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韻上下看著祁綺:“你剛才回去真的是拿東西的?”
這樣子怎么瞧著怎么不對勁。
祁韻皺眉看著她:“該不會是子嶸有什么事情,你瞞著我吧?”
“怎么會,大姐你想多了。”
“真的?”
“當然是真的!”
祁綺見自家大姐露出疑惑之色,連忙將高揚起來的嘴角壓了下去:“大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四對你最好,他怎么可能有什么事情瞞著你?就算真有,那他也不會告訴我不是?”
祁綺雖然已經有七、八分篤定,祁文府對蘇阮動了心思,可是好歹還記著之前答應祁文府的話,怕祁韻和祁老夫人知道之后太過激動而壞了事,所以忍著沒將蘇阮的事情說出來。
見祁韻依舊帶著懷疑,祁綺直接伸手挽著祁韻的手說道:
“大姐你就別胡思亂想了。”
她轉移話題說道:
“對了大姐,你剛才不是說讓我在府中設宴請蘇阮過府來玩嗎,我覺得這主意挺好的。”
“那小姑娘一身的傲骨,性子又討人喜歡,總不能真叫她在京中失了人緣兒了,我瞧著她這般好的性子,倒是可以跟她多走動走動。”
祁韻在祁綺臉上沒有瞧出什么不對勁來,又被她轉了話題,便說道:“你喜歡的話,請了就是。”
“可是我想來想去也沒什么名目啊。”
祁綺說道:“我府中近來沒什么小宴,而且我那嫂子身子不好,也受不得吵鬧。”
“要不然這樣,我記著再有一個來月就是婉姐兒的生辰,不如到時候你在府中設宴,請了蘇阮過去,我趁機會過去跟她碰個面瞧瞧她如何?”
祁韻有些疑惑的睨她:“這么費盡心思的也要見見面,就那么喜歡那蘇阮?”
祁綺毫不猶豫的點頭:“喜歡!”
那可是未過門的弟媳婦兒,當然喜歡了。
祁綺挽著祁韻的手笑道:
“那小姑娘是個好的,大姐你也會喜歡的。”
“反正婉姐兒到時候要辦小宴,就是多張帖子的事情,大姐你就請了邀她過府,讓我瞧瞧她好不好?大姐…”
祁綺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娘,年歲也不輕了,可是頂著張保養的極好的臉,睜大了眼晃著祁韻的胳膊撒起嬌來依舊讓人招架不住。
祁韻被祁綺纏的沒法,連忙摁住她作亂的手,有些頭暈腦脹的說道:
“好好好,你個纏人精,多大的人了還好意思撒嬌?”
祁韻戳了她一指頭,這才繼續說道:“你既然想見,那到時候我讓人送張帖子過去就行了,只是聽說那蘇氏女這次傷了身子,而且宮門前那一跪,恐怕腿傷的比子嶸還要嚴重的多。”
“婉姐兒的生辰,我就算讓人送了帖子過去,可不保證她一定愿意來。”
“她會來的。”
祁綺笑道:“婉姐兒的生辰還有一個多月呢,到時候她的身體也好許多了,再說憑她和小四共患難一場,小四外甥女的生辰宴,她肯定會來。”
祁韻聞言搖搖頭:“你可別說的那么篤定,先看看吧,到時帖子送過去,來不來便只能隨人家了。”
祁綺點頭,挽著祁韻的胳膊說道:“謝謝大姐,就知道大姐對我最好了!”
祁韻對著自己的妹妹沒轍,忍不住白了她一眼:“真該讓顯兒他們來瞧瞧你這個當娘的是個什么模樣,老大不小了,也不怕人笑話。”
祁綺嘿嘿一笑,抱著她胳膊不撒手。
祁韻無奈,只能由著她去了,姐妹兩親親熱熱的朝著祁老夫人那邊走去。
世安苑中,金寶回了房中時,祁文府便問道:“怎么回事?”
金寶連忙回道:“回四爺,沒什么,應當是風吹了簾子。”
祁文府聞言這才收回目光。
金寶說道:“四爺剛才想要吩咐什么事兒?”
之前祁文府是想要說什么的,只是因為突如其來的動靜打斷了,這才歇了話頭。
此時無事之后,金寶便問了起來。
祁文府聞言愣了愣,下一瞬搖搖頭:“沒什么。”
剛才那么一打岔,他自己都忘了自己要說什么了。
祁文府手里拿著信紙,對著金寶說道:“去跟府中說一聲,晚上不必備飯,我要出府一趟。”
金寶聞言連忙道:“四爺要出去?可是大姑奶奶說讓你好生在府中休養…”
“我有事情要去南家。”
祁文府說完之后,對著金寶道:“大姐待會兒就回去了,這事兒你不說我不說沒人知道,晚些時候叫門房那邊嘴巴嚴一點,瞞著大姐和母親,免得讓她們擔心。”
“對了,父親呢?”
祁文府突然想起了老爺子,問道:“今兒個早起開始就沒在府中瞧見他?”
金寶說道:“老爺子跟著幾個朋友去了西郊的大佛寺了,說是這兩天夜里要宿在那邊,替四爺念佛誦經去晦氣,不回來了。”
祁文府:“…”
替他念經送佛?
怕不是溜去西郊踏雪去了吧…
就他爹那性子,能安穩下來在佛前待上兩日才怪了。
祁文府無語說道:“娘沒收拾他?”
“咳…”
金寶咳了一聲,憋著笑說道:“收拾了,昨兒個夜里老夫人拿著拐杖追著老爺子敲了一頓,聽說早上走的時候,老爺子眼睛都是青的。”
“老夫人說了,老爺子既然喜歡念經,就在大佛寺里多待幾日,手抄兩本金剛經回來,要是抄不夠回來了就放狗攆出去。”
祁文府聽著金寶的話,“噗哧”一聲笑了起來。
一物降一物,他爹那老頑童,也就只有他娘才能降得住了。
金寶領了命出去準備馬車,祁文府笑了一會兒才安靜了下來,他將手中折著的信紙攤開,看著上面蘇阮所寫的東西,若有所思。
太子送蘇阮她們出宮的事情,祁文府不覺得奇怪,畢竟如今這種情況,太子拉攏宣平侯府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明宣帝那頭既然有心想要保蘇阮,太子未必看不出來明宣帝的意思。
他送蘇阮出宮,既能對謝家施以人情,展現儲君仁德,收攏朝臣之心,又是順著明宣帝的意思,保全蘇宣民遺孤,恐怕太子所為也有明宣帝示意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