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經理帶著白秋月到了二樓,為她推開了門,響起了嘶啞的女聲,“秋月你來啦,快坐下,喝杯水涼快涼快。”
“還好,我坐出租車過來的,車上有冷氣,不熱。”白秋月笑著說。
“哪能不熱呢,現在可是三伏天,唉…我可真心疼你啊,憑你的身份地位,就算是配輛專車也不過分嘛!”嘶啞女聲語氣同情,可真是說到白秋月心坎上了。
“別提了,我家老爺子自己的專車,一年到頭都不開幾回,我哪有資格!”
“呵呵…沈老爺子不愧是老革命,值得我們晚輩學習啊,不過人活一世,該享受還是得享受啊,何必虧待自己呢!”
“可不就是,我家老爺子就是想不通,害得我和志國都得跟著過苦日子!”
白秋月說起來就是一肚子怨氣,死老頭子自己愛吃苦,你天天在家啃黃蓮都沒人管,干嘛非得約束著全家人一道啃?
堂堂開國元勛家人的生活水平,還比不上一個副市長家里人過得滋潤!
白秋月悻悻地瞅了眼楊夫人身上低調奢華的珠寶,看起來雖然不起眼,可價錢卻能把她嚇死!
楊夫人嘴角帶著諷刺,和這樣的蠢豬打交道都不用玩心眼,自動跳坑!
“先吃飯吧,金帝新來了個瀘菜大廚,我吃了幾回,味道真不錯,秋月你嘗嘗!”
白秋月心里犯酸,金帝她一回都沒來吃過,平時吃得最多的還是食堂,可聽楊夫人的口氣,吃金帝就跟家常便飯一樣。
明明她的身份比楊夫人高多了!
“你常來這吃嗎?”白秋月忍不住問。
“前兩年常來,后來吃膩了就不怎么來了,以后我帶你去日本吃刺生,那才叫有品味有格調呢!”楊夫人故意輕描淡寫地說著,看到白秋月眼里的羨慕和不甘,眼里的嘲諷更濃。
侍者捧著菜肴走過來了,歡顏正愁進不了屋,靈機一動,待侍者走到拐角處,重重一拳,侍者應聲而落,歡顏忙接住了托盤,快速地扒侍者的衣服。
好在她和這個侍者的身高相差不是太大,就是衣服寬了點兒,她極快地穿好了制服,將頭發盤進了帽子里,捧著菜敲門進去了。
楊夫人和白秋月看都沒看歡顏,談興正濃著呢,哪里顧得上一個小服務生。
“秋月,你的想法太落伍了,古人都比我們想得明白,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嘛,咱們半輩子都過去了,還能再活幾年?”
楊夫人諄諄善誘,一點一點地蠶食著白秋月的心。
白秋月本就是個愛慕虛榮貪圖享受的女人,哪里經得住這么甜蜜的糖衣炮彈,飯局還沒開始,就已經被楊夫人牽著鼻子走了。
歡顏看見楊夫人便大吃一驚,更是慶幸她跟上來了。
顧景嫻給了她楊東越老婆的相片,正是和白秋月在一起的女人。
這個時候,楊東越老婆找上白秋月,會安什么好心?
歡顏尖著耳朵,慢慢地擺盤,盡量拖延時間,想多聽一些,可是——
“放下菜就走吧,沒事別進來!”楊夫人冷聲道。
“菜還沒上齊,夫人。”歡顏壓低了嗓門,并微微別過了臉,不讓白秋月看見她的正面,這蠢婦以前見過她。
“你在門口候著,有需要我會叫你!”楊夫人說道。
“是!”
歡顏只得出了門,并有意沒將門關嚴,露出了一道縫隙。
“哎呀…這怎么可以?我不能收…”白秋月的聲音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