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英靈風暴離開,心情略顯沉悶,看著浩瀚的沙漠,甩甩腦袋,盯著前方。
一望無垠的沙漠,磅礴而悠遠,清風微過帶起陣陣煙沙。煙沙縹緲在無邊際的赤黃中,帶著些許凄涼,
夕陽西下,紅日依山,映射的無垠沙漠,跟著赤紅一片,木子迎日前行,后面留下長長的影子,更顯孤獨和落寞。
日已落,色夜黑,朔形境界的修者,無需光亮,神念探出,前行便可。
夜,太黑,木子修長的身影,和夜色一體,已然無法分辨。
與其睜眼看著漆黑,不如閉眼,利用神念前行。
不知不覺間,腿部有碰觸到其他東西。
木子震驚,又是神念無法探查?這個沙漠到底存在多少詭異之處。
取出一顆日光石,四野之間立時明亮、
這一看,再次驚悚,自己已經立身于花海之中,日光石照耀的范圍內,都是長滿了花朵。
一尺多高,剛剛觸及木子小腿中間。延綿的花海整體泛紅,每顆花朵長在綠色根莖之上,一片鮮紅,給這漆黑的夜增添一份詭異。
細看之下,每多小花,都是有很多細長的花瓣組成,紅色居多,中間也夾雜著其他顏色,五顏六色各在其中。
長久盯著小花觀看,鮮紅的顏色平淡無奇,確是詭異的蒙蔽雙眼,猛然抬頭,發現看到黑色夜空,也是泛紅,
木子嘆氣:“哎,人都說月下賞花,這里的夜空為什么沒有月亮呢?”
“還有啊,小火那嘴,開光之嘴,正片地心沙漠的兩種詭異,被他說出之后,先后在我身上應驗。眼前之詭異,彼岸花無疑。”
無奈中透著苦笑,依照上次,再次拿出青蓮地心籽放于掌中,借著日光石的亮光,繼續前行。
“小友,剛剛到來,便要離開嗎?”
木子震驚:“前輩,您在哪里,可否現身一說。”
“我在你的左邊,轉過身便可看到。”
木子狐疑:“剛剛看了,什么也沒有的。”
轉過身后,再次驚呆,也就五米左右距離,一張石桌,四個石蹬,赫然在列。一老者微笑而坐,石桌上面,一個茶壺,四個茶杯,清晰可見。
“小友,可愿過來與老夫共飲一杯清茶,夜色下賞花,緩解日漸奔波之疲勞。”
木子無奈,心想:“我有得選擇嗎。又是一位看不透的強者。”
看著木子走來,老者淡淡微笑:“收起你的地心青蓮籽吧,即便沒有它,老夫也不會為難與你。”
木子不明所以,詫異問著:“這是為何?”
老者淡淡輕語:“火眼金睛,食宿長生法,真風法,生命之種,都是老熟人了。”
木子聽聞,連連后退,臉色陣青陣白,這種沖擊,這種驚悚,無法形容,只是這么觀看幾眼,自身這些底蘊,被查的一清二楚。
老者似乎感受到木子的驚悚。微微一笑:“想要你性命,還能留到現在嘛?”不理會震驚的木子,繼續說道:“混沌靈猴,天蓬,真風,與我都是有些緣分,放心過來便是。”
木子想想也是,跑是沒得跑了,不如坦然接受。徑直走到石桌前,微微鞠躬。
“小友,請坐吧。”
木子回到:“謝過前輩。”
木子壯著膽子,戰戰巍巍問道:“前輩,您是?”
“呵呵,我就是你剛才所說的彼岸花啊”。老者輕笑。
“前輩,您認識混沌靈猴,天蓬,真風,那些無上強者,那么您…”
彼岸花道:“這個你就別打聽了,知道太多對你沒有好處,”
“小友,喝杯清茶吧,可以解除你身上灰色的詭異物質。”
木子大驚失色:“我身上有詭異物質?”
老者笑道:“當然了,你是去過魂靈臺的灰色沙漠吧?”
木子無法隱瞞,實話實說,將魂靈臺中,灰色沙漠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彼岸花輕笑,大加贊賞:“你和你的那些伙伴,做得很好,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所有進入過灰色沙漠的人,都應該沾染灰色詭異物質了,那種東西隱匿于身體之中,一般人無法察覺,無形之中吞噬人體內的生命能量,極為可惡。”
聽聞此話,木子再也無法淡定,原來自己身體中,一直還有殘留的危險東西。
再次親身鞠躬道謝:“幸虧有幸見到彼岸花前輩,”
彼岸花示意,無需多禮,繁文縟節太過繁瑣。
木子堅持,繼續施禮:“晚輩有一不情之請,請前輩成全。”
“呵呵,小友請說”
木子懇求道:“晚輩想討要些這種茶葉,我的朋友也是進入過灰色沙漠,也有這種詭異物質。”
彼岸花:“混沌靈猴族佛族,赤磷神鶴族,墨翅天鵬族,都是忠烈后裔,可以幫忙。”
木子:“晚輩感激不盡,帶好友們謝過前輩。”
“前輩真是高明,晚輩并沒有說出好友的族群,前輩一一推演出來,”
彼岸花:“呵呵,小友還會拍馬屁了,”
木子面皮抽搐,心想:“剛剛夸獎一下,就被看穿,真是人老成精。”
彼岸花:“還好沒有罵我,不然你可有的苦受了。”
木子變色,再也不敢胡思亂想。
彼岸花繼續說道:“不用推演,與他們祖輩都有交往,你一說便知”
“這種茶葉倒也沒什么奇特,就是我自身的花瓣泡制,回頭送小友幾片花瓣即可,”
“魂靈臺的暴動,涉及到的生靈太多了,小友多留些花瓣,遇到忠善之人,能幫助一位是一位吧”
木子:“晚輩遵命”。
彼岸花:“別一直施禮施禮,一直前輩晚輩的,太過繁瑣。今能相見,便是緣分,稱道友或者花花都可以。”
木子喝到嘴里的茶,撲哧一口噴出來了。
都認識些祖宗級別的人物,自己哪里敢大言不慚稱道友,純粹是壽星老上吊,嫌命長了,
至于“花花”你自己稱呼行,至于我嗎…
“還是稱您前輩吧。”
彼岸花:“好吧,老夫不強求,小友也不必著急喝茶,今晚小友就是老夫的人了,”
木子再次被這位老者驚嚇,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什么就叫是你的人了。至于其他不敢多想,害怕被對方知曉。
彼岸花繼續說道:“呵呵,不必心急,和你爭奪化形液那些人,我會一一阻攔,也耽誤相同的時間,你們還是在一個起跑線上“
“彼岸花茶你也不用著急喝,每個人喝下之后,體會的味道都是不同,體會的時間也有所不同,不如先陪老夫說說話,聊聊外面的世界。”
木子:“前輩,您是上古之人?”
彼岸花:“算是吧”
木子:“前輩可知,上古修行之人,每個境界的極限在哪里?”
彼岸花:“你是想了解自己的圣品靈根吧?圣品靈根所考驗的極限,是隨著自身心智的改變而變化,沒有固定的標準。”
看著一臉蒙圈的木子,彼岸花繼續悠悠說道:“修行者心智越是堅韌,所求之路越是遙遠,圣品靈根的極限,也會隨之大大的增加,相反,修行者心智頹廢,鼠目寸光,自身的圣品靈根也會降低要求,甚至會自己損毀,變成真正的廢品靈根。”
聽彼岸花一席話,頓時豁然開朗,難怪現今封神界中,圣品靈根又稱廢品靈根,自有他的道理,面對如此見多識廣的前賢,木子沉下心來悉心請教,同時也唾沫橫飛,講述著封神界中,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一老一少相交甚歡,又有夜色匆匆而過。
木子收獲著前賢的經驗,彼岸花傾聽外界的種種。
彼岸花:“謝謝小友相配,時間差不多了,喝下花茶感受一番,也該離開了。”
木子再次施禮:“多謝前輩賜教。”
這次不再魯莽,認真端起茶杯,輕輕送到嘴邊。
夜的黑紗漸漸被曙光刺透,朦朧之中景色漸明,四野鮮紅的彼岸花映射,微弱的曙光也被披上一層鮮紅的輕紗。微微泛紅的光線中,一老一少相視而坐,平靜待之。
彼岸花茶,艷紅之色卻不影響水的透明,微微晃動漣漪蕩漾,紅色光暈隨之擴散,亦夢亦真,似幻似實。
輕珉入口,木子差點擠出眼淚,巨苦無比,苦的滿嘴發麻,隨著茶汁入腹,苦澀之味,隨著血液游蕩周身,神魂亦是感受得到,深深苦澀之味。
苦澀之味在身體內擴散,融入周身還有神魂,自身每一顆細胞,也被刺激的蠢蠢欲動,靈臺中神魂也跟著劇烈顫抖。
木子周身,法則之力浮現,形成天刃,不斷劈殺,木子震驚的發現自己被禁錮在此,無法閃避,眼看著天刃一刀接著一刀劈下。
兩半,四半,八半。還在繼續,霸道的天刃,將肉身和神魂一起被劈開。碎塊越來越小,被劈殺的變成血霧,魂霧,天刃依舊在繼續,沒有停止的跡象。
血霧和魂霧太過渺小,沒有在被劈殺的空間,隨著天刃劈落帶起罡風,大片大片散開。分散開后,中間一絲灰色物質,殘留在分散的裂縫中。
裂縫中的灰色物質,好像并不屈服,蠕動著想要聚攏幻化,并且傳出驚悚的鬼叫聲音。
剛剛蠕動著形成一顆骷髏頭的輪廊,天刃再次無情劈殺。灰色的輪廊發鬼哭狼嚎的刺耳吼叫。天刃不加理會,對著劈散的灰色物質,繼續劈殺,一刀接著一刀,直至灰色物質死寂沉默。
這樣的場景,在血霧魂霧中,一直在重復,在繼續。
這個過程持續很久,開始的時候,木子有些恐懼,隨著天刃的繼續,恐懼變成了麻木。看到遺留的灰色物質,再由麻木變成驚訝。
驚奇的發現,肉身神魂都變成碎末了,自身確是沒有感受到疼痛,明明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可是此時,自己卻又像是一個旁觀者,置身于事外。
良久良久,法則天刃消失,血肉消失,神魂消失,苦澀之感再次襲遍全身。木子驚奇的發現,自己還在端著茶杯,彼岸花老者還在對面微笑的坐著。
低頭一看,久久不能自語,身體表面,一層灰色物質像是從毛孔中排泄出來。黏糊糊一層,讓人頗為難受。
木子肌體發光,輕輕一震,灰色物質消失,肌膚再次瑩潤光澤。對彼岸花老者點頭致謝,再次仰頭,剩余花茶一飲而盡。
再次入口,味道變化,甘甜之味席卷全身,伴隨的清淡花香,回味無窮,苦盡甘來后更是感覺酣暢淋漓。
與此同時,周身道則再次浮現,道則演化,自成一界。
木子立身于此界邊緣,身后混沌霧氣翻滾,浩瀚的威嚴宛若汪洋大海,霧靄中雷霆若隱若現,毀滅的氣息令人毛骨悚然。
斗轉星移萬物漂流,在身邊劃過后消失在身后的無盡黑暗中。
大日浮現照耀一地,這個太陽太大太大,在他面前,書籍中看到的封神界全貌,好像都很渺小。大日。如此龐大的太陽,整整九顆,九日排列,照耀一片大陸。
龐大的大日,在這片大陸面前,又是一種渺小的參照。
景象在度移動,大陸當中,一條黑色的河流,河流中不是水在流動,像是霧氣又像是能量,木子無法看的真切。
黑色的河流分割大陸。
一邊是血肉生靈,強者無限,在某一處,人形生靈盤坐,像是亙古長存,俯視時間長河。坐看時代變遷,眼眸開闊間,大地晃動,天空大日掉落。生靈張口,噴出一掛能量匹煉,穩住大地,托起大日,在度緊閉雙眼,收斂自身氣息。
一切都很是虛淡,木子只能看到大概輪廊,即便開啟火焰金晶,依舊無法看的真切。
黑色長河另一岸,一顆干癟的種子,扎根土壤中。吸收長河中的能量,漸漸發芽,開花,花瓣一朵接著一朵,開遍山野鮮紅一片,小小花朵沒有光芒閃爍,確是映射的天空和黑色的長河,跟著變色。這次終于能夠看清,紅色的花朵,一條一條細長的花瓣組成,紅色為主,夾雜著其他的五顏六色。詭異的花朵,大日升起花朵凋零,大日沉落天空黑暗,花朵再次綻放。
周而復始日復一日,終在這日,漆黑的夜中,漫山遍野綻放的花朵突然消失,在那顆干癟的種子落下的地方,一個小男孩坑突的出現,行走在黑夜中,
十多歲的男孩,行走在洪荒大山中,和妖獸魔怪拼殺,奔走于世俗紅塵中,學習人之常情,徘徊在林立的宗族中,逆天而上橫推同代天驕。
每一次獲得新的法,每一次練成無上寶術時,畫面都會格外的清晰,木子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這個男孩所走的路,所修的道。
踏著血骨前行,迎著逆浪拍擊,一路走來,有高歌猛進,也有瀕臨垂危,有繁華中享樂,也有死地中掙扎。男孩長大了,走遍這廣袤的大陸,難尋可與自己抗衡的敵手,一步邁出,離開大陸進入星空。到處尋找有生命的星球,到處尋找不出世的老人,登門挑戰磨礪幾身。
每次和別人的戰斗也是格外清晰,激戰時,抬手間星河破碎,能量揮發間,混沌霧氣沸騰,仿佛隨時可以再開一界。所有戰斗的意念,道則的演化,都清晰的浮現在木子眼前。
男孩越來越強大,能與之對打的越來越少,少有敵手,站在無敵的絕巔中略顯孤獨,這一日,在回到自己生長的地方,能夠感受到,黑色大河對面,就有著一尊強大的生靈。
長大的男孩好奇,越過黑色長河,尋到這個強大的生靈,以無敵之姿挑戰對方。這次出乎男孩的意料,他敗了,敗的徹底,敗的絕望,在這個生靈面前。男孩看到了差距,溝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