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甜甜的笑

　　驀的，他感覺到心口一熱，預料中的疼痛沒有來臨，他睜開眼，一道刺眼的綠光正從他的胸出，所有人都不自覺地閉上了眼睛。

　　塵凡只感覺隨著綠光的出現，心口仿佛被劇烈灼傷，隨即自己渾身的力量都被抽走了，眼皮重的抬不起來，他死撐著不讓自己暈過去，卻是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光芒漸散，眾人望去，卻見塵凡直接躺在了地上，周身籠罩在一層薄薄的綠光中，而一旁的石破天，正肉痛地看著斷成兩截的飛劍，要知道這樣的飛劍還是很難得的，好不容易在外得了一個，如今卻斷了，狠狠地瞪了塵凡一眼，卻是沒有上前。

　　他沒想到，殺這樣一個小的孩子，竟然讓得來的飛劍斷成了兩節。雖然自己沒有在飛劍上加上靈氣，但并不代表飛劍的殺傷力就不夠強。要知道，飛劍之所以能成為飛劍，它本身的殺傷力就夠強了，能夠成為靈氣的載體，是需要天材地寶制成的。那綠光卻能讓飛劍斷開，一定不凡。

　　塵凡內心也是懵圈，他還記得剛才是因為胸口出現灼熱，綠光才出現的，難道是玉佩？

　　應該就是它了，塵凡肯定。它是從自己出生就伴隨著自己的東西，也就是，伴生物。

　　在這之前，木靈大陸并未聽說過有這種事情發生，自然是引起了塵家極大的重視，只是塵天龍訪遍天下名士，用盡所有手段，也沒有辦法探索出這個玉佩有什么特別，故而也就漸漸被淡忘了，只是當作一種平安物，掛在了身上。

　　原本以為自己發現了月圓之夜的秘密，很是驚嘆。可是如今看來，其實自己對它依舊什么也不知道。如今也是它主動護他，這才避免了死局。

　　塵天龍第一個反應過來，跑到塵凡的身邊，想要將塵凡帶離，卻被彈開了，不過力道倒是柔和。看來綠光的攻擊只根據對方的攻擊力度，本身沒有識別能力。

　　看到如此情形，石破天知道自己一時半會兒也沒有辦法處理塵凡，直接將目光放在了塵天龍的身上。

　　“塵天龍，本來打算讓你親眼看著自己的親人一個一個的離去，最后再離開，現在我憤怒了，去死吧！”石破天直接一個劈手，靈氣外化成刀，直接劈向塵天龍。他心里的憤怒總要有人承擔，既然塵天龍在面前，又是那小孩的父親，那就他來吧。

　　“父親！”離得最近的塵凡，眼睜睜地看著石破天所化之刀直接劈下，根本沒有任何力量阻攔。

　　“天龍——”司徒瑜強行運氣，飛身而起，卻氣急攻心，直接吐出一口鮮血，再次跌倒在地。

　　預料中的撕裂感并沒有降落，在那靈氣之刀劈下的瞬間，卻是那塵天虎直接擋在了塵天龍的面前，帶著塵天龍一起被劈飛。

　　“大哥，我，我不能，再，再陪你喝酒，吃肉了，兄弟，先，先走一步了。”話落，塵天虎手臂滑落，閉上了眼睛。

“天虎！”塵天龍目呲欲裂，看著懷中閉眼的塵天虎，一道猙獰的傷口斜切其身。他顫抖著將手指放在了塵天虎的鼻下，一滴眼淚　　，從他的眼角滑落。

　　“啊——”塵天龍仰天長嘯，那個從小圍著自己屁股后面亂轉的小屁孩，滿臉掛著鼻涕的畫面宛如昨日，如今卻直挺挺的躺在自己的懷里，心絞痛的感覺怎么也無法停止。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看到自小對自己疼愛有加的叔叔，就這么離開了，塵凡目眥欲裂。因為叔叔的兒子從小就被送到青云派修煉，從小他就把自己當作他的兒子看待。

　　塵天龍是嚴厲的，很多時候，塵凡也不怎么太敢放肆。塵天虎卻是慈祥的，有什么好東西也從不吝嗇給自己。如今，他卻這么離開了，塵凡從沒感覺到自己對一個人的恨意可以如此入骨。仿佛喝了他的血，吃了他的肉都不夠釋放自己的恨意。

　　塵天虎的倒下，讓侯府所有人包括府內的親兵，都不顧性命地飛撲，一個個前仆后繼的往前，即使明知道是送死，他們依舊義無反顧。

　　塵凡努力睜大自己的眼睛，親人都在戰斗，自己卻只能躺在這里，只能眼睜睜看著，動也動不了，恨意再多，更多的卻是恨自己的無能為力。他要記住今晚的一切，如果有幸活著出去，他一定不會放過今天所有的人。

　　看著前仆后繼的親兵們，塵凡心里在滴血，他知道滿腔的憤怒，并不能挽回什么，對方絕對的實力擺在那里，沒有意外的話，今晚的侯府必將全部覆滅。

　　不到一刻鐘，整個院子還站著的侯府人，只有塵家人。塵毅、塵思分別扶著塵天龍和司徒瑜，靜靜地和石破天他們對峙。

　　“師父，殺了他們！”司徒雪鷹一手捂著傷口站在石破天的身后，臉上滿是猙獰。

　　“好了，文定侯，一切到此結束吧。”石破天嘴角露出嗜血的笑。太久沒出手了，大家都快忘了他吧，既然這樣，那就讓大家再記住他一次。

　　所有人都是一臉不甘，這不是一場公平的較量，石破天絕對的實力擺在那里，一點反抗的余地都沒有。可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誰也沒有辦法要求公平。世界，本就是殘酷的。

　　石破天揮手成刀，一道耀眼的白光直直地沖著塵天龍一堆人砍去。

　　“不——”塵凡怒吼著，身體如離弦之箭，直接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由于速度過快，只在空中留下一道綠色的尾巴。

　　耀眼的白光和蒙蒙的綠光瞬間碰撞，劇烈的爆炸直接在侯府大院炸開，所有人再次閉上了眼。雙色碰撞，光芒耀空，相互抵消間，竟是蒙蒙的綠光占了優勢，部分白光被抵消，部分被反彈，石破天首當其中。他一揮衣袖，承受了己方所受的所有攻擊，吐出一口鮮血。

　　塵凡那邊的情況卻更糟糕，綠光在反彈了白光之后，更是在沖擊擴散到塵凡這邊的時候，直接包住了所有人，等到沖擊消散，綠光也隨之消失了。這也意味著，塵凡這邊已經沒有了防護。

　　空地上，只剩下塵凡一人靜靜地躺在最前面，小小的身子板衣裳盡碎，臉上卻露出甜甜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