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梁玉瑱這樣的人,陸伊一找了個詞來形容此人,完全能概括他的脾性,那就是——腹黑。
對,腹黑,看起來笑意滿溢,溫和無害,誰知道骨子里有多黑暗,他要愿意的話,只需要幾秒算計就能讓陳嬌嬌掉進幾米外的糞坑內!
然而,陸伊一卻尷尬的發現,她處于一個不高不低的位置,她不能過分排斥梁玉瑱,又不能開導陳嬌嬌遠離他。
總之,只能順其自然。
于是陸伊一拋下一句話,雖然看似是對梁玉瑱說的,卻是對著話筒大聲吆喝的:“梁先生,不知道提高嬌嬌的智商,對你有什么好處?”
說完,陸伊一又聽到了一聲輕笑,笑得她毛骨悚然,果斷讓她掛斷了電話。
啊!果然沒救了。
夕陽西下,陸伊一將杯底最后一口摩卡嘬進了嘴里,端著手機,望著形形色色的情侶,腦海里回想起了陳嬌嬌的話。
對啊,他沒有求婚,如今結了婚也是不指望了吧。
雖然陸伊一一直覺著求婚的話,像申矢這樣一定會豎個大屏幕,在屏幕上寫上類似“我愛你”、“嫁個我之類的話”,那一定會很俗氣,但是一面嫌棄俗氣的她,卻落俗的希望有這么一幕場景,像是在與全世界宣告她被他喜歡著有多幸福。
陸伊一承認,這種想法是炫耀,裸的炫耀,然而有時候這炫耀是必須的,并不是說明喜歡炫耀的女人有多么虛榮,而是她的炫耀情節只想證明她喜歡著的男人有多愛她,堵上一生做的賭注有多么值得。
她記得她曾看過一句話——
一個男人為結婚做準備,也許只是從擬定結婚到結婚當天,用了最多一年的時間,而一個女人是從五六歲時,將頭巾披在頭上那一刻,就在為結婚做準備了。
所以女人希望結婚的時候,一切都照著她所想的安排,鮮花、婚紗、場景,甚至美食,但是這其中最重要的是,她需要一個能了解這些東西對她而言有多重要的男人。
陸伊一站起了身,走過街角,有一處名叫伊麗莎白店的地方,那里掛滿了潔白的婚紗。
櫥窗前,一個塑料模特身上掛著一件公主線型婚紗,那上身用紗織裹出了抹胸的貼身腰線,沒有多余的點綴,純白的褶皺就是完美的裝飾,下身寬松的裙擺拉出了流暢的線條,逶迤的長拖,質感輕薄的頭紗。
陸伊一看得一愣,走到玻璃櫥窗前,借著光滑玻璃面板的反射,陸伊一的頭恰巧倒映在塑料模特脖子上方的位置。
透過玻璃,看起來就好像陸伊一穿在身上一般,一時間都可以想象出她身穿婚紗的畫面。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在她身旁響起,揣著熟悉的聲線,打斷了她癡癡觀望的思緒,簡潔明了:“好看。”
陸伊一慌忙回過神來,明明還應該在開會,至少一小時后才見得到的人出現在了她一旁,同她一起看著玻璃中倒映的畫面。
“你怎么就來了?”陸伊一望著申矢問到,這么大的巴黎,在大街上相遇的可能性幾乎為零,而且關鍵是他不還在忙嗎?
申矢沒有回答,反而轉過臉,盯著陸伊一驚奇的臉龐,淡笑道:“你怎么不問我,我說的是什么好看?”
陸伊一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櫥窗,愣愣道:“當然說的是人伊麗莎白設計師設計的婚紗。難不成還能說的是我?”
“說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