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就在陸伊一猜測之時,便聽譚老師道:“是啊,高考分數下來后,社會上的那群人找來了學校,沒找到白丙成,你也知道地痞流氓的脾氣,鬧起來很讓人頭疼。
因為被他們鬧得太久了,對學校影響不好,所以學校就讓他們去白丙成的家里找人,誰…誰知道…”
說到這里,譚老師的聲音越來越小,甚至還帶著哽咽,像是在回憶一段自己一輩子做過的錯事一樣,滿是內疚:“誰知道,他們居然把白丙成的姥爺給打死了…”
果然是這樣。
回憶一下白丙成對村里人的態度,也不難想到白丙成后來有刁難學校。
想到這里,陸伊一不由問到:“所以,三十年前,白丙成帶人來學校找麻煩了?”
“找是找了,只是可能那孩子對我還有點師徒情分,我勸了許久,他才帶人走了,并沒有砸了學校,不過可能他使了什么手段,學校的升學率一直提升不起來,沒辦法受市里重視,所以到現在學校還是和當年一樣沒什么發展。”
譚老師穩了穩情緒,都六十歲的人了,多也沒什么傷春悲秋的情懷。
又看了一眼譚老師桌上的試卷,陸伊一突然想,這世界上有兩種人。
一種飛黃騰達后,回來造福家鄉的人;
一種飛黃騰達后,回來報復家鄉的人。
顯然白丙成是后者,他在這里度過的人生是這一輩子都不想提起的過去,終于考上了大學,終于可以出人頭地了,而唯一相依為命的姥爺,他卻帶不走了。
一分為二的說,他的過去倒挺讓人同情的,不過應了歐辰那句話,雖然知道別人的痛苦,但是做不到理解他變壞的理由。
話題還在繼續,情緒緩和后的譚老師在陸伊一問到:“那后來呢,他姥爺死后,他又怎么脫離那些人,去大學的?”
譚老師回道:“他運氣好,遇上了一個貴人。”
貴人!
陸伊一敏感地捕捉到了這個詞,興許這個貴人就是白丙成一切轉變的關鍵。
不由得,陸伊一忙問到:“那個貴人是姓賈嗎?”
然而,出乎陸伊一的預料,譚老師搖了搖頭道:“不,姓安。”
安?什么鬼?上議院里有姓安的人嗎?這完全不在她陸伊一的認知范圍中啊。
看著陸伊一一臉茫然,譚老師靜靜解釋道:“嗯,全名叫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人姓安,也是扶持愛心小學的人,是上個政體中的貴族,他聽說了白丙成的事,就拿出了錢替白丙成付給了社會上那群人,讓兩邊兩清了,并給白丙成上大學也提供了錢。”
貴族?上個政體中還存在的貴族都在上議院有人,但是陸伊一怎么也想不起還有姓安的。
話說,她認識的姓安的也沒有人,自少在她的人脈圈中,別說上議院,就連上層社會中的有錢人物中也沒有姓安的啊。
唯獨,就只有申矢家媽,安怡心姓安。
唔…等等,不會這么巧吧?
安怡心…白丙成!安怡心不就是跟白丙成在一起嗎?現在還是白丙成的太太呢。
只是白丙成外逃后,安怡心留在了國內,但因為并沒有參與過白丙成犯過的任何一個案子,所以并沒有牽連,還留在了帝都a市的某個別墅里,允許一定范圍的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