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一熱,水澆夠了,再加上地施過肥,那藥苗躥得老高。
南鵬他們在后坡忙活,吳大娘帶著大娥在藥莊內鋤草,卻是念念叨叨嘀咕:“染娘說在本草堂坐診后會趕回來,昨天就該趕回來的。今兒這日頭老高了,怎么還不回來?不會不回來了吧?”
“不會,不會!”
大娥很想赤墨,一聽大娘說夜染她們會回來,想著赤墨也一定會跟著回來。
將手上的鋤子一丟,朝藥莊門口迎去:“大娘,等赤墨,等月兒…”
出了月兒被綁架一事,吳大娘格外警惕,有人在藥莊忙活,會將門半掩著。
平常的時候,人在宅子里,藥莊大門都是掩得嚴嚴實實,從里邊栓著的。
今兒,她帶著大娥就在田里鋤草,所以那門是半掩著的。
大娥剛要打開大門,要等著赤墨他們回來,這時候半掩的門被從外推開,一個腦袋從門外探了進來。
大娥一看到來人,扭頭就跑,尖叫出聲:“大娘,大娘!”
“大娥怎么了?”
吳大娘忙丟下鋤子,往藥莊門口跑。
這時候,藥莊大門從外被推開,一個中年男人,莊稼漢的打扮,他身后,還跟著個牙尖嘴利的婦人。
“大娥你跑什么?”
那個婦人追著大娥:“嬸嬸好久沒見你了,你如今在主家忙活,叔叔嬸嬸來看你了。”
大娥平常砸起人來厲害,一看到進了藥莊自稱叔嬸的人,卻是嚇得躲在吳大娘身后。
吳大娘頓時不悅的蹙眉,染娘跟大娥簽賣身契時,已經從譚木匠那兒打聽到,大娥的叔叔嬸嬸很不是東西。
以前靠大娥爹做木工活兒養著,大娥一出事,李椿斗病在床榻上,這個叔嬸馬上跟她家劃清界線。
要不是李椿斗收的幾個徒弟還算有良心,怕是死了用席子一卷埋了,棺材板都撈不到。
吳大娘冷著一張臉:“認錯人了吧?你們找誰?”
“她是我們家失蹤的大娥,沒錯。”
那婦人一看吳大娘給她下馬威,狡猾的朝他家男人眨了一下眼睛,兩個人朝吳大娘和大娥包抄過去。
“大娥,大娥,你不能白幫人做活是不?快,快,跟叔叔嬸嬸回去。”
“你們站住!”
吳大娘早將大娥當成自己家人,這些人憋的什么壞心思,別以為她不知道。
不就跟吳大魚一樣,想來摳點銀子嗎?
人一旦貪婪起來,沒個完的時候。
李大娘聲色俱厲:“你們闖進我家藥莊,馬上滾出去,不然我不客氣了。”
那婦人神色有些緊張,一看藥莊內四下無人,只有吳大娘和大娥,頓時雙手插在胸口。
“哎喲喲,我好怕哦,你不客氣,我還不客氣呢!整個李家村的人都能做證,你身后站的那個傻大個,是我侄女兒。”
那婦人倒打一耙:“被土匪劫走的人,突然出現在你們家,別不是你們跟土匪一伙的吧?”
跟土匪扯上了關系,殷家是什么下場,那就是什么下場。
吳大娘急了:“你別胡說八道,大娥是我家染娘從馮家村揀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