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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章 梧桐新生,天帝指示,萌新伏羲

  自己吹的牛、表的姿態,含著淚也要做完。

  女媧苦著臉,崩潰的重新跪坐回去,內心中在哀鳴。

  ‘早知道…我就不瞎說話了…’

  ‘嗚嗚…’

  ‘生無可戀啊啊啊!’

  女媧的情緒波動,伏羲一無所知。

  他在認真完成手頭上的工作,重新塑造一把古琴,做為之后漫漫養老歲月中聊以調劑自己心情的娛樂。

  場面一時寂靜下來。

  當然,這并沒有持續太久。

  跪在榴蓮殼上的少女,并不能指望她保持多長時間的沉穩——她還眼巴巴期待著,能夠早點從這苦逼的狀態中脫離。

  “兄長…”媧皇瞅著不遠處的梧桐樹,低聲道,“你把梧桐樹給這么禍害了,不怕元凰姐姐涅盤歸來后發飆嗎?”

  她指了指可憐兮兮、齊根而斷的靈根,本來是一株極品的神樹,扎根大地,聳入星海,微渺之間能容納大千時空。

  鼎盛之時,郁郁蔥蔥的梧桐神樹上,星辰匯聚成河,兆億星光流淌,無窮小世界生滅,在枝葉上載浮載沉,壯觀浩大,讓大羅帝君都贊嘆。

  若非靈性有缺,不能掙脫桎梏,這必然會成為一尊恐怖的大神通者,在洪荒宇宙的頂端階層有一席之地!

  看看那菩提樹,在第二紀開啟的那一刻化形,迄今不過數個元會,便用一種恐怖的速度,飆升到了一種讓弱雞大羅仰望的地步!

  盡管這其中,有接引一生道果為其奠基,又有佛門無量凈土盡皆供奉于他,可所表現出來的潛力,也足以證明什么了。

  可惜,同樣是極品先天靈根…梧桐樹的命運卻不太好。

  現如今,在這被伏羲圈地命名的鳳棲山、鳳凰的誕生地、萬神殿的最初根據地,早已看不到那造化神奇的靈根。

  有的,只是被腰斬后所留下的樹樁,盡顯凄涼和落寞。

  至于說,那樹樁之上的木材去了哪里?

  ——你以為,現在重制的伏羲琴,是從哪弄的材料?

  一截長度突破天際的木料,將成就一架古琴,仙音響徹諸天萬界,滌蕩萬古時空。

  最強大的靈寶中,絕對有伏羲琴的名字!

  當然,考慮到材料的選取…嗯,這里面還有些問題存在。

  “你元凰姐姐應該不會怪我吧?”伏羲有些不確定,“畢竟,我也只是廢物利用。”

  “我沒想到它會這么脆弱…竟然斷裂在了混沌大劫之中?”伏羲嘆了口氣,有點悻悻然,“它跟元凰綁定,共享生命力的事情我雖然知道…”

  “可在征戰混沌魔神的時候,我砍人砍的飛起,哪還會考慮這東西?”

  “結果,元凰借我之手涅盤,似生非生,似亡非亡…這株靈根就慘了,被牽連著齊根斬斷,殺氣摧毀了樹身的一切生機…”

  生命力共享,以強補弱,傷害分擔…結果鳳凰涅盤,直接把梧桐樹給填到了坑里。

  在大開殺戒、離盤古只差一線的強者面前,什么靈根都是不堪一擊!

  梧桐靈根直接斷裂,巍峨樹身斷折倒塌。

  最終被伏羲剝皮去葉,要煉制成一架古琴。

  “我不信…以你的實力,別說這樹斷了,就算是死了!你能救不回來?”女媧側著頭,斜著眼,用譴責良心的眼神看伏羲,“怕不是一個借口…名正言順的把梧桐樹給禍害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可是垂涎了這顆梧桐樹的木料很久了!”

  “有一段時間,梧桐樹的靈性見你就慫!”

  “哪有哪有?”伏羲干笑兩聲,斷然否定,“我是那樣的神圣嗎?會對小鳳凰精心養護的花花草草動手?”

  “…”女媧不說話,用臉色表示不信任。

  “這一回,真不是我的責任!”伏羲無奈,“我又不是沒考慮過拯救它…但結果,可是靈根中的靈性自己推拒的!”

  “哦?”

  “都是揚眉和準提帶的頭啊!”伏羲感慨,“哪棵極品先天靈根,不向往肆意自由的人生?”

  “梧桐樹,那也是有夢想的靈根!”

  “它不想再這樣下去了…它也想要掙脫形體的桎梏,走向新生!”

  “開天大戰,令之樹身被斬斷。對于它來說,這是一場劫難,卻又是一場機緣。”

  “它要參考元凰的道,用這一場大難,涅盤與新生!”

  “有希望嗎?”女媧皺眉。

  “有。”伏羲語氣淡淡,“梧桐靈根,本是所有先天靈根中最精通生命領域的,是生命力最強大的!”

  “可…物極必反,盛極必衰!”

  “大道包含陰陽,能進能退…它的生命力越盛,形體的桎梏其實也越強!”

  “想要破局,逆轉生機,參悟死亡,才是最恰當的方法。”

  “現在的情況,的確是它的一場機緣。”伏羲總結,“感受死亡,在死亡中涅盤,煥發新生…生死的一場輪回,讓它將有希望超脫。”

  “看…不是已經有一截小樹苗,重新長出來了嗎?”他點指著——在那廣闊無邊的梧桐樹樁上,邊角的一個地方,有一截嫩枝,枝葉青翠欲滴,透著生命的活力!

  “等它重新長大,長大到超越曾經最巔峰,便是它化形、打破軀殼桎梏的時候了。”

  “漫長時光之中,我們將見證一尊大羅的崛起。”

  “或許,相似的情況,我們還能見到不少呢。”伏羲突然笑了起來,眼底深處有一抹明亮的光輝,望穿了歲月和紀元,“當然,不一定全是靈根,也有一些特殊的靈寶…”

  “哦?你看到了什么?”女媧有些好奇,她也試著去看,卻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

  “不用看…你除非拉來你的盤古身,不然看不出什么的。”伏羲擺了擺手,“有人遮掩、護道的。”

  “給我講講!給我講講!”女媧瞬間感興趣起來。

  “也行…”伏羲點點頭,“如太極圖啊、混沌鐘啊等等…一個個都找到了下家,在未來開啟了一段新的人生…”

  “像是太極圖,掙脫了我的大道束縛,走出了自我。”

  “又如混沌鐘,幾經輾轉,也終歸是熬出頭…”

  伏羲用一種復雜兼感慨的語氣述說著,像是看到自家孩子成功出去闖蕩,干出了一番事業。

  女媧聽的津津有味,一時間都對膝蓋下的榴蓮殼沒什么感受了。

  直到某一刻,伏羲的話音戛然而止。

  少女剛好奇,便見伏羲揮手示意。

  “好了…有老友到訪。”他擺了擺手,“外客登門,你也不用再跪著了。”

  “真噠?”女媧驚喜,而后立馬就跳了起來,嘴中一連串話蹦出,“我突然想到,還有修煉的任務沒做,等我先去閉個關!”

  然后,不待伏羲再說什么,一溜煙的便躥了個沒影。

  “…”伏羲張了張嘴,這一刻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語言表達自己的心情。

  只能嘆了一聲,再側過身子,傳音外界,“白澤,你進來吧。”

  說罷,這鳳棲山上有仙音大作,神華四起,在恭迎一尊大羅神圣的到訪。

  “哈哈哈!”

  一陣陣大笑聲,傳進殿堂中。

  眨眼的時間后,便是白澤的身影,一晃便到了伏羲身前,臉上帶著幾分喜悅,“伏羲,我就知道,你最后一定會盤古成功的!”

  “那是!”伏羲微笑,“寄托所有人的希望,我又怎么會失敗?”

  “來…坐!”

  白澤也沒有太客氣,隨意扯了把椅子坐下,語氣中一陣唏噓感慨,“話雖如此…當年也是夠驚險的了。”

  “誰能想到,最后的岔子出在人道上?還是一群死人?差點把我們都給坑進去了。”

  “但結果是好的,不是嗎?”伏羲笑笑,“洪荒得證永恒,倒果為因終成圓滿。”

  “的確!”白澤發自內心的歡欣,轉而又變為惆悵,“就是可惜,一些老朋友,現在還在沉睡,想要歸來還要不短時光。”

  被盤古掄起斧頭砍死,又有人道的變動,即使最后伏羲不惜代價的去挽回,拯救撲街隊友…他們也不是能瞬間就滿血復活的。

  有的神,現在還在挺尸。

  只有強大的,才能最快復蘇過來。

  縱然是白澤,這個紀元過去了數十萬年,才勉強顛倒因果,變動先天靈寶與大羅道軀,重新活蹦亂跳。

  一復蘇,馬不停蹄的上門拜訪伏羲,談論盤古過程中的種種驚險刺激。

  “對了…”白澤道,“我們要不要重操舊業?再建無上天庭?”

  “你戰旗一揮,我們定當重新匯聚,統攝諸天萬界,執掌紀元乾坤!”

  “不不不…”伏羲擺手,“現在啊,我也不想建什么天庭,當什么天帝了。”

  “呃…”白澤有些愕然。

  “你說…當天帝有什么好?”伏羲笑著解釋,“每天工作多的要死,責任重大又不討好…”

  “我現在已經突破極限,成道盤古,天帝位格對我又已經沒有了用處,何必惹這一身騷?”

  白澤頓時無言。

  許久,他才輕嘆,“這樣一來,沒有一個絕對強力的組織統治,這天地、這人道,怕是要亂上好一陣子了。”

  “我來的路上,法眼觀天地,洪荒四方眾生彼此,開始有些小摩擦了。”

  “放在以前,天庭治世,武力至高,誰敢作亂?!”

  作亂者,都被發配去勞動改造,直到改造到深刻認識天庭理念為止。

  這種改造,不是生與死所能隔絕的——十八層地獄會告訴你,阿鼻劍早已饑渴難耐了!

  可惜,這樣的美好時代,早已一去不復返。

  曾經的天庭被人道反噬所抵制,再加上盤古親自出手抹除痕跡,讓曾經的浩浩天庭、天地法度,成為了眾生的一場大夢。

  現在,靠著慣性還能束縛一二,可等到未來…蒼茫洪荒,豈是一個“亂”字了得?

  “亂就亂唄?”伏羲漫不經心道,“反正洪荒已證永恒,人道愛怎么折騰就讓他們怎么折騰…”

  “就像是大羅…一個個擁有了不死特性之后,做得最多的是什么?”

  “是作死啊!”

  “不能盡情作死,那修行還有什么意義?”

  “就如同當年你們在天庭中那么跳…還不是因為作不死?才使勁往死里作?”

  白澤頓時露出一個尷尬而又不失禮儀的笑容。

  “當然了,如果你要對現在的洪荒看不下去,也可以召集人馬,重新鼓搗個天庭出來…不過呢,天帝我是不會去做了,你們愛誰做誰做。”

  “除了你,有誰能服眾?”白澤苦笑,“能成大羅,哪個沒點野望…一般情況下,誰都不服誰的。”

  以前的天庭大體穩定,那是有伏羲壓著。

  無論實力、威望、貢獻,都可讓諸強尊重。

  少了這樣的鎮壓者…一位位大羅帝君,心思可就活躍起來了。

  “算了,既然你沒那心思,我也強求不得。”白澤搖頭,“我就做我的本份工作就好…唉!”

  他嘆息著,“《洪荒史記》,我又得重新編撰了。”

  伏羲和諧一時爽,白澤想去火葬場。

  多少年的心血…就這樣沒了。

  而且…

  “現在要怎么寫?”白澤有些發愁,“多少波瀾壯闊的大事件,都在天地的歷史長河中被沉到了河底,不能去追及…全靠我照著你給的圖去編…”

  拿著幾張圖、幾條信息,就編出一個浩大的史詩,還不能借鑒真實歷史,要改變的面目全非…白澤覺得,他的肝有些痛。

  “要不這樣?”他試探的提議,“我筆給你,你來寫?”

  伏羲面無表情的掃了他一眼,讓白澤從心的收回了前言。

  “好好好…史官是我的工作,拼盡性命我也會去完成的…”白澤悲傷的感嘆,怨氣經久不散。

  伏羲當做沒看見,很淡定的叮囑著。

  “編撰‘歷史’的時候,你要記住以下幾點。”

  “第一,第一紀跟我伏羲無關。”

  “第二,我是在眼下這個紀元才誕生的。”

  “第三,絕大部分先天神圣,參照以上兩點。”

  “第四,不管有什么黑鍋,都往羅睺神逆身上扣就行了。”

  “對了…等下我會用浩大的異象,證明我伏羲降生化形到了這個世間,行走在這個時代。”伏羲道。

  白澤臉色變得奇異無比。

  你這么腹黑的天帝,去裝什么萌新?你想坑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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