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腦子犯暈,陳安寧是戶部右侍郎,尚書是狗大戶裴大壯他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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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祁文府和謝淵還在說話。
暖簾之外,謝青珩握了握拳心,直接轉身就走。
他沒想到祁文府來府上居然是為了陳氏和蘇阮,而且祁文府剛才的話他也聽的很清楚。
陳安寧死了,堂堂一部侍郎,又牽連了次輔,這消息就算是皇上強行壓下來也壓不了多久,到時候南氏一系定然會想盡辦法替南元山脫罪,而暗害陳安寧之人也一定會想方設法的阻攔。
這其中的關鍵,就是當初蘇宣民手中的那本賬冊。
蘇宣民已死,陳氏和蘇阮就成了所有人矛盾的中心。
南家的人定會想方設法的尋找她們,而想要害南家的人更是容不下她們…
謝青珩握緊了拳心,大步朝著錦堂院那邊走去。
蘇阮將謝嬌嬌帶回了自己住處后,謝嬌嬌就自己尋了個地方坐著,安靜的翻起了書看。
蘇阮瞧了她一眼,搖搖頭,自己忙起了第二天蘇宣民禫祭的事情。
采芑和澄兒幫著她準備著禫祭要用的東西,而蘇阮則是伏在桌上寫著什么。
那天被謝青珩瞧見了她的字跡之后,蘇阮就嘗試著換了一種筆法,看似和以前的差別不大,可行文之間金戈鐵馬,筆畫流轉間帶著殺伐之意。
此時就算是有人拿著祁文府的筆跡來對比,怕也無人會說兩種字跡相似。
蘇阮想起祁文府,手中拿著的筆頓了頓,筆尖的墨跡落了些在紙上。
“也該來了吧…”
“什么來了?”
謝嬌嬌剛翻過一頁書,就聽到不遠處蘇阮的低喃聲,她以為蘇阮在與她說話,不由抬頭看著蘇阮。
蘇阮笑了笑,放下筆拿著帕子擦掉紙上的墨跡,然后說道:“沒什么,五姐,你很喜歡看書嗎?我搬來這邊跨院的時候,發現這邊有兩箱子書,只是不知道是誰扔在這里的,像是已經閑置了許久了。”
謝嬌嬌聞言驚訝:“都是什么書?”
“史記,策論,還有一些雜書,我之前隨便翻了翻,也沒細看。”
蘇阮看著她道:“五姐要是喜歡的話,待會兒讓人搬去你那兒,反正放在我這里也是無用。”
謝嬌嬌臉上頓時浮現驚喜之色:“真的,你全都給我?”
蘇阮笑了笑:“反正我留著也沒什么用處,不如替它們找個喜歡它們的主人。”
謝嬌嬌原本對蘇阮是秉持著不親近不排斥的想法,畢竟陳氏如何、蘇阮怎樣,那都是二房的事情。
她雖然不喜歡蘇阮之前的尖銳,卻也沒有謝嬛和謝青陽那么討厭她。
如今蘇阮居然送她兩箱子書,謝嬌嬌頓時便覺得她親近起來,連笑容也真切了許多。
“太好了,我正愁我那兒的書看完了,要怎么求著我哥給我帶些回來呢。”
王氏不喜歡她看書,老覺得女子無才便是德,看書還不如學著管家,所以每次她想要看什么書,都得讓她哥哥謝成安從府外偷偷帶回來。
如今多了兩箱子,少說也能看上一兩個月了。
謝嬌嬌露出秀氣的梨渦來,高興道:“謝謝你阮阮。”
一個是生疏禮貌的六妹,一個是親昵的阮阮,
這稱呼簡直是飛躍似的拉近。
蘇阮瞧著謝嬌嬌高興的模樣,心中覺得好笑。
這姑娘可真是好哄。
兩箱子書就能哄的她眉開眼笑的。
蘇阮瞧著謝嬌嬌眼巴巴望著她的模樣,知道她想去看書,便開口道:
“采芑,你帶著五小姐去看看之前收起來的那兩箱子書。”
說完她對著謝嬌嬌說道:
“五姐,你去看看,若有不要的書便留在這邊,要的就先挑出來,待會兒讓采芑她們給你送過去。”
謝嬌嬌高興的點點頭:“好!”
采芑領著謝嬌嬌去了側廂那邊找書,蘇阮俯身開始收拾桌上寫好的經文,還有禫祭要用的祭文,剛準備起身時,就聽到門外傳來澄兒的聲音。
“大公子。”
蘇阮抬頭,見謝青珩大步從外面走了進來,她開口叫了聲:“大哥。”
“阮阮,我有話要與你說。”
謝青珩的聲音有些不對勁,眉峰也是緊攏著。
蘇阮也瞧出了不對來,扭頭讓旁邊的澄兒退下去之后,才開口問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阮阮,你父親當初有沒有給你和你娘留下什么東西?”
謝青珩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蘇阮正在折紙的動作微頓了頓,片刻間就自如的繼續將那些祭文折起來,將其放在一旁的盒子里后,這才佯裝不解的看著謝青珩問道:“大哥問這個做什么?”
謝青珩說道:“你父親前去荊南任知州之前,曾經在戶部任職,京中盛傳他離開京城的時候,帶走了一本與戶部有關的賬冊,所以之前你們在荊南時才會遭人追殺。”
“你們這次來京,父親本已經將你們在荊南的痕跡全部抹去,可是誰知道依舊有人查了過來,如今那人尋到了府里,要向你們討要這本賬冊。”
“阮阮,這賬冊可在你手中?”
蘇阮不動聲色的看著謝青珩問道:“來要賬冊的是誰?”
謝青珩剛要開口說話,門外就傳來祁文府的聲音。
“是我。”
這聲音蘇阮熟悉至極,卻又隱隱帶著些陌生。
祁文府和謝淵走進來的時候,謝淵看了眼提前來“通風報信”的謝青珩,有些不明白向來不太喜歡陳氏母女的大兒子,什么時候與蘇阮這般親近了。
謝淵開口道:“阮阮,我有些事情想要問你。”
蘇阮卻沒有回答謝淵,只是抬頭朝著他身邊的祁文府看去。
依舊是那張熟悉的臉,同樣是那樣冷清的眼神,只是跟上一世初見時相比,眼前這人更年輕了許多,雖然板著張臉,但是眼睛里頭遠沒有后來她入祁家之時那般淡漠。
祁文府見著蘇阮時也是愣了下,萬萬沒想到,蘇宣民的女兒居然是個這般嬌軟白嫩的小姑娘,長得跟粉團子似的,那比豆腐還嫩的臉蛋兒仿佛一掐就能捏出水來。
祁文府:“…”
開什么玩笑!
誰跟他說這蘇家姑娘能力斗壯漢,格外兇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