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大約也被安怡心的尖叫給嚇了一跳,恍惚中,喃喃道:“這里不是你家吧?”居然問他什么人?說得就好像他強闖民宅一樣。
安怡心被問得一愣,轉瞬間竟有點又羞又惱:“這不是我家,也不是你家啊!再說了,這里是女廁,你就這么進來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不知道要臉的嗎?”
“臉是什么東西,沒聽說過。”男人不屑地回了一聲,突然在唇邊豎起了一根指頭,示意道,“噓。”
動作剛做完,安怡心就聽到一陣腳步聲,以及幾個人的說話聲從門外飛奔而過。
“快點快點,今天非把他抓來扔到泳池大蛋糕里!”
“…咦?跑哪去了?該不會躲進女廁了吧?”
“怎么可能!他要躲女廁,我現場表演倒立吞金!”
一聽門外的人絕對已經喝多了,還帶著一絲痞氣,很可能是派對上的軍官或者紈绔公子之類,而眼前這位,安怡心想著,十之八九也是。
而且,想想他們口中所說的要抓的人,恐怕就是眼前這位。
果然,順著自己不太清楚的視線看去,男人此時站在門邊,唇角微微上翹,就仿佛在說:“表演倒立吞金那位,趕緊的,可以表演了。”
至于泳池大蛋糕,安怡心也有印象,那東西在她進入派對后一直放在俱樂部舞廳的正中央,有一個充氣游泳池這么大,也不知道誰訂的,簡直大到變態。
還有他們說,要把男人扔進去,這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
腳步聲消失后,男人從包里掏出了一盒雪茄煙,繞繞的燃起了一股甜香味。
這種甜香味讓安怡心原本喝多了酒后的胃,猛地犯酸,一陣惡心上頭。
她不由得捂住了嘴,拼命的想平靜,想等到男人走后再吐,可沒想到,男人抽了兩口后,奇怪地看著她,還是那副理所當然的嘴臉,淡淡道:“嗯?你怎么還不走?”
“…”安怡心全力壓制住想吐的心情,抽了抽嘴角,“憑什么是我走?不該你走嗎?”
然而,又是那句話,只聽男人不在意道:“這里又不是你家。”
“不是我家,難道是你家嗎?”
“就…”男人說著,突然停了停,笑了起來,說實話若是安怡心酒暈上頭,看不清男人的樣貌的話,她可能會覺得這個男人笑起來真的很好看,只是沒有她好看。
突然間,男人話鋒一轉,笑道:“呵,是,不是我家。那既然不是你家,也不是我家,誰也趕不走誰,我倆將就著待著吧。”
誰要跟你將就?!
再說了這是重點嗎?重點是這是女廁!難道這家俱樂部的主人只修了女廁,沒修男廁嗎?
所以你是男的,跑到女廁來還這么有理?
不過,安怡心雖然心里發牢騷,這時候眼前卻是天旋地轉,根本半個字都爭辯不出來,她有點站立不穩的晃了晃。
這一幕落到了男人眼里,他仔細看了看安怡心,大步走了過來,打量道:“你喝多了?”
“喝多了也不會讓你占便宜!”
“呵。”又是一聲帶著嘲諷意味的淺笑,隨即,男人淡淡道,“我只是怕你喝多了死在這里,給我攤上官司。”
聽到這里聲,安怡心真有一種吐他一身沖動,而男人這樣的淺笑聲,她發誓她這一輩子都記住了,這一定會是她永遠的夢魘。
想到這里,安怡心索性想做一就做,就在男人走過來的當口,她沖動地吐了他一身,看看他還能不能一臉平靜的冷笑。
只可惜吐完之后,安怡心的腦袋更昏了,以至于后來發生了什么她都不記得了,更沒如愿以償地看到男人的表情。
直到第二天,她從俱樂部的客房里醒來,才知道她吐了人一身的男人,正巧就是俱樂部的主人,叫申政言,最近兩年來在證劵行業名聲大噪,在上流社會十分搶手的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