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不在多語,免得把胡蘿卜氣壞了,在突然反悔得不償失。順勢撿起旁邊的銀色紙片。
仔細觀察紙片上的細密符文,立馬一陣頭大。其繁熬遠超木子的想象,大致猜測,極北禁地上空的大陣。在這銀色紙片面前,冰山一角而已。
不說其他,單說這些符文的辨認,完完整整清晰的浮現在木子眼前,卻頭大如斗不知從何處下手。比之極北禁地出隱晦的符文更加難以辨認,這就有些恐怖了。
一時間木子研究不出個所以然,只好暫時收起銀色紙片。吞吞吐吐的問道:“就剩你了,該怎么做?”
胡蘿卜早已被氣得不在機械化,聽聞后冷哼一聲。
隨后葫蘆波咻的一聲射入木子前胸,恰巧是微笑兔頭的方向。胸前的圖案隨之變換,一個微笑的兔子叼著一根橘色的胡蘿卜。
木子能夠清晰的感知到,赤晶寶甲的裂紋有些許修復。赤紅色光輝如流水一般在體內緩緩流淌,相比之前凝實不少。恐怕現在能承受住賢者境界的傾力一擊。
胡蘿卜消失的地方,緩緩出現一道高大女子的身影。周身雪白,頭發和眉毛也是雪白。上唇中間似有一道裂縫。
身影暗淡仿佛即將消失,每說一句話身形便會暗淡幾分:“小家伙我們又見面了。”
熟悉的聲音立刻讓木子想起曾經的遭遇,剛剛接觸赤晶寶甲時,強行引動體內上古人王血脈的女子,聲音和眼前如出一轍。
木子拱手抱拳:“見過前輩。”
懸空而立的高大女子,擺擺斷木子的話語:“上古之后諸神隕落,封神界即是一禺安詳地,又是一處困于樊籠中的池塘。”
“想走出池塘掙脫枷鎖,必須要湊齊十塊骨片拼湊完整,方可找到其中的秘密。”
“我知道你會疑惑,為什么我不直接告訴你當中隱秘。實力未夠,提前知道無非是徒增無力感罷了。相信你若能湊齊十塊骨片,也就會有足夠的實力知道真相。”
木子不忍心看到這個身影愈發的暗淡,想出言打斷,卻依然被高大女子揮手拒絕。女子面色平靜,繼續娓娓道來。
“當年的太陰天資只能算作中上等,沒有得到骨片主人的認可。念其信念善良便傳其一角傳承她成皇,你們口中的太陰大帝,也只有資格知曉其中的只言片語而已。”
“你們眼中高高在上的皇者,都沒有資格參與到這處牢籠的角逐中。其中的艱辛和困難,你自己應大致有所猜測。”
“你是不是還想說,封神界也不太平。就比如說剛剛經歷了一個月的廝殺,好似極北禁地。就是一處大兇之地。”
“你所猜不錯,剛剛的一個月你的確是身處極北禁地。我能壓制的禁地主人不敢吭聲,我能讓禁地魔怪如臂驅使聽我號令。這樣的敵人算作敵人嗎?”
“當你有實力解開牢籠秘密后,便會發現。禁地之主偽神尓,螻蟻罷了。”
似耗費掉了所有力氣,高大女子身影隨著聲音一起消散在這片天地間。
木子的諸多疑問未曾問出口,比如上古的敵人是誰,上古的敵人在哪里?是否還有真正的神存活,如果活著又在哪里?
一切的一切沒有答案,站定在地面的白衣青年。唯有對著高大女子消失的地方深深鞠躬。
不說敬重也不知其生前為人如何,單單給予木子的傳承,給予的這些信息。便足以讓木子感激,何況死者為大。
離開這處洞府后,木子清晰的感覺到,整個太陰星的大陣可以隨之驅使。
現在的木子,就如同這座大陣的主人。在大陣中行走,無需殘破骨片和寶甲的庇護。當然現在殘破骨片比之前壯大了不少,兩塊骨輕而易舉的拼接到一起。
再次回到兩座茅屋前,“高大”茅屋中立刻傳出晚兒焦急的詢問:“木子哥哥你去哪里了?“
白衣青年含糊其辭:“到處溜達一下,晚兒妹妹不用擔心的。”
茅屋內這時傳出慈祥婦人的聲音:“木子已經安全的回來了,晚兒和齊老該繼續了。”
晚兒和齊老應了一聲后,便陷入沉寂當中。
茅屋內婦人緩緩開口:“晚兒和齊老需要煉化的能量太過龐大,這次沉睡需要幾年甚至幾十年。你有你的路要走,無需在這里一直等待。”
木子帶有不甘:“阿姨您好,我可以把晚兒帶在身邊的,我會保護好晚兒的安全。”
婦人道:“你的心思我能理解,不過為了晚兒著想,最好還是留在這里。星路太過危險,你的實力沒有強大到可以護佑一方。與其跟著你一起冒險,不如在這里由我看護。”
婦人隨后的聲音帶著反問的味道:“你難道認為,我保護不了晚兒的安全?”
事實擺在眼前,木子無言以對。退而求其次道:“那就有勞阿姨了。不過我想在這里多陪陪晚兒。畢竟此次踏上星路,不知何時歸來。”
婦人欣慰道:“木子有心了。如此也好。你剛剛在太陰星的收獲,也需要消化一段時間,不妨借此時間好生領悟。”
木子傻乎乎撓頭:“原來前輩都知道了。”
茅屋內婦人不置可否,一聲輕嘆:“希望你真的能夠解開牢籠真相。”
而后此地陷入安靜。木子自己一人邊揣摩銀色紙張的符文,一邊等待晚兒出現。
再此期間木子驚駭的發現,纖薄的紙張看不出到底是何種材質所煉制。其硬度比之遇到過的黑暗仙金還要堅硬,而且更加充滿韌性。
同樣是再此期間,晚兒三次不顧娘親阻撓,強行轉醒與木子見面。男女相間話語不多,坐在對面背靠著被仰望天空。此處無聲更勝有聲。
相聚終有時,離別亦有期。三月后木子帶著小鯤鵬踏上自己的路。晚兒和玄虛天印則留在茅屋內,消化太陰大帝為他們所留的路。
臨行前,木子將太陰星的所有大陣從新布置,全力防御晚兒所在的茅屋位置。
再次臨近太陰星的五色祭壇,木子好奇在刻有筆畫的石碑前駐足多看幾眼。
突然神魂悸動感覺到危險,木子不假思索側身迎擊。
在木子身后憑空出現的飛劍,巴掌大小快若奔雷。青年身體剛轉至一半,已然射中木子頭顱。
當的一聲后火星四濺,白色身形凌空側飛。筆直撞向轉身之前的石碑。
只見石碑刻畫漣漪蕩漾,白色身影隨之消失。消失前唯有一句憤怒的咒罵:“吳中,你個老王八蛋。”
話說永恒天國一役,逃走的吳中,此刻心情比木子要憤懣多了。
“還他娘的有天理沒,刺中頭顱都沒死。而且這斯怎么就消失了,難道是這塊石碑有古怪?”
石碑前現出身形的吳中,稍做打量便要舉拳轟向石碑。
突然間這位圣者頭皮發麻汗毛倒豎,嗖得一聲射入外太空。速度比來的時候快上太多,頭都不回悶頭跑路。
石碑周圍悄然浮現的四柄巨劍,失去目標后又緩緩融入虛空。
幸運的木子,剛剛側身就被飛劍擊中。袷巧不巧刺在青年發絲的黑色圓球上。
黑色圓球外殼,是上古時期鯤鵬王的一顆鱗片。圣者境界的吳中,自然無法傷及鱗片分毫。
沖擊力過強,木子身形橫飛,正好撞到石碑的刻畫上。
時間緊急木子無暇開啟雷火瀑布,為了不讓自己受傷,體內經脈中的元力和武道元氣同時奔涌。在體外形成防護屏障。
碰觸石碑的時候,木子體內的武道元氣,仿佛與石碑共鳴,具體的說,應該是和石碑上面的石刻圖案共鳴。
時刻圖案已有反應,蕩起陣陣漣漪。木子驚駭中發現,漣漪中間像是開啟了一道門戶。
而白色身影不偏不倚撞進門戶當中,以至于忽然間消失。吳中失去木子的蹤跡,不明所以怒罵連連。
當事人木子同樣發蒙,被飛劍撞擊后頭昏腦漲,然后就眼睜睜看著自己進入到好像是門戶的漣漪旋渦中。至此眼前一黑失去知覺。
待得木子醒來,聽得耳邊悠悠狼哮聲音盤旋繚繞。每一聲嗚嚎后,顫抖的尾音久久回蕩。聽得越久,愈發驚悚。
一陣肌膚的刺痛,將木子激靈靈驚醒。努力睜開雙眼,使之出現一道縫隙,首先看到的是一輪皓月當空高掛。
這是哪里,還是在太陰星嗎還能見到氣質冷艷,卻又能照亮周圍的晚兒嗎?
皎潔的月光使得這夜不是那么黑,使得這夜能看得清見得著。木子努力的把眼皮抬的更高,使視線看的更廣,他想知道這是哪里。
然后映入眼簾的是黑乎乎一片,一頭有成人高的黑色大狼,跟一堵墻似的,擋在木子的視線當中。
大嘴張開似能塞進去兩顆人頭,頭顱正在緩緩向下傾斜,目標好像就是木子的頭顱。
木子苦笑一聲:“在昏迷一會,就該進狼肚子了。”
雙腿蹬向地面,一個鯉魚打挺身形飄起,躲開欲撕咬自己的血盆大口。
同時腹部的金色元種和武道氣旋同時運轉,筋脈中瞬間洶涌澎湃。下一刻木子啪嘰一聲直挺挺趴在地面,自身如同被山岳壓頂,還是那種仙金打造的山岳,沉重的不可想象。
同時體內的元力運行緩慢,仿佛凝滯一般。慶幸的是武道元氣暢通無阻,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這時神魂力量可以運轉,木子頓時心驚肉跳。原來這片地帶不只一頭黑色大狼。還有三頭正圍著小鯤鵬轉圈。
木子的發現為時已晚,其中一頭稍微小一點的,四腳著地也就到達成人腰部。正迫不及待的咬向鯤無敵身軀。
當得一聲火星四濺,一顆雪白牙齒頓時崩斷濺射而出。
見到此景木子心中大石落定。原來這幾只大狼除卻體型嚇人些,其他的沒什么本事。傷不動小黑炭父王留下的鱗片。
又是吭哧一口,這次是咬向木子頭顱。同樣火星四濺牙齒崩飛。
好吧,木子和鯤無敵暫時安全。可以暫時隨便大狼肯咬,最多回頭找個地方好好洗澡。
木子漸漸壓縮自己體內的元力,武道元氣迸發。一縮一收,一面減小身體承受的壓力,一面加大力度抵抗壓力。
效果甚是明顯,幾個周天運行后,可以感覺到身體能夠移動。加之對這方世界的逐漸適應,所遇到的困難越來越小。
月升日期曙光先,一縷縷紫氣隨著木子武道功法的吐納而進入肌體。趴在地上的青年越發的容光煥發。
達到某一平衡點后,白色身影猛然起身。冷冷的看向四頭大狼。
現在四個大家伙,正圍著木子和小黑炭打轉。眼巴巴的看著鮮美的食物,卻無從下手。急得口水連成一線,不知如何是好。
見到猛然躍起的身影,常年在深山中行走的知覺告訴他們,這家伙很危險。
不由自主的緩緩向后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