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由遠及近,易傾傾心里默數:十、九、八…三、二、一!
病房門開,護士過來測最后一次體溫,并端來一杯牛奶。
電視機開著,易傾傾假裝快睡著了,打著哈哈。
這些天,她已經掌握了護士查病房的規律。
赫連霆離開時打過招呼,晚上不會過來。
護士掛著招牌式微笑走過來,把牛奶遞上和體溫計遞上,柔聲說,“季小姐,喝完牛奶量個溫度,就可以休息了。”
易傾傾接過,“麻煩你幫花換下水,謝謝!”
“好的!”護士拿起花瓶便進了洗手間。
易傾傾速度下床,輕推開窗戶,將牛奶倒下樓。
每次喝完牛奶就犯困,若她猜的沒錯,加了料。
倒完,放下杯子,舔了舔嘴唇,含住體溫計。
待護士從洗手間出來,易傾傾舉起溫度計看一眼,打著哈欠說,“體溫37.2,困,睡了。”
側身調整個舒服的睡姿,便閉上雙眼。
護士并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假裝插花,眼睛則盯著易傾傾的后背。
十分鐘后,輕輕走到易傾傾面前,見她呼吸均勻,已經睡熟,這才輕拉開病房門,對門外的醫生說,“打電話告訴六少,季小姐喝過牛奶已經睡熟了,大家輪流休息。”
易傾傾心里冷笑,牛奶果然有問題!
她向來睡眠淺,這些天,每次用完餐就犯困,尤其是晚上,無不是一覺睡到大天亮,連困攏多年的惡夢都沒再做。
赫連霆這個家伙,肯定在吃喝上面動了手腳。
病人已睡熟,值班醫護人員放心的換班輪流睡覺,九點半,拉開房門,走廊上一絲聲音都沒有了。
值班護士正在看書,看的十分入迷。
易傾傾如靈巧的貓咪,悄悄溜進更衣室,拿了件羽絨服穿上順了點錢,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醫院。
守大門的大叔沒睡,正在聽收音機,易傾傾如夜行的幽靈,避開路燈,瞄準大門后的圍墻,一個助跑,踩在垃圾桶上,攀上圍墻,輕而易舉的翻出去。
她可是飛賊,就這大鐵門和圍墻,還不在話下。
這個點,正好吃宵夜!
從口袋里掏出護士姐姐的手機,巧的是沒有密碼鎖,直接拔通佐以煦的電話,“老弟,準備好宵夜,姐二十分鐘到!”
“姐,你回來啦?”佐以煦又驚又喜,“馬上到!”
易傾傾收了線,往路邊一站,伸手攔計程車。
在醫院外守珠待兔幾天的季若雪姐妹倆,看到易傾傾翻墻出來,同時露出陰毒的笑容。
賤人,還真在這里!
不出一會,一輛計程車開過來,待車停,易傾傾拉開車門上車,“洛大陽光大院,謝謝!”
“好的!”師傅一腳踩下油門,并放起了音樂。
行駛幾公里后,卻改了道。
易傾傾見方向不對,說:“師傅,這不是去洛大的路線吧?”
司機回答:“洛大那邊這幾天在修路,改道了。”
“這樣啊。”易傾傾一聽,沒有再問。
呆在醫院里這些天,除了關注凌季兩家的動態,這種小新聞,幾乎不太關心。
當路線與洛大呈相反方向,越來越偏僻,易傾傾瞇起冷眸。
運氣真好,上了黑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