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嬌嬌本來就喜歡看書不喜歡練武,所以早早就敗退了。
而謝嬛和謝錦云剛開始以為學的是那種舞起來跟跳舞似的,很是好看的劍技,還興致勃勃的。
可當知道未蕪教的是什么后,頓時失望,而后又跟著蹲了幾天馬步,練了幾日下盤,被未蕪練得險些散了架之后,兩人便也各自推脫不肯再來。
等到過了五天之后,也就只有蘇阮和謝錦月還再堅持著。
蘇阮雖然和謝嬌嬌她們異樣也沒有底子,但是她吃得苦,更知道今日付出汗水將來說不定能夠保命,所以哪怕再難也咬牙堅持著,而謝錦月更本就是練武的好胚子。
謝錦月從小便喜歡舞刀弄槍,往日只能跟著謝青珩和謝成安他們請教,自己在府里琢磨,如今好不容易能有個師傅,恨不能跟個尾巴似的,時時跟在未蕪身后。
蘇阮和謝錦月不像是謝嬛幾人那般單純,她們都很清楚,像是未蕪這種自創一派,善殺伐懂實戰的高手能遇到有多難。
這京城里各府請回的那些武師,大多都是那些武科師傅,或是衛軍之中退下來的人。
就算是對那些世家公子也大多都是教習騎射和尋常功夫,不求御敵防身,只求讓他們能舞弄幾下博得一個“文武雙全”的名聲。
這些世家公子尚且如此,就更別提那些貴女了。
大陳女子以柔為美,貴女講究嫻靜文雅,練武易傷筋骨,又會讓手腳太過結實而變得粗壯,所以練武的女子本就極少,女武師更是難尋。
就算偶有哪家府中找到了所謂的女武師,也不過是陪著那些大家小姐過家家而已,根本沒有幾個能像是未蕪這種,真切的教她們自保之力的。
無論是蘇阮還是謝錦月都清楚,若非是謝老夫人的情面,像是未蕪這種能耐的人是絕不可能來教授貴女習武的。
而且接觸的時間越長,這種感受就越深。
所以在得知未蕪只在府中教她們一個月,等年節時便會離開的時候,蘇阮和謝錦月都是無比珍惜這個機會,幾乎日日都泡在武堂里。
未蕪剛開始見此,還以為蘇阮兩人也堅持不下去,說不定要不了一個月她就能離開。
可誰知道蘇阮明明被她折騰的鼻青臉腫的,幾乎每天從武堂出去的時候走路雙腿都是直打哆嗦,有幾次更是被身邊兩個丫鬟攙著回去的,可第二天早上又精神奕奕的過來,半點都沒退縮的意思。
而謝錦月更是練武的好胚子,吃的苦,學的快,而且在練武的天分上簡直讓未蕪都覺得驚訝,更是見獵心喜。
“怎么樣?我說她們兩個不錯吧?”謝老夫人站在門前,看著不遠處正在站樁的兩人。
未蕪點點頭:“是不錯,四小姐的武學天分極高,我這些年走南闖北也見過不少天才之人,四小姐能排前三,只要她肯好好練,將來成就定然不在我之下。”
“至于六小姐天分雖然差一些,可是領悟力極強,而且吃得苦,她在招式和暗器上面的天分更是非比尋常。”
若非她年節時便要離開,而且蘇阮和謝錦月的身份怕是也不可能一直學下去,她都起了收徒的心思。
特別是謝錦月,簡直讓她心動不已。
未蕪說完之后,看著謝老夫人說道:“不過二小姐她們已經有兩日沒來了,怕是不準備再學了。”
謝老夫人聞言無奈搖搖頭:“她們幾個不學便不學吧,本來尋你來也就是特地為了錦月和阮阮。”
“你能將她們兩個帶出來就不錯了,另外那三個丫頭隨她們去吧。”
謝老夫人雖然自己善武,也想要府中的幾個丫頭都跟著練練,不至于手無縛雞之力,遇到什么事情都難以自保。
可是練武這種事情也強求不來的。
謝嬛她們自幼便在福窩里長大,吃不了苦,而且她們身份貴重,三人也不是什么愛惹事生非的主,這天子腳下也鮮少會遇到那種不長眼招惹她們的人。
她們不喜歡學武,謝老夫人也不能強逼著她們來學,所以也只能隨她們去了,大不了將來出府的時候身邊多帶些隨從就行。
謝老夫人看著那邊汗流浹背的兩個丫頭,開口說道:“錦月和阮阮性子都很要強。”
“錦月的性格像我,做不了尋常閨秀,等到年后我便將她送去三青武院學習,將來送進軍中去歷練。”
“至于阮阮…”
謝老夫人說道:“她身份特殊,背著她爹的仇,注定會麻煩不斷。”
“所以我才特地修書給你,讓你來府中教她們一些時日,也免得她們將來會護不住自己。”
未蕪早先也聽柳媽媽說起過蘇阮的身份,沉默了片刻才抬頭說道:
“老夫人,六小姐的身份恐怕是瞞不住的。”
“我來時便聽說有人去了荊南那邊,像是在追查兩年前蘇宣民留下的遺孀,而且我們暗閣那邊也接了盯梢的單子,其中便有宣平侯府和祁家。”
“祁家那位尋到了證據之后,雖然將證據交給了瑞王,也已經竭力將六小姐撇了出來,但是二皇子和薄家是知道小姐身份的,若是那邊走投無路的話,他們定然會將六小姐牽扯出來做靶子。”
未蕪府上表面上是經營鏢局,可也還有暗地里的生意,最早的時候只是為了安置寨子里一些手上染了官兵的血,就算招安也不在良民冊子上的人。
后來經過多年漸漸壯大,已經發展的頗具規模,在江湖上也有一定的地位,專門做的就是一些買賣人頭,販賣消息的事情。
未蕪沒瞞著謝老夫人,直接說道:
“我讓奕兒將關于宣平侯府的單子接了下來,還能周旋一二,可若是他們真到絕境,狗急跳墻未必還會用這種私下的手段。”
“到時候六小姐和二夫人的身份曝光,謝侯爺該怎么跟皇上解釋這件事情?”
“若是一個不好,皇上那邊說不定會懷疑兩年前侯爺和蘇宣民便有勾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