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明天再去解決沈瀾。”
她的要求,重寒煜自然應她,他笑著打開了一絲車窗縫,命令周圍所有的人原地往后退,今晚在此地扎營,明天再進營地。
反正沈瀾誘他去南方營地是為了造反,那早去晚去的,沈瀾都會在那里等著他,重寒煜就讓沈瀾多等一天,也是無妨的。
布滿繁星的天穹下,圍繞在重寒煜這輛車子外的所有人,接到命令,原地后退,一直往后退。
過得一會兒,就見重寒煜的車子熄了頂燈,雪夜中,車窗氤氳出一層薄薄的霧氣,若是細聽,里面還能傳出重寒煜充滿了痛苦的聲音…
原地扎營的命令從車隊傳出去,直接傳到南方營地,等在此處準備伏擊重寒煜的宮羅城主,直接嚇尿了,趕緊跑到沈瀾處,匆匆問道:
“是不是消息暴露了?所以重寒煜不來了?”
沈瀾坐在營地的簡易房子里,手心捧著一團火,不緊不慢的抬了眼,看了看自己的岳父大人,說道:
“不急,現在天也晚了,他怕是一時興起,在路上要和他那位啞巴城主親熱親熱,明天再進營地也是當然,我們不要自亂了陣腳。”
“哼,這樣的人簡直是色令智昏,有他當我們城主,青龍城想不敗都難!”
房中,南方營地的指揮官一臉怒容,他就是看不慣重寒煜為了個女人,在路上耽誤時間,就是看不順眼重寒煜為了哄小啞巴開心,將人人都想要的青龍城主位置,就這樣讓給了一個丑陋面具女。
所以他對重寒煜積怨已久,不推翻重寒煜的統治,總覺得這偌大青龍城就要毀在重寒煜手里了。
卻也從不曾想過,這青龍城本來就是重寒煜建起來的。
“稍安勿躁,心急是吃不了熱豆腐的。”
沈瀾玩著手心里的火,竭力安撫著要一同造反的同黨,他籌謀這么久,絕不能再最后一刻自亂陣腳。
反正重寒煜只要進了這南方營地,那就只有死路一條,今天晚上死,或者明天再死,不過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大家便是在沈瀾的安撫下,在這樣飄著雪的夜里,焦躁不安的等待著。
一夜的時間過去,放平了座椅的車里,虞朝暮翻了個身,收到了x的短信,
x:您這是在瞎胡鬧!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您已經什么都改變不了了,趕緊把重寒煜叫醒,直接進營地了,今天殺了沈瀾,您下午就能回去了。
虞朝暮默默的將手機收起來,她昨天強留了重寒煜一晚,不光光讓沈瀾的人急了,也讓x急上火了。
背后,重寒煜動了動,側身抱著虞朝暮,閉著眼睛眼睛問道:
“你手機里的小伙伴,又拉你去打游戲?”
這么多年過去了,就算是虞朝暮什么都不告訴重寒煜,重寒煜也能看得出來,她的那臺手機是能聯網的…聯什么網?重寒煜不知道,反正虞朝暮的手機就是能聯網打游戲!!!
她多年如一日的被這臺手機里的一個猖狂小人虐,偏生她虐不怕,那猖狂小人虐渣也虐不膩。
“不理他。”
虞朝暮收好手機,轉過身來,將臉埋在重寒煜的懷里,悶聲道:
“今天的雪比昨天下得更大了一些…你,多穿點衣服,以后晚上不要再熬夜了,實在是憋不住了…”
“實在是憋不住了,我就鉆進你的被窩里。”
躺在放平了座椅上的重寒煜,閉著眼睛抱緊了虞朝暮,有力的臂膀牢牢的箍住虞朝暮的腰,微笑道:
“開春后,我們結婚了,我就搬到你的房間去睡,憋不住了,我就能隨時借你的五指姑娘用。”
虞朝暮沒有說話,過了許久,她問道:
“這么多年,你有沒有什么特別想要的東西?說說看。”
“你。”
重寒煜說了這么一個字,然后自己笑了起來,他現在異能等級不行,還需等等,便想了想,附身在虞朝暮的耳邊悄聲道:
“下雪了,想看你舞劍。”
他與她相伴數年,他就看她舞過一回劍,就是他為她第一次瘋狂心動的那一回。
此后多年,虞朝暮再也沒有舞過劍,今日正好下了雪,他臨時興起,就想看她舞劍。
虞朝暮應了一聲,乖乖的坐起了身,也沒帶面具下了車,她知道重寒煜的手下已經退了很遠,即便有人在附近,此時此刻,虞朝暮也不在乎了。
她穿著松散的黑衣黑裙,那是昨夜被重寒煜在車里扯散了,還未整理好的,長發裹挾著白色的雪,赤腳踩在雪地里。
車里什么模樣,她下車便是什么模樣,等重寒煜拎著她的靴子匆匆追了出來,虞朝暮已經從劍宮里抽出了她的青焱,緩緩的在雪里揚劍起身。
魔劍經過多年飲血,又在劍宮中氳養多年,已是名副其實的舉世無雙,此時此刻,這一把舉世無雙的魔劍,卻在天地中低低的鳴著。
仿佛在訴說著一種情緒,一種愛意,一種濃濃的歡喜。
有一種傷離別,是不能說出口的,不能說,也不能通過任何形式表達。
虞朝暮陪著重寒煜一生殺伐,她的一舉一動,他都十分清楚,所以她舞的劍,若是別意太濃,他會起疑心。
她只能表達她對他纏綿悱惻的愛意,很濃,濃到化不開的地步,濃到一身殺意凜冽的魔氣,都能為他散去的地步。
她想重寒煜應該能看得懂,她雖然從不說愛他,可她是愛他的,她雖然愛打他,脾氣也不好,可她還是愛他的。
看得重寒煜面色潮紅,呼吸凌亂了起來。
他懂了,她其實也是想要他的,他在煎熬的時候,她其實也在煎熬,他在午夜輾轉反側的時候,她亦然渴望著他。
她的情感其實很熾烈,她其實也是一個有情的女人,這讓重寒煜突然領會到,他一心求死,她若是燃燒起來,還能讓他生不如死。
請:m.02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