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知道當今太傅,鳳瀟兇獸,當初就是以這樣的一幅無害溫潤的樣子侃侃而談,以豐富的見聞學識和翩翩君子一般的氣質讓太子和圣上都是放下了戒備。
在那之后,所有人再見蕭莫狂這幅樣子,都是忍不住打心底的發顫,這人哪里是翩翩君子溫潤如玉的樣子,分明就是笑里藏刀,心中還不知道是怎么算計別人的呢。
“以目前種種的跡象來看,”高出硬著頭皮繼續開口,“的確是這樣的。”
蕭莫狂沒說話,抬手將手中的毛筆放回旁邊的毛筆架上。
一只手托著下巴,一只手把玩著自己系在腰間的手感溫潤的羊脂白玉,目光淡淡的落在面前的竹簡資料上,唇角是玩味的笑意。
等了良久也不見蕭莫狂開口,高出大著膽子繼續說。
“不過末將已經派人繼續追查陛下的下落,不出一天,必定會有消息傳回,到時候…”
“不必。”蕭莫狂慢悠悠的打斷他的話,端起旁邊的杯子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茶,又是笑了,似乎是在笑當今圣上的淘氣,“陛下小孩子心性,貪玩了些,找到之后不必驚動她,看著她就好,待這邊事情解決完了,本太傅親自去接圣上回京。”
“是。”高出連忙應聲,然后退出營帳,抬手抹了一把自己額頭的汗。
真是太狠了,明明知道那小皇帝怕自己怕的要死,非要讓她心驚膽戰的過上這幾天,在好不容易覺得自己可能逃出生天的時候,再將她給接回來。
這么想著,高出不免的對于那個跑走的小皇帝帶上了些同情。
畢竟這天下本就是這兇獸,大臣們口中的奸臣只手遮天的地方,在蕭莫狂上京之前,也不知道在全國各處到底埋下了多少的網,就連這淮江地區也滿是他的眼線,所以一到這里來,就將已經做了諸多準備的那些官員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這小皇帝就算是想要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但只怕那個從來都養在深宮之中的小女娃完全不知道即便是在京城之外,蕭莫狂也同樣可怕。
而楚瓷知道了自己的任務目標是現在正在淮江的蕭莫狂之后,倒也真是沒想著再跑了,再者就是身體實在昏昏沉沉的要命,周圍吵吵鬧鬧的,讓她不得消停。
紅潤卻是有些干燥破皮的唇瓣張了張,從唇角溢出一聲柔軟的不舒服的低呼來,歪著腦袋,半瞇著眼睛,貓兒一樣的,有些不滿的看著對面這些人。
聽到這聲不太舒服的低呼,冰寒這才是反應過來。
原本沉穩的聲音也是帶上了些驚訝焦急,“小姐,您怎么出來了?”
梁奎將冰寒口中的小姐出來了,那張五大三粗的臉上依舊沒什么情緒,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抬手按了兩下自己的指節,看向楚瓷那張白嫩嫩看著卻是有些瘦弱的小臉,緊接著開口,“我們不傷人,將錢財馬車留下,你就可以帶著你家仆人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