尋找。”

  “是。”

  施妙魚并不知道顧清池已經找來了,她一路沿著自己所認為的方向走去,卻不想越走越偏,最終竟然到了一處山谷里。

  荊棘遍布,雜草叢生,樹林里還帶著腐爛的氣息。

  施妙魚覺得頭越發的昏沉起來,她狠狠地掐著自己的掌心,強忍著保持著最后一分清醒,一面死死的咬著唇,借由疼痛強迫自己看方向。

  此時她已經有些分辨不清楚方向了,只能靠著意志力來回的轉圈。

  地上是軟綿綿的落葉,人踩上去能夠清晰的聞到落葉的腐朽和黏糊。

  施妙魚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只是當抬腳都困難的時候,再也忍不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正在這時,只聽得一聲尖銳的叫聲響起,施妙魚倉皇的回頭,卻見離自己不遠處,竟然蹲著一只白毛的狐貍!

  那狐貍見她回頭,嘴角的弧度揚起,再次尖銳的叫了一聲,直直的便朝著施妙魚撲了過來!

  那又尖又利的爪子直直的便抓向施妙魚的臉,施妙魚拼命的往旁邊打了個滾兒,雖然躲開了它的撕咬,可是胳膊卻被那狐貍抓出了長長的一條血道。

  血腥味兒登時散開,也刺激了那畜生,讓它越發兇狠的去撲咬施妙魚。

  許是面臨著生死危機,也讓施妙魚再次站了起來,朝著相反方向跑去。

  狐性狡詐,若是自己留下來,最大的可能性,便是被那狐貍一口一口的撕咬成碎片!

  然而她不過跑了幾步,便跑不動了。

  施妙魚望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狐貍,心下一橫,將染血的玉簪死死的抓在手中,一面朝著狐貍露了個破綻。

  等到那狐貍朝著自己咬過來的時候,她也狠狠地將簪子刺進了狐貍的眼睛里!

  “嗷——”

  狐貍尖銳的叫聲格外的刺耳且凄厲,施妙魚趁著那狐貍沒了反手的力氣,自己撐起身子便朝著遠處跑去。

  這里的血腥味兒很快便會散開,還不知會招惹來什么東西,她得趕緊離開這地方。

  到了這時候,施妙魚現在唯一慶幸的便是狐貍乃是獨居的動物,若是真的來了一群,那才是沒了她的活路呢!

  只是現下,她也到了窮途末路。

  若是再來一只,那她必然沒了還手的力氣了。

  不知是不是她在心中的祈求成真,接下來她竟真的再也沒有遇到有危險的動物。至多會驚到兔子飛鳥,卻也只是迅速跑開,并沒有對她造成危險。

  眼見得這一片森林已經到了盡頭,施妙魚心神一松,她才舒了一口氣,不想卻覺得腳下一軟,整個人便滑了下去。

  “啊——”

  這是一處獵人布下的陷阱。

  大抵原先是想狩獵大型生物的,只是卻讓施妙魚中了招。

  她只覺得一陣頭昏腦漲,身體更是有多處擦破,等到觸及底部的時候,整個人已經連喘氣都費力了。

  眼前一片天旋地轉,身下是帶著水霧的潮濕,施妙魚再也撐不住,雙眼一黑,便暈了過去。

  顧清池沒有想到自己會看到這一幕。

  早在聽到那狐貍叫的凄慘時,他便聽到了聲音,只是這樹林里格外的茂密,等到他到的時候,便只看到了被一群生物分吃成了骨架的狐貍尸首。

  而地上還扔著一根簪子,那上面滿是斑駁的血跡。

  顧清池瞬間便確定了方才與它爭斗的是施妙魚。

  正當他懊悔自己再次晚來一步的時候,便又聽到了女子的尖叫。

  “妙魚,妙魚你在哪兒——”

  顧清池瞬間便朝著那個方向跑去,一面喊著施妙魚的名字,只是卻沒有聽到任何回應。

  而當他一寸寸的找過去時,卻只看到了一個一人多高的大坑,而那坑底下,被枯葉險些埋住的姑娘,不是他的妙魚,又是誰?

  顧清池只覺得一顆心都落到了谷底,他趴在陷阱處不住的呼喊著施妙魚的名字:“妙魚,娘子…”

  然而不管他怎么呼喊,那個摔在底部的女子都沒有任何的回應。

  見狀,顧清池拿出身上帶著的信號彈,將之點燃。

  眼見得半空炸起煙花,顧清池沒有絲毫猶豫,直接便沿著陷阱的旁邊滑了下去。

  等到將那個臉色蒼白到幾近透明的女子擁入懷中時,顧清池才生出一種失而復得的真實感:“妙魚,醒醒。”

  懷中的女子渾身是血,一張臉上更是鮮血點點,衣衫襤褸遮不住她的身形,而那胳膊處更是有鮮血正緩緩的滲出來。

  顧清池心神一稟,直接將自己的衣服脫下來,小心翼翼的將施妙魚裹住,自己抱著她像抱著一個易碎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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