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上老爺子探究的目光,易朝陽站起身來,在老爺子面前跪下。
“易朝陽在此起誓,此生我定護素荷如珍寶,將她當成一株最名貴的蘭草,珍之愛之護之!”
蕭老爺子對蘭草十分偏愛,易朝陽的誓言,讓他的神色緩了幾分。
素荷這丫頭,于情一事,至情至性。
當初若不是執意要嫁與公孫昭,又怎么會自取其辱?
蕭老爺子靜默了數息,然后突然開口問:“你說護她如蘭草,珍之愛之護之,但你若有飛黃騰達那一天,必定妻妾成群,素荷至情至性,定然無法忍受心中的人另有所愛。你如何讓她不受委屈?”
“此生唯愿求得素荷一人,不管高官厚祿,還是平淡一生,絕不納妾,娶了素荷,她便是我唯一的妻。”
“好,你要記得今日的誓言。”
蕭老爺子頓了頓,然后繼續道:“易朝陽,以你的聰慧,想來也知道如今朝廷的局勢,公孫昭在梧桐島吃了這么大個虧,你娶了素荷,再去京城趕考,可想過會遭受他算計?最后雞飛蛋打!”
“看樣子,你和素荷是情意相投,才這個時候讓染娘幫著來蕭家說合。你有大好前程,蕭家本不該替你決斷前程仕途。”
蕭子驥在一旁勸道:“若你要娶素荷,就該選跟陸俊一樣的路,而不是選擇去京城趕考。”
易朝陽:“…”
他眉頭微蹙,陷入兩難的塊擇中。
蕭素荷這時候,突然站起身來,跟著他一起在老爺子面前跪下來。
平時唯唯諾諾的性子,這會兒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爹,素荷不孝,想以平常女子的身份,嫁給易朝陽。他不為我的身份而求娶我,我也不愿影響他的仕途前程,只愿彼此傾心相顧,靈魂相契。”
蕭老爺子看著跪在面前的女人,不知道,她是哪來的勇氣,在他面前說出這樣一番話,說得如此順口,像是在心里演練了千百遍。
多虧了染娘,這孩子總算從公孫家的陰影里走了出來。
如今,竟有了勇氣,決斷自己的人生,選擇想走的路。
他曾經珍之愛之護之的蘭草,終有一日,要花落旁家了嗎?
或許,易朝陽平常的家世,更能讓素荷有一個好的歸宿。
蕭老爺子感觸萬千:“素荷,爹和你三哥希望,你不會為今日的選擇后悔。”
蕭素荷兩行熱淚從眼角滑落,朝蕭老爺子重重磕了三個響頭:“爹,女兒不孝,恕以后不能時時伺候在您身旁。”
蕭老爺子將蕭素荷攙扶起身,似是一臉疲憊,沖一旁的蕭子驥道:“我和染娘有幾句話要說,子驥,你先陪他們兩個去逛逛園子。”
這么冷的天,逛什么園子?
去吹北風吧!
夜染知道老爺子有話要說,果然他們一走,蕭老爺子感嘆一聲:“染娘,你說素荷可會為今日的選擇后悔?”
“老爺子是指,素荷為了易朝陽的名節,為了不牽累他,自愿做一個平常人家的女子吧?”
夜染說出心里的判斷:“據我對易朝陽此人的了解,他心術頗正,且才高八斗,若以后去了京城不被紙醉金迷所亂,此人當是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