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素荷紅著臉,用比蚊子還細小的聲音問夜染:“染娘,他怎么知道我中毒了?”
夜染也不點破,抓假道云的事情他也參與了。
故意賣個關子,打趣道:“心有靈犀吧!”
蕭素荷羞得差點將頭埋進粥碗里,拿眼嗔她:“染娘…”
“不逗你玩了,素荷,易朝陽是個穩妥的人,你可以慢慢了解他。”
夜染拍拍她的肩:“茶葉鋪子還需要你呢,你得將身子養好來,咱們鋪子生意這么好,以后這茶葉鋪子還要開到澤城,開到州府去。”
易朝陽就算了吧!
她已經被休回蕭家了,公孫侯府還是陰魂不散,小侯爺那個表妹,如今的公孫少夫人,處處想置她于死地。
若是她和易朝陽走得太近,只怕會連累他。
他家道中路,他的前程,易家的希望,都在他身上。
她這種境況,實在不能再連累他。
如今茶葉鋪子是她的希望,一聽夜染說以后開到澤城,開到州府去,她頓時兩眼放光,再不想吃東西,也撐著將一碗粥喝了個底朝天。
從蕭素荷那兒回屋,半路撞到了周管事,身后跟著一個拎著食籃的婆子,要進主宅。
一看到夜染,周管事忙躬身道:“夫人不來膳房吃東西,怕是東西不合胃口,老奴讓后廚另做了些吃食送過來。”
天知道,主子和王妃,這兩天柔情蜜意的,怎么好好的,又翻臉了?
這可苦了他們這些做下人的。
那位在膳房陰沉著一張臉,一屋子人都不敢伸筷子夾菜。
一頓飯吃得那是風雨欲來,他身上的冷意,壓得人快喘不過氣來。
夜染一看周管事身后跟著是灶房的廚娘,就知道另做些吃食送過來,是殷天的主意。
只是,她如今在氣頭上,不想理他。
“我沒胃口!”
夜染這么一說,周管事快急死了!
要是王妃不吃東西,那位不得扒了他一層皮?
看周管事眉頭打結,夜染想到赤墨的下場,于是不忍心了:“東西先送進屋吧,你帶我去看看春桃關押在哪里?我一會兒回來吃。”
王妃愿意吃東西就好,周管事暗暗松一口氣,要是冷了,端去灶房熱一熱也成,只要她愿意吃東西,那位爺的臉色才會好些。
讓那婆子將東西拎進屋去,周管事帶著夜染一路七彎八繞,進了馬棚旁的一間屋子。
屋子里漆黑一片,還有女人低低的哭泣聲。
周管事命看守的護衛將門給打開了,拎著燈站在門口:“夫人,就是關押在此處了,她是個不安分的,老奴這兩天正要請示夫人,是挖掉眼珠子賣到窯子里去,還是打斷手腳丟去乞丐窩?”
縮在角落里那一團,聽到周管事這話,面如死灰。
夜染舉著燈,看清楚角落里那一團,身上明顯有被鞭子抽過的痕跡,衣衫破爛,一張臉也臟兮兮的。
聽到周管事的話,她嚇得一身發顫,卻硬是沒有求饒。
夜染冷笑一聲:“將你挖掉眼珠子賣到窯子里去,過的是什么日子,你應該清楚。怎么,不想求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