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夜染終于知道了,小月兒為什么一瞧見她扭頭就跑?
原來,是替她爹通風報信!
“替娘親擺碗筷,月兒真乖。”
夜染走過去,摟著小人兒親一口,摸摸她的小腦袋:“赤墨叔叔沒回來,大娥一定很難過,月兒去陪大娥姨姨好不好?”
“好!”
月兒脆生生應了,走出屋外,又將小腦袋探進來:“那爹爹要好好陪著娘親,別再惹娘親生氣了。”
說完,朝殷天眨眨眼,一撒丫子跑遠了!
夜染將月兒打發走,殷天還以為染娘有話要說。
赤墨是自請去北疆的,只要染娘愿意給他獨處的機會,他想解釋清楚,他說派南鵬辦差,其實是想將赤墨追回來。
如果將那封信給染娘看,他的身份昭然若揭。
夜染扒著飯時,殷天悶聲坐在一旁,不知道如何開口解釋了…
以前在京城,在百里家,義父忙于朝事,百里夫人忙著打理后宅。
整個百里家,也只有義兄百里炎,會惦記著她可曾吃好飯?
他剛剛帶著月兒替她擺碗筷時,夜染的心被撞擊了一下,有一種柔柔的東西劃過心尖。
她安靜的吃著飯,就是想聽他一句解釋。
可是,一碗飯快吃完了,殷天一直拿著筷子替她夾菜,卻什么也沒有說。
夜染將碗筷往桌上重重一擱,站起身來:“我今晚去偏房歇下。”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夜染牽著月兒,帶著大娥上馬車時,春桃已經拎著一個包袱,在一旁等著。
她已經收拾干凈了,穿了一身干凈的布衣,不施粉黛的樣子,讓夜染順眼多了。
大娥摟著月兒上了馬車,夜染扭頭看她一眼,春桃垂下頭,一言不發跟著上了馬車。
馬車一路駛出了宅子,殷天站在院內高處的青石板臺階上,看著馬車漸行漸遠。
周管事在一旁小心翼翼問:“主子真不跟王妃一起回秀水村去?”
殷天沉默的看著消失在街角的馬車,不說話。
周管事真是操碎了心,大著膽子道:“王妃生氣了,主子就該多哄著。”
殷天這才扭過頭來,問周管事:“怎么哄?”
周管事是過來人,以前是貴妃娘娘派到驍王身邊的,最早跟在皇子府的。
這一輩子,他什么沒瞧見過。
“依老奴看,昨晚王妃要去偏房歇下,主子就該說,怎么能讓一個女人歇在偏房?主子騰了大房給王妃住,主子去住偏房。如此一來,王妃這氣也消了一半,主子再順勢哄哄,解釋清楚,王妃是通情達理之人,心里又有主子,也不會一直跟主子置氣。”
殷天冷颼颼看了周管事一眼:“那昨晚,你為何不提點本王?”
昨晚主子那氣勢,一個眼刀子都能將人給戳穿了。
他敢嗎?
“本王的娘子如何哄著,自有分寸,真讓你提點不成?”
殷天傲嬌的訓了他一句,突然翹了一下唇角:“本王晚兩天回去,是打算將州府調來的人,替染娘帶回秀水村去。百里炎快來了,以他的手段,任何一點蛛絲螞跡,別想瞞過他。這二十來人,還是要在牙婆手上走一個過場,方能掩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