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們是在唱空城計。”閻赤峰眼中露出一死狠厲之色,“不要再浪費時間了,動手!”
君塵一把將張雪玲推到張玄宗身后:“玄宗兄,幫我看好公主!”
“放心,我不死,無人能動她二人分毫!”張玄宗道。
“好。”君塵點點頭,從腰間抽出一把長劍,雙目盯著閻赤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靜靜等待卓清門的人沖來。
“嘚嘚嘚咚”一陣由遠及近的馬蹄聲傳來。
“誰敢動我大陳將軍,兄弟們,殺無赦——”人未到聲先至,正待君塵準備浴血奮戰之際,一聲長嘯傳來,隨后有如萬馬奔騰一般,密密麻麻的騎兵軍團出現,將卓清門的人團團包圍。
“…”怎么會這么快,說好的一刻鐘呢?卓清門的人心中忍不住腹誹,十分慶幸還沒動手,否則就只能開戰到底了。
只見葉擎策馬而至,到君塵面前下馬單膝下跪:“小的不知將軍本尊親臨,言語不敬之處多有得罪,還請將軍責罰!”
“還請將軍責罰!”大陳的將士們齊聲跪地。
“將士們何罪之有,快快請起,天一鎮離這里有十多里,少說你們也得花一刻左右吧,怎會如此迅速?”君塵有些不解地問道。
“回將軍,將軍走后片刻,就有士兵向我稟報,在以前的部隊曾經接受過您的指揮調動。這我才知道居然是將軍您,怪不得看起來如此英武睿智,于是我就率軍緊隨而來。”葉擎道。
“可我們只知道大概方向,直到幾分鐘前,看到將軍的穿云箭升天,才知曉確切位置,心知將軍有麻煩了,就快馬加鞭趕來馳援。”葉擎道,“并且我已經派傳令兵,去通知天一鎮守軍了,相信不出一刻鐘他們也就到了!”
君塵踏步走到五百將士面前,巡視一圈,在每張面孔前都要稍作停留,似要記住每一張陌生而又親切的面孔。
近五年的軍旅生活,君塵早已和大陳的將士親如兄弟,雖然這支軍隊不是受他領導的,但并不影響大家對這個國家的熱愛和羈絆,以及保衛國家這個共同目標的一致。
望著眼前這五百多渾身是傷的剛毅面孔,歲月和戰爭在他們的臉上,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身上的兵甲已是殘破不堪,卻整齊干凈。這都是一場場戰役的功勛。
所有人步調一致整齊劃一,就連馬蹄也只有一個聲音,面對這樣一支鐵軍,君塵千言萬語到嘴前,卻只有一句話:“兄弟們,辛苦了!”
“就是這群人欲對將軍不利么?”葉擎回頭掃了一眼這百多名卓清門的人。
繼而五百多雙眼睛都緊緊盯著他們,每個人身上都彌漫著久經沙場,培養出來的殺戾之氣,手中的兵器朝前一指,氣勢攀升到頂點。
“誤會誤會,我們只是仰慕君塵將軍的威名而已。”閻赤峰盯著君塵看了良久繼而一笑,“將軍神勇無敵,不愧是大陳新秀名將。閻赤峰佩服,山不轉水轉,將軍日后若是有空,一定要來我們卓清門做客啊,屆時我一定會盛情款待將軍的!”
“那本將軍就在此多謝了,不送!”君塵淡然下了逐客令。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大陳正處于水深火熱之中,眼下正是用人之際,每個人的力量都非常寶貴,既然能和平解決,就不該讓這些戰場上拼命的兄弟,徒增無謂的損失。
大陳最危急的時刻已經過去,還活著的弟兄,有權享受一段兒安詳寧靜的和平時光。
“我們走!”閻赤峰帶領卓清門的人離去。
望著卓清門的人離去,君塵也是暗松了一口氣,他真的不愿意這些鐵血將士再添傷痕:“你們回京城之后,不用去本部報到了,直接去禁軍北城衛統領,公孫宇那里報到就好。”
“真的嗎?”葉擎問道。
“自然!”君塵笑道,“我為你們加入禁軍感到驕傲!”
“吼——”眾將士們歡呼雀躍。
等君塵安排好葉擎等五百多將士,張玄宗扶著宮馨月起來,道出詩號:“千里冰封始足下,萬空冷雪開吾手;踏水封江,舉天禁空,無塵圣輝寒雪眸。在下張玄宗!君塵兄,這次多謝你了!”
“你還是感謝我三妹吧!”君塵沖張雪玲眨眨眼笑道。
“三妹?”葉擎一嘀咕:君塵二弟是太子,三妹是泰一公主,這是大陳人盡皆知的事情,立即示意全軍朝張雪玲單膝下跪:“參見公主,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眾將士快快請起。”張雪玲趕緊一把將葉擎扶起來,然后也學著君塵有模有樣的檢閱一番。將士們一個個挺著胸脯,氣勢雄渾,一股儼然一體的氣勢,由內而外。
張雪玲忽而道:“哇,本公主發現你們都好帥啊,改天給你們介紹媳婦兒!我有好多姐妹都說京城的少爺們太水,她們就喜歡你們這樣,有陽剛之氣的雄壯男子!”
“謝公主!”將士們齊聲高呼,雙眼中都迸發出各不一樣的神采。
君塵在后面靜靜看著張雪玲微微點頭,感覺大有培養前途,以后可以多帶她在軍隊走動走動,既可凝聚軍心,也可增加她的見識,以免再重復劍門關一戰的錯誤!
君塵不知道他此刻的決定,卻在未來培養出一代萬古女帝。
“多謝公主!”張玄宗和宮馨月也朝著張雪玲抱拳行禮。
“沒有啥,我什么都沒做的。”張雪玲也有點不好意思,小臉紅撲撲的,看看君塵、又看看張玄宗。
“公主、君塵兄,今日之恩在下沒齒難忘。待我回去向師尊請罪,改日再來找君塵兄敘舊。”張玄宗說著拉著宮馨月準備離去。
“君塵哥哥,你好帥哦!”宮馨月突然弱弱的聲音傳來。
“…”張玄宗一陣無語,急忙加快腳步:有點節操好不好,剛才還同生共死,這才幾分鐘,就當著我的面夸別人長得帥。
“…”君塵頗為尷尬地笑笑,目送二人離去,自己也命令軍隊整裝待發。經過此事君塵忽然發現,原來人力有窮盡時,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渺小的,因此身邊跟著一大鏢人,還是蠻有安全感的。
正所謂蟻多咬死象,更何況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一般的宗門都不敢輕易與之為敵,當這支軍隊真正龐大到一定程度的時候,豈不是覆滅強大的宗門也不在話下。
也正是君塵心中萌生了這樣的想法,在日后君塵更加注重將士間的互動,培養出了只屬于自己領導的,令人聞風喪膽的鐵血軍團。
四天后,君塵、張雪玲、葉擎帶領五百多將士回到京城——承天。才剛到城門口,便有守城將士通知他,速速入宮主持大局。
君塵面色一沉,該來的還是要來,誰也無法逃避,偷偷地望了一眼張雪玲,轉而掏出將軍令對葉擎道:“拿著令牌,去禁軍登記處報到,然后去北城門崗位上。”
“諾!”葉擎五百多人齊聲響應。
“嗯。”君塵點點頭和張雪玲一起策馬飛奔,進入皇宮。
一入皇宮,宮中無論是侍衛、宮女、太監還是文武百官,皆是一身縞素。張雪玲表情似乎有些變化,又似乎沒有變化,只是眼里閃著淚花,策馬狂奔,飛速穿過金鑾大殿,向乾清宮奔去。
乾清宮內,太子陳天寶披麻戴孝,跪在陳天雄的靈柩之前,滿朝文武縞素在身跪在兩側。宮內的太監看到張雪玲和君塵到來,立即高喝:“泰一公主駕到,禁軍將軍君塵到——”
看到乾清宮內靈柩中,安祥睡去的陳天雄,張雪玲眼中的淚水再也止不住,下馬撲到靈柩前高聲痛哭:“父皇——”
“…”君塵望著痛哭流涕的三妹,只是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這時丞相徐謙和其他三位托孤重臣移步過來,對君塵一禮:“將軍,請借一步說話!”
五人移步到一個偏僻的角落,丞相徐謙再度向君塵詢問道:“確定擁護太子登基嗎?滿朝文武可是有將近三分之一的人,支持三皇子陳天云,比支持太子的要多很多啊!”
“按先帝旨意頒布,絕對沒有人可以阻擋太子登基!”想起陳武帝的臨終囑托君塵道,“就算有,在太子登基的這段時間內,我也會幫他掃平一切阻礙!”
“可是…”徐謙還是覺得太子不適合當皇帝。
“沒有可是!”君塵道,“我大陳王朝文有諸位重臣,武有諸多悍不畏死的將軍,難道憑我們還守不穩大陳的江山嗎?丞相也對自己太沒自信了把?更何況,這是先帝遺旨,誰都不能更改!”
“好吧,擁立太子登基,只要太子不肆意處理朝政,卻也不會出現什么大問題。只是我等老臣就得累心嘍!”徐謙道。
既然結局無法改變,那不如痛痛快快的做好。雖然大陳軍隊蒙受巨大損失,但在陳武帝領導的這么多年,武將的地位在朝中步步攀升,尤其是現在,更是達到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