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4 滿盤皆輸

　　自從夜染來了本草堂，一向疏懶的林掌柜，像打了雞血一樣，整個人斗志昂揚。

　　本草堂如今看診的病人，快將門檻踏破了。

　　來醫館看診的人一多，林掌柜將在小澤鎮醫館時那套規矩搬了出來，每天醫館開張前，幾位大夫聚攏在一起，討論近來遇到什么疑難雜癥，一起交流施治之法。

　　幾天下來，聽夜染講醫術和治病的法子，許大夫和陳大夫茅塞頓開，感覺自己的醫術長進了不少。

　　“染娘，咱們醫館快被人踏破門檻了，出了護國寺那樁事情后，好多高門大戶都想請女大夫出診，從在門口貼了那聘書后，來聘女大夫的人數不少啊！”

　　以前醫館沒人來診病，將本草堂的大夫愁的。

　　如今本草堂快被踏破了門檻，身為大夫，要將病人拒之門外，這不是醫者之道。

　　林掌柜著急上火：“染娘，昨天來遞聘書的，你見過足足有二十多人，這些人里面，真沒有你看上眼的？”

　　“有一兩個看著還不錯，但那聘書才貼出去不久，若是錯過了醫術更好的大夫呢？”

　　夜染應下林掌柜：“林叔，依我看，寧缺勿濫，要聘就要聘最好的大夫，才能將本草堂的名頭打出去，讓本草堂在天醫堂林立的京城存活下去，此事急不得…”

　　是啊！

　　此事急不得。

　　本草堂不僅僅是醫館，染娘的一舉一動還是在跟宮里和高門權貴搏奕。

　　一個不慎，有可能滿盤皆輸。

　　聘進來的大夫，除了醫術，身家清白才是要緊。

　　以前那些高門大戶沒有女大夫能請，還不是一樣過下去了。

　　再說，越是難得到的，才越是珍惜，以前她們看不起本草堂，如今本草堂診病還要挑她們。

　　林掌柜感覺夜染說得有道理：“好吧，就依染娘你。”

　　林掌柜是覺得舒暢了，但是陳大夫和許大夫聽到夜染這番說法，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許大夫還有一手脈術絕活兒，陳大夫卻是因為當初醫術平平，才會被天醫堂除了名，不得已來本草堂混口飯吃。

　　這會兒林掌柜說都散了，讓小伙計將醫館門打開。

　　陳大夫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夜染見他臉色不好看，一臉關心的問：“陳大夫可是身子不適？”

　　“不是，夜管事和掌柜的這些天打算聘女大夫，是不是以后我和許大夫在醫館沒什么用處了。”陳大夫既然將憋著的話說了出來，干脆一氣兒說下去：“這幾天上門來診病的，多的是女人，來請女大夫上宅子診脈的，也是高門大宅的夫人小姐。我…”

　　他話沒有說完，他的意思夜染都知道。

　　“陳大夫是擔心，等聘到了女大夫，會被我和掌柜的辭退吧？”

　　夜染含笑道：“陳大夫和許大夫盡管放心，只要忠心于本草堂的，便不會被解雇了去。再說如今本草堂醫館名頭打出去了，上門來診病的確多是女人。但兩位大夫想想，來醫館需要看診的男人，是不是也比以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