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侯一舟診病一事,夜染心懷愧疚。
因為從答應替侯一舟診病,事情一樁接著一樁,她只在出宮前開了一些藥方子,讓蒼奕派人送過去。
等出宮后,又忙著接手藥王谷和夜家的事情,將答應公冶崇替侯一舟診病的事兒給忘了。
這會兒被公冶崇追債,她心虛道:“我讓蒼叔替我送了藥方子過去,你沒讓侯一舟按方子服藥?”
“就幾張藥方子,你還有臉說。罷了,罷了,這么大個肚子,爺要是強逼你去太學院附近的宅子,你如今是老太君和夜離的心頭肉,要是有個閃失,他們定會跟我公冶崇糾纏不休。指望你登門是指望不上了,今天登門是避開了耳目來的,一舟已經帶來了,就在外廳侯著。”
外間沒燒爐子吧?
別將公冶崇心尖上的人給凍壞了。
夜染忙讓喊了夕照將人請進來。
侯一舟跟上次相見時有些不一樣,看到夜染臉頰微紅,在公冶崇的示意下坐下來后,將手腕擱在桌上。
然后有些羞怯的開口:“有勞夜家主了!”
夜染替他號了一回脈后,很吃驚。
公冶崇在一旁緊張的問:“女人,你這副樣子是怎么了?一舟這病癥是不是更糟糕了?”
“糟糕沒糟糕,你心里不清楚?”
夜染看著公冶崇和侯一舟:“若我所料不差,你那么久沒帶他來見我,是他的病癥一直沒有反復了吧?”
公冶崇點點頭,然后跟夜染解釋:“我和一舟之間有很深的誤會,上次你讓他刺了我一劍后,一舟的心結似乎解開了些,知道我真正對他好了。后來我下了太學院,一直回去陪著他,他犯病的時候就少了。”
說到這兒,公冶崇看侯一舟一眼,有些委屈:“當然,有時候也對我冷冰冰的。”
公冶崇還有臉委屈了?
是他先做了對不起侯一舟的事情,讓侯一舟的創傷雪上加霜。
冰凍三尺非一寒,這個創傷要愈合,非一朝一夕之功?
不過好在,用了她開的方子,侯一舟的病情慢慢穩定下來了。
夜染輕咳一聲:“你如果真心對他好,以后多陪陪他,他不喜歡的事情,不可強迫他......”
提這些話,有點尷尬了。
見侯一舟一臉不自在,臉頰泛紅,公冶崇忙轉移話題。
“我來除了帶一舟來讓你號個脈,還要跟你說朝堂上的事情,如今朝堂上可精彩了。上回在宮里那事兒,你干得漂亮,連我都以為夏侯峰再也翻不了身,誰知道夏侯淵早有后招,他的侍妾給他誕下一個男嬰,他丟了姬雪兒,娶了二皇子妃的庶妹做平妃,又將那孩子過在平妃名下,就這樣皇上對二皇子府又松動了些,他一回朝堂,馬上有人上折子彈劾京兆府尹宋彬。”
夜染何其敏銳?
她眸子閃了閃:“這么說來,夏侯峰借著允管事的死,想要搬了端木家主在京城的眼線?”
“或許,不僅僅這么簡單.......”
公冶崇正要說下去,去外間候著的夕照,突然進來稟報:“家主,蒼管家要奴婢進來稟報一聲,端木家老太君帶著云墨公子登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