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大冷天,要是他也在就好了。
那天他離開前說,神廟祭祀過后,他們就能一家團聚了。
讓她好好在府里養胎,千萬不要去湊熱鬧。
這個熱鬧,她是湊不了了!
明天是神廟祭祀,夜染的呼吸不由得有些緊張,在心里暗暗想著,事情一切順利才好。
仿佛是為了回應夜染,肚子里的小東西踢了踢她的肚皮。
夜染停下翻閱賬冊,摸了一下肚子唇角勾了起來,問在一旁伺候的含笑:“今天南街醫館那邊熱鬧吧?”
“熱鬧著呢!奴婢以前在大漠和凌云時,還從來沒有瞧見廟會如此熱鬧的,大街上人擠人,醫館也人來人往的進進出出,到處是人頭攢動。莊掌柜說,往年這個時候,等入夜了大街上才會徹底清靜下來,那時候能過馬車。奴婢惦記著夫人,等不到入夜趕回來,也虧得南街醫館離歸蕓居不遠,是薊大哥送我回來的......”
含笑絮絮叨叨說著,月兒手在半空比劃著,突然嗤笑出聲,歪著腦袋看向含笑。
含笑說了一半的話截然而止,一頭霧水:“小主子看著奴婢做什么?”
“沒什么!”
月兒搖了搖腦袋,似乎不想繼續說下去。
被含笑執著的看著,她輕咳一聲:“這么說來,又是薊叔叔將含笑姨姨送回來的?薊叔叔對含笑姨姨可真好,上回在藥王谷時,月兒瞧見薊叔叔對志遠哥哥,也沒有像對含笑姨姨這般貼心。”
說完,還拿兩個小指頭搭在一起勾勾對對,唇角的笑意深深勾著,不停的朝含笑眨眼睛。
她這樣擠眉弄眼,含笑羞得不行,對夜染嗔怨道:“家主,月兒如今愈發不像話了。”
觸上夜染看過來的眼神,月兒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她一臉無辜:“呀,含笑姨姨這是惱了?月兒也沒說什么.......”
月兒話音未落,外面傳來了一陣喧嘩聲。
入夜后,街上的喧鬧聲已經消散下去,為何突然府外又吵了起來?
這喧嘩聲,太不同尋常了。
星兒聽覺特別敏銳,已經聽到似乎有馬蹄聲,還有整齊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朝歸蕓居的方向而來。
爹爹說神廟祭祀后,一切塵埃落定。
但是會不會有人在神廟祭祀前先動手了?
月兒也覺察到不對勁,問神色凝重的夜染:“娘親,是什么聲音?”
“哥哥出去看看,你跟著娘親和含笑姨姨好好躲在屋子里。”
星兒囑咐完月兒,才拉開屋門,青芽從屋外撞進來,一臉慌亂:“家主,蒼叔讓你和一雙小主子哪兒也不要去,先藏起來。對了,雨荷閣有暗道,奴婢先帶你們去暗道避一避。”
從聽到外面的聲音,夜染臉色便凝重了起來。
因為當初她被阿滿劫持了,一路從凌云到大漠,坐在馬車里聽到的聲音,就是外面這種聲音。
這聲音,是兵馬來襲或大軍過境的聲音。
聲音從四面八方而來,雨荷閣的地面都在震動,可見來的兵馬不少,是朝雨荷閣包抄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