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魔女和二白,三人齊心協力阻擊傴僂老人。雖說吃力,但卻沒有讓老人寸進半步。
蛇老感嘆自家族內兩位接近合種的生靈,死的不冤。又驚駭三位年輕小家伙的實力。
兩件圣器有情可原,可是雪白小獸。明明感知到實力不強,可是頭頂迸射的光束極為可怕,比之圣器不遑多讓。
敵人越是古怪強大,越是激發蛇老的必殺之心。
被三個小家伙逼退,面子丟了是小。和這樣的天驕結下因果,成長起來后果不堪設想。
傴僂老人相當的果決,想明白前后緣由,不在顧及輩分的高低。暗中咬破舌尖,吞服下自己的一縷精血。
老人氣息轉瞬間攀升,自己甚至出現一絲恍惚,好像能和圣者一較高下。
豐腴女子暗自醒悟。原來蛇老的實力強橫到如此,先前居然隱藏實力。她的實力和現在的蛇老,相差甚遠。
蛇素素了解老人的脾性,此刻若是出言阻止,恐怕自身性命難保。女子無奈的搖著頭,向后遠退。不想在參合這趟渾水。
木子祭出殘破骨片擋在身前,暗中傳音魔女和二白:"直覺告訴我周前輩沒有隕落,我們在堅持一會。實在不行再想辦法逃脫。“
二白老氣橫秋:“放心啦,有我在,可保你們兩個小家伙性命無憂。”
魔女呸了一聲:“我見過成圣,周前輩的確不像隕落。同意木子的說法,在堅持片刻。我這里有圣者賜下的盾空符,想跑誰也攔不住。“
“哦,除非真正的圣者。”
這時海洋中躍起一條條魚身虎頭的生靈,三百余條橫在木子等人身前。組成了一道肉墻。
為首的是一名純陽之上,合種之下的融道境界的強者。
“三位小友做得夠多了,我們浪尾虎族感激不盡。對面的老頭子太強大了,咱們加一起也不是對手。‘
"浪尾虎族殿后,三位小友放心離去就是。有一名浪尾虎族成員存活,便不會讓老頭子前進一步。“
木子沒有時間解釋,殘破骨片又不會自主越過浪尾虎族,進而保護他們。只來得及喊出:“不要。”
傴僂老人最強一擊已經施展,一掛海浪形成的奔騰的河流,筆直沖向鯨渡舟這邊。
涯角槍奔行在浪潮前方,速度更快威勢更強,所過之處盡是空間坍塌的黑洞。
海洋如有靈性一般向兩側避開,給傴僂老人吐出的浪潮讓路。
浪潮和長槍,周身道則流轉,天地道則與之共鳴。帶動著天地間的所有能量,一同激射行殺伐之事。
殺伐意志激蕩,無情又冷冽,不容他人反抗與逃避。以上位者姿態俯視眾生,反抗是死,不反抗也得死。
攻擊未到,危險氣息已然臨近。三百余浪尾虎族所能做的,只有咬緊牙關讓自己不被嚇破膽,不至于在關鍵時刻后退。
這一擊太強了,若是沒有殘破骨片和圣器等抵御。別說是三百浪尾虎族生靈,連同鯨渡舟以及所有生靈,無一能夠幸免。
傴僂老人距離鯨渡舟萬里之遙,浪潮和長槍轉瞬間殺至。好似原本就在附近,距離根本就不存在。
浪潮和長槍,距離鯨渡舟五百丈距離,和盡在眼前沒什么區別。毫無征兆下,與之共鳴的天地道則突然消散。
浪潮和長槍也在無聲無息中湮滅。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了,所有生靈都沒有察覺出絲毫一樣。
三百浪尾虎族仍然是閉著眼睛等死,木子還是在拼命呼喊著他的不要。
這片海域只有蛇老和蛇素素察覺到了異常,二位同時臉色驟變。蛇老更是不顧形象的原地消失,在出現時已經身在萬里之外。
傴僂老人帶著冷汗回頭觀望一下,然后毫不猶豫的再次消失。又一次顯現出身形的時候,老人居然回到了原點,剛剛釋放出最強一擊的地方。
老人聲音沙啞顫抖著呼喊:“周海運,是你就出來,不用裝神弄鬼。我不怕你,有種出來一戰,老夫有實力和圣者一戰。”
中年男子身形坑突的出現在老人面前,近在咫尺,彼此能感受到對方呼吸的氣流。
周海運玩味兒的笑了一下;’不害怕怎么哆嗦了。“
蛇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蹭得一下躍向高空。然后就驚悚的發現,又回到了遠點。
“周海運,別裝神弄鬼,有膽量公平一戰。‘
中年男子反問;“老不死的,哪里來的勇氣,敢和圣者一戰?”
蛇老色厲內荏;‘我已經接近圣者了。“
周海運緩緩道來;“圣者之下皆是螻蟻。"
不在給蛇老說話的機會,手掌探出瞬間變大,輕而易舉將蛇老握在掌心。手掌握拳微微用力,血霧飄灑,蛇老身死道消。
隨后周海運出現在蛇素素身邊與之對視。
后者沒有求,揚起頭顱堅定的說;‘要殺便殺,悉聽尊便。“
周海運問;’有沒有遺言?“
蛇素素反問;"我說遺言有用嗎?"
周海運:“可以說說看,也許有用。”
蛇素素硬著頭皮央求:“求您放過海鱗蛇一族,別讓這個傳承終斷。”
周海運古井無波說道:“那你就回去好好看著你們的族群,別在外面胡作非為。否則我不介意將之清除。”
蛇素素平靜的看著對面的男子,心情復雜五味雜陳。
“你真的不打算殺了我?”
“我又不是蛇老和蛇大膽,為什么要殺你?”
“我參與了伏擊你。”
“你也叫停了對鯨渡舟的殘殺。”
豐腴女子拱手抱拳:“現在應該教您周圣者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以后有用得著海鱗蛇一族的,盡管開口。”
周海運揮揮手下逐客令:“回去好生約束你們的族群。”
鯨渡舟余下的生靈,劫后余生一起發出震天的歡快吼叫。
圣者周海運緩緩落到觀海臺上,面對三位青年,抱拳鞠躬深行一禮。
“替我浪尾虎族三百勇士,謝過三位小壯士。”
被圣者行禮,這等殊榮放眼封神界,怕是沒幾位生靈能坦然受之。
木子、魔女和二白,同樣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驚得不輕。趕緊回禮。
“前輩,您折煞晚輩了,我們可承受不起,“
周海運:“咦,剛剛打架時不要命的精神氣兒哪去了。”
三位年輕人干笑,不知如何回答。
周海運說:“我周海運成圣了,難道就不是周海運了?前幾天還敢一拳把我轟飛,怎么現在不敢了?”
木子:“前輩想要,晚輩就敢。”
周海運哈哈大笑:“你小子沒準真敢。”
“現在我需要去統計一下此戰的傷亡情況。你們三位先在渡舟上隨便逛逛,從現在起,你們是鯨渡舟最尊貴的客人,想到哪里參觀就到哪里參觀。拿渡舟當自己家就行,一切隨意。”
木子等人拱手抱拳:“謝前輩。”
周海運走后,二白嗖得一下沒影了,這主又跑星核里面睡覺去了。
魔女徑直走到觀海臺邊緣,坐在兩根立柱中間的鐵鏈上面,蕩著秋千晃蕩著雙腿。
“大海真美,活著真好。”
木子也坐到鐵鏈上,在魔女的左邊。并且吩咐身后的時春和時秋,隨意就行不用拘束。
結果這倆小丫頭有樣學樣,坐到木子的左邊。當著秋千晃蕩著雙腿。
“大海真美,活著真好。”
木子干凈利落的一人賞了個板栗。
“你們應該謝謝魔女仗義出手。”
魔女在旁嗤笑:“連帶著一起謝謝你這位公子,仗義出手吧。”
木子坦然接受:“應該的。”
時春和時秋當真起身,對著二人一一施了個萬福。
魔女笑著說:“好啦好啦,和你倆開玩笑呢。”
隨后又一本正經的看向木子:“你以后會去星空吧?”
木子答道:“好多事情要做,星空之星勢在必得。”
魔女提醒道:“上古人王血脈,在星空不要輕易泄露,不然會給你帶來很多麻煩。”
木子正色道:“你也認為上古人上血脈是罪血,是罪人的后代。”
隨后白衣青年自嘲的搖頭:“應該不會,你們認識元塵前輩,應該和元塵前輩的想法一樣。”
魔女嬌笑:“元塵前輩,是我見過最沒底線的圣人,他的話信一半就行了。”
“不過上古人王血脈的確可信,看到釋放出來后,我就更加信任,木族不是罪人。”
木子驚疑:“此話怎講。”
魔女緩緩道:“有沒有聽說過太始之瞳?“
木子震驚的無以復加:“難道你擁有?可以看到千萬里外,血脈相同者的景象?”
魔女點頭加以肯定。
木子來了好奇:“快說說,你看到了什么?”
魔女深處一只瑩白小手:“你把手搭在上面,流淌體內的上古人王血脈。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白衣青年迫不及待照做。
眼前一花,木子好像是深處星空,確切的說是宇宙邊荒。一座星球堆砌的城池,城墻上面戰旗獵獵隨風鼓蕩。整座漂浮在星空之中,緊鄰封神界界壁。
景物變幻,自然而然的進入到城池內部。高大的城墻上面,面黃肌瘦的老兵,虛弱無力的斜靠在城墻上。
每雙眼眸中都充滿著滄桑和無奈。
城池里面有一位壯漢,在教習一群七八歲的稚童,舉著長槍揮舞練習。有男孩有女孩,一個個骨瘦嶙峋面黃肌瘦,放在外面可以曾作營養不良。
當中有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身上只有一件破破爛爛的肚兜。
舞動長槍的時候東倒西歪。忽然啪嘰一下,沒協調好身體,小娃娃來了個狗吃屎。
小男孩趴在地上哇哇大哭:“叔叔我餓,拿不動長槍了。”
教習的壯漢在納戒中去除一條漆黑的獸腿。雙手緊握,用了一炷香的時間,方才煉化掉瘦腿當中的魔氣。
遞給小男孩叮囑道:“剩不多了,省著點兒吃。”
小娃娃爬起來后,拍掉手中的塵土,不情不愿的接過發紫的獸腿。
帶著哭腔小聲嘀咕:“天天都是這么難吃的東西,一股腥臭味道,還沒多少營養。看看我這小身板子,都瘦的沒有肉了。”
教習漢子嘆息一聲:“魔族獸腿有得吃就不錯了,魔族的攻勢越來越強,以后恐怕魔族的肉都沒得吃了。”
小男孩一臉嫌棄的撕咬獸腿:“沒有食物,餓了怎么辦。”
漢子無奈道:“還能怎么辦,吸收天空城的靈氣,用以解決溫飽。”
小男孩負氣,啪的一下將獸腿扔到地上:“太難吃了,我不吃了。”
教習漢子厲聲大喝:“給我撿起來,這是你哥哥姐姐用命換來的。敢不珍惜,我現在就把你送到前方戰場。”
小男孩絲毫沒有懼意,揚起笑臉與漢子對視:“送吧送吧,我正先去給哥哥姐姐報仇。”
“不就是魔族嗎,它們的肉都吃了,還會怕他們不成。”
教習漢子滿臉怒氣,順勢抬起手掌。
小男孩仰著頭趾高氣昂:“打吧打吧,打完了趕緊送我去戰場。哥哥姐姐都不在了,媽媽也不在了,我想他們,我想去找他們。”
教習漢子的巴掌始終沒有落下,嘆息一聲后,彎腰撿起地上的獸腿收入納戒中。
漢子轉身背對著孩童:“繼續聯系。”
最小的娃娃看出了男子的傷心,立時知道自己言行過激。悄悄的走到漢子身邊,扯了扯衣角弱弱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