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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章 以力證道,鴻鈞出擊,十二戲精

  什么是巫?

  那是一群人的頂天立地!

  為自己的族人、子民,撐開一片天空!

  混沌迷蒙,那就開天辟地!

  天穹開裂,那就煉石補天!

  改造世界,絕不屈服…這是最偉大的精神!

  犧牲、奉獻、開辟、背負…無數的閃光,盡皆匯聚在一起,是文明最璀璨的光,是人道最絢爛的芒!

  也只有擁有這樣意志的族群,才可以撕裂這個時代,那“天”所設下的枷鎖,殺出明天,殺出未來,斬盡一切腐朽和墮落!

  “超拔時空,甄選最杰出的英杰。”后土朗聲道,“別的那些大羅,都可信手造就兆億穿越者,我們如何不能?”

  “所謂的天賦、體質,都可以后天改變…唯有那精神與思想的認知,才是最可貴的財寶。”

  “人道、人族…選取那超脫于天道循環、物競天擇規律、最富有侵略和改造世界欲望的種子,選取最明辨是非、有犧牲奉獻精神的種子,與我們并肩作戰,去撕裂這個紀元的陰霾與迷霧罷!”

  除她之外,十一位祖巫皆是沉默了一瞬,而后臉上露出笑容,微微施禮,“如此…甚好!”

  “來!”后土滿意的點頭,“讓我們聯手,擊破無盡時空次元,從歲月長河下游,從浩瀚諸天諸元,拉出一張網,篩選符合標準的人杰!”

  “善!”

  齊聲的應和之下,一場本紀元最大的驚變…就此展開!

  “嗡!”

  時間長河激蕩,空間大海洶涌,十二尊非凡的大神通者默契出手,展現出蓋世神威!

  他們影響到了洪荒天地的穩定,動搖了一種又一種的法則…不周天柱之下,有十二道身影在飛速的膨脹,到最后,與天齊高,與地齊平!

  就仿佛是頂天立地的盤古一般,是那樣的高大與偉岸,在眾生的心底留下最清晰的影像!

  盤古之血所演化的身軀,與盤古身殞所化的世界共鳴,諸天都在此刻與之交感,垂下道光,絢爛奪目。

  不用語言的傾訴,不用文字的說明,所有看到這一幕的生靈,自然而然便知曉了一些“信息”——

  盤古精血!

  十二祖巫!

  巫族出世!

  當世的生靈茫然,未來的旅客顫栗…萬族蒼生,都在那種崇高偉大的氣息下匍匐,無法抵擋,不能抗衡。

  只有大羅強者,還能勉強鎮定,兼且面色古怪,心中猜測不休。

  “十二祖巫…”

  “空間、時間、金、木、水、火、土…”

  “一個個奇形怪狀,與諸天帝君神圣沒有一個相似的…”

  “是誰?”

  “換了小號?披了馬甲?來戰天斗地?”

  必須承認,熔煉了盤古之血,用其力量演化身軀,十二祖巫一個個奇形怪狀,頗有非主流風采。

  帝江,形如黃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渾敦無面目,掌握空間大道。

  燭九陰,人首龍身,全身赤紅,把握歲月長河。

  后土,人身蛇尾,背后七手,胸前雙手,雙手握騰蛇,為中央土之祖巫。

  句芒,通體青若翠竹,鳥身人面,足乘兩龍,為東方木之祖巫。

  共工,蟒頭人身,身披黑鱗,腳踏黑龍,手纏青蟒,為北方水之祖巫。

  祝融,獸頭人身,身披紅鱗,耳穿火蛇,腳踏火龍,為南方火之祖巫。

  蓐收,人面虎身,身披金鱗,胛生雙翼,左耳穿蛇,足乘兩龍,為西方金之祖巫。

  天吳,八首人面,虎身十尾,為風之祖巫。

  玄冥,身如猙獰巨獸,全身生有骨刺,為雨之祖巫。

  強良,嘴里銜蛇,手中握蛇,虎頭人身,四蹄足,長手肘,為雷之祖巫。

  翕茲,人面鳥身,耳掛青蛇,手拿紅蛇,為電之祖巫。

  奢比尸,人面獸身,雙耳似犬,耳掛青蛇,為天氣之祖巫。

  時間空間,金木水火土,風雨雷電天氣…十二祖巫各執一道,看似尋常。

  可,當他們站在一起,聯手作戰,那就完全不同了!

  因為,這是能構建一個繁華絢爛的大千世界的基本要素,成就諸天諸元!

  他們合一…用無數時空旅客的話來說,就是——以力證道!

  何為“以力證道”?

  何為“力”?

  那絕不是什么肉身之力,什么氣血之力,亦或者法力、法則之力等等亂七八糟的東西。

  它最本質的定義,一言以蔽之——物體存在之間的相互作用!

  五行之間的生克循環、陰陽兩儀的相生相滅、四象八卦的詮釋宇宙…任何道理哲學,凡是能擴展延伸到對整個宇宙萬象的清晰解釋,實現極盡的大一統,都可以說是以力證道!

  以“力”證道,便是以“理”證道,以“有”證道!

  所有永恒自在的大羅者,都算是以力證道!

  當然,大羅跟大羅是不同的,以力證道跟以力證道…那也是有區別的。

  十二祖巫聯手,展現盤古之血內蘊的法則,那可是太易級的巨頭,能輕易屠殺菜雞大羅,橫掃等閑千、八百伏的大神通者!

  在這一刻,紫霄宮中本來很淡定的鴻鈞,都不再能隨意視之了。

  他慢悠悠的起身,踱步到殿門前,走出這時空的中轉地,要踏足洪荒,干涉這所謂“十二祖巫”的行事。

  “我是把他們都打死呢?”

  “還是統統封印呢?”

  鴻鈞捏著自己的胡須——這是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成熟一些的微不足道的手段措施,眼底深處有一抹淡淡的殺機殺意。

  “要扼殺危險,于萌芽之中啊!”

  一聲輕輕長嘆,背后蘊藏著太多的心酸苦痛。

  ——第一紀元,鴻鈞就是因為對隱患的處理不妥當,才最后一點點把自己給逼入了絕境。

  這個紀元,又怎能如此?

  天道精吸取了教訓,得到了成長。

  “十二個大神通者,不暴露真面目,而是披著馬甲,要組建一個強勢族群…”

  “不在我這里報備一聲…是想造反對吧?”

  “巫族…巫族!”

  “呵!戰天斗地是吧?不尊天?不敬地?只敬盤古?”

  “叛逆的種子啊!”

  “算了…無所謂了。”

  “我把你們都給收拾了,那就可以了!”

  “斬盡殺絕,根除于現在,還用得著以后擔憂嗎?”

  鴻鈞自語,做著最冷靜理智的抉擇。

  暴力,是一個好東西。

  它足以解決這世上,絕大多數的問題!

  鴻鈞邁步間,無量山河被拋至身后,三步兩步,便接近了不周天柱。

  而后,微微一拂袖…那乾坤在傾倒,那日月在倒懸,那時空在迷蒙!

  一切事象的法度,在解離和崩潰…而在這領域中,有一只手成為唯一,拍向了十二祖巫,要將他們全數鎮壓!

  “鴻鈞!”

  正在動搖時空,撒網歲月長河的祖巫們,臉色都在變幻。

  他們收回了一部分拉扯大網的力量,彼此相視間,力量共鳴,疊加振幅…若隱若現間,有一尊面目朦朧的至高存在虛影一閃即逝,對上了鴻鈞的殺伐!

  “轟!”

  天地顫栗,這一刻成為了唯一。

  無量的光,無量的芒,席卷了整個洪荒,勝過永恒大日千萬倍!

  而在這聲勢浩大的碰撞中,鴻鈞的那只手被擊退,可十二祖巫卻皆是踉蹌,身軀都站立不穩了。

  盤古十二滴鮮血的力量,一點大道法則的復蘇,雖然立足在太易的層次…終究是敵不過此刻的鴻鈞。

  畢竟,眼下的鴻鈞,已經快走到了盤古之下的巔峰!

  待到七圣歸位,天道凌壓人道,建立絕對秩序,便可以開啟盤古之路,盤轉永恒洪荒!

  后土祖巫眼中,有凌厲目光劃過…她有些按捺不住,躍躍欲試要展現屬于自身的真實力量,來跟鴻鈞抗衡。

  只是,不待她發作,就被阻止——真身無面無目的帝江傳音安撫,“不要沖動,暴露真實身份…”

  “那會正中鴻鈞的下懷…不僅讓我們的真實根腳暴露,他還可以順手給我們扣上襲天的罪名,名正言順孤立和鎮殺我們…”

  “鴻鈞…我不懼他!”后土傳音,“打不過,跑還是能做到的!”

  “何必走到那一步?你且看著…交給我來處理好了!”帝江道,胸有成竹般,“現在的天道,還沒能唯我獨尊,他‘不得不’講道理的。”

  安撫住后土,帝江才冷聲開口,道音震世,“鴻鈞道友,你這是何意?!”

  “為何要鎮殺我等祖巫?”

  “我等何錯之有?”

  “你為天道意志…這般肆意妄為,濫殺無辜…”

  “如何對得起你掛在嘴邊的‘天道至公’、‘天道無私’?”

  他起手就給鴻鈞扣上一頂大帽子,整個過程行云流水,流暢至極,令無數吃瓜看戲的大羅面面相覷。

  鴻鈞何許人也?

  這是經歷過諸多磨難和考驗的強者,亦曾在至高天庭擔任實權宰相,腹黑之道而今大有長進,面不改色的就把帽子摘下,并且反扣回去。

  “休得胡言!”他一聲呵斥,“我會如此行事,還不是爾等犯下大錯?”

  “豈不聞——千里之堤,潰于蟻穴?”

  “你們這般大規模的動搖時空,若有萬一…這樣那樣,令洪荒世界的法則出了岔子、不再穩定,那如何是好?”

  “我天道,為洪荒負責,兢兢業業,為蒼生著想,怎能坐視如此行徑!”

  “必要出手,將你們帶回紫霄宮,面壁思過,以痛改前非,覺悟是非!”

  鴻鈞義正言辭,嗓音響亮——最起碼比帝江響亮得多,如同重鼓,敲擊在蒼生的耳中、心里。

  ‘是啊!’

  一個又一個不能真正理解大羅奧秘的生靈,這一刻彷徨而擔憂,‘道祖所言甚是啊…’

  ‘要是這些祖巫動蕩時空,形成什么輻射、什么波動,影響到我們的身體健康,那的確是千不該萬不該啊…’

  有的時候,真要有心挑錯…說不得呼吸空氣的行為,都能成為被指責的根源。

  但,帝江何許人也?

  這在后土組建的十二人團體中,明面上的備案,那可是萬神殿的創始元老之一!

  在黑心三巨頭的手下混日子,不說多么出彩,卻也始終沒有掉隊…更是經歷過一件件大事件,了解諸多內幕,深得腹黑真諦。

  懟上鴻鈞,也不見得就遜色了。

  此刻,只見他悲嘯一聲,震動了洪荒空間大海。

  鴻鈞瞬間警惕,一身戰力蓄勢待發,就要一巴掌拍下去,將其打死。

  然而…

  下一刻,他怔住了。

  心頭之上,有千萬羊駝在奔騰,臉上表情要崩壞。

  ‘何等的…不要臉啊!’

  但聞那嘯聲中,滿是悲傷和憤懣,若有若無得帶著一種引動情緒的力量,讓聽者不由自主的產生心酸情緒,繼而險些落淚。

  那蒼天之上,此刻更是有飛雪、血雨混雜飄落,像是在闡述什么人間大冤。

  “天道無情…竟至于斯!”帝江在悲,在怒,“連我等一點小小的心愿,都要如此殘忍的破滅…”

  “我等動搖時空,那是為何?”

  “還不是為了追溯我們這一身血脈的源頭,去烙印祖神偉大的身影,還有他那不朽的意志…”

  “千般艱苦,萬種付出…我們只不過是為了能造就一族,讓盤古祖神的精神,能夠傳承下去…”

  “我們希望,逝去的盤古祖神,每一年都能夠享受到后人的祭祀和膜拜…”

  “虔誠的禱告,認真的膜拜,講述洪荒的發展,安慰他的在天之靈…”

  “祖神,他開天辟地,他化身萬物…他的一生,全都奉獻在為洪荒蒼生的事業中,連子嗣都沒有…”

  “只是機緣巧合下,他的血,化生了我們。”

  “但…這怎么夠呢?”

  “我們十二個人…太少太少了!”

  “需要一個族群,才算是合適,能夠對得起祖神的功績…”

  “難道在你天道的眼中,祖神的奉獻,就那樣不值一提?”

  “連我們為之創造族群、祭祀香火的行動,都要殘忍的踐踏掉?毀滅掉?”

  “天道啊!”

  “你是何等的無情!”

  “盤古祖神,他大愛蒼生…為了世界的繁華,甚至都不惜身化萬物…”

  “到得最后,怎是你這樣的冷血無情之輩,執掌了洪荒的運轉?!”

  帝江似乎在大哭,控訴著冰冷無情的世界,“罷了…罷了!”

  “既然這洪荒,容不下開創者的血脈,容不得開辟者的后裔…那,我便魂歸天地,去永恒的死寂中,追隨祖神罷!”

  他左看看,右看看,飛快的打量周圍,最終確定好了目標。

  “就讓我撞死在這不周山上,用我滾燙的神血,融化那蒼生心底的寒冰!”

  “唯愿世間美好…能多一份真情!”

  帝江悲泣,他揮動四翼,邁開六足,身軀直愣愣的就往不周天柱上撞去!

  且,他一邊動著,一邊用心靈暗示已經看傻了的隊友,“還呆呆的干什么?”

  “給我動起來啊!”

  “哦哦哦…”

  一連串的應喝聲,這些祖巫,也是戲精附體了。

  悲嘆著,大哭著,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寫滿了悲傷。

  他們有的扯著帝江的腳,有的拽著空間祖巫的翅膀…這是不讓帝江去“死”的。

  也有的,則是抹著眼淚,看著不周天柱,悲呼一聲,“帝江兄弟若死,我也不獨活…”

  “溫暖蒼生冰凍的內心,便也算上我一個罷!”

  好一場大戲,在此刻上演。

  而一旁的鴻鈞,已經是目瞪口呆。

  他心底在怒吼,“撞!”

  “有本事的,你們就去硬撞!”

  “撞死給我看!”

  “我特么還不信了…你們還真能都死在這里了!”

  暗地里磨牙不斷,此刻他恨不得大喊上一聲——

  “你們想死那還不容易?”

  “不用撞不周山,弄壞些什么花花草草…”

  “一個一個的,排隊到這,領我一掌…保證你們死的干干凈凈!”

  可,這些話,他能說嗎?

  目觀八方,耳聽諸天…在帝江豁出去的全民表演之下,人道蒼生全程關注,此刻盡皆跳轉了立場,都是在同情祖巫們。

  仿佛剛才那些義正言辭為自己安危伸張正義的他們,從來就沒有出現過…選擇性的遺忘,矢口否認曾經的作為,并且反過來質疑著天道秩序的冷酷無情。

  一個個的,都化身成為了文豪,引經據典、洋洋灑灑千萬字,批判著天道的嚴刑苛政。

  在這一刻,鴻鈞像是回到了第一紀元瀕臨結束時,深刻認識到,什么叫做——人道善變!

  天道精崩著個臉,從牙縫中擠出森寒笑聲,冷冷看著十二祖巫的表演。

  隨后,他轉頭,看向南方大地山河,鳳凰棲息之地。

  “道友,你怎么說?”

  “這,可是跟你大有牽連…”

  “鴻鈞道祖…”鳳棲山中,伏羲搖搖晃晃的走出,相隔無盡時空與鴻鈞對話,“話可不能亂說…”

  “我跟盤古…那能有什么關系?”

  “盤古是盤古…而我伏羲,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先天神圣,一個興趣使然的音樂愛好者罷了…”

  “所以啊,這什么盤古精血,什么十二祖巫,我都是不知道的,也沒有資格去管的。”

  “只不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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