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裳的傷勢并不重,只是體力和精血透支過度而已,而且在經過那七個小時的休息之后他的情況也好了不少,再加上醫院里面也有不少補充氣血的藥物和營養品,所以在回到醫院調養了一夜之后,黃裳也終于徹底的擺脫了那種虛弱無力的感覺,恢復到了巔峰狀態。
唯一可惜的是,體力和精血方面的耗損好補,可黃裳體內的陰陽生死之力卻只能緩慢恢復,再加上他還需要不斷用恢復的生之力替墮落療傷,所以第二天墮落的傷雖然好得差不多了,但黃裳體內的陰陽生死之力卻依舊少得可憐,根本無法再催動“七情幻真訣”凝聚出那強大的面具人了。
由于墮落第二天傷勢還未完全愈合,而且體內時不時還會傳來陣陣劇痛,所以只能留在營地里面養傷,由黃裳和諸葛有龍一同出去尋找彈藥。
不過雖然少了個人,但卻多了一條彪悍的兇獵龍,所以這支隊伍的實力也沒有削弱太多,至少應付一般的狀況應該是沒有問題了。
“黃哥,你說民政局里面會不會有武器彈藥啊…”
行走在已經變成了茂密叢林,被各種植被覆蓋的街道上,諸葛有龍一邊小心翼翼的戒備四周,一邊對著黃裳問道。
“百里明羽不是說了么,災變發生之后為了阻止病毒的擴散,整個蓮城的醫療力量都集中在了幾個大醫院之中,同時還有重兵把守,像中心醫院便是其中之一。”
黃裳自然不會像沒頭蒼蠅一樣亂找,在行動之前他就已經從百里明羽處得到了詳細的資料。所以此刻聽到諸葛有龍的話,他也是微微一笑:“而除了大型醫院之外,各個政府機構也有重兵把守,特別是負責主持救災工作的民政局更是如此,所以那里應該還是有武器彈藥的,唯一不確定的就是有沒有人捷足先登,不過這個幾率應該不會太高…”
如今距離第一次靈氣峰潮也不過短短的三天時間而已,現在除了監獄的那一伙人之外,大部分的幸存者估計都在掙扎求生,就算有人在逃亡的時候路過民政局,能帶走的武器裝備應該也不會太多,所以黃裳也有很大的把握能夠在民政局里面找到他們所需要的武器。
而如果實在是找不到的話,那他們也只能選擇下一個目標了。
蓮城民政局跟中心醫院相隔并不算遠,也就兩公里左右的路程,如果換作是在末世前的話哪怕一個普通人也能在半個小時之內抵達,但如今末世降臨,天地異變,蓮城已經從城市化為了叢林,哪怕是曾經寬闊的大馬路如今也已經被密集而潮濕的植被所覆蓋,完全成為了原始森林的地貌,所以如今想要在這蓮城之中穿行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要知道,根據以往的實戰案例,在原始叢林中作戰,哪怕是最精銳的部隊一天行軍也未必能夠超過五公里,所以就算黃裳等人的身體素質遠超常人,他們如今也依舊行走得極為艱難,甚至花了幾乎整整一個小時的時間才走了一半左右的距離。
而這一路上他們也再度遇到了不少的喪尸和一些稀奇古怪的變異生物,甚至還看到了幾只舔食者的蹤跡,只不過無論是喪尸也好,還是變異生物也罷,在那只強悍的兇獵龍面前他們都是顯得如此的脆弱,根本抵擋不住幾下便被紛紛撕碎吞噬,而那幾只舔食者則是因為感覺到了這兇獵龍的強大,所以最終遠遠撤去,沒有貿然對他們發起進攻。
不得不說,這些變異喪尸在戰斗方面的智慧還真是可怕。
而想到這里,黃裳的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一絲擔憂。
這才僅僅只是最初級的變異喪尸便已經有了此等智慧,那么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喪尸的實力不斷提升,那他們的智慧也是否會變得越來越高,從而達到甚至是超越人類的地步?
如果真有那一天的話,那么人類只怕會像是曾經被人類所淘汰的尼安德特人一樣,被這些擁有了智慧的喪尸所淘汰!
“該死的蚊子,這東西簡直比喪尸還要惡心!”
在濕熱而且植被茂密的叢林中前行絕對是一件非常折磨人的事情,特別是當這叢林之中還出現了不少拳頭大小的蚊子之后,這種折磨就更是成倍增加了。
此刻,諸葛有龍也是直接揮起彎刀把兩只圍繞在自己身邊,企圖從自己身上吸點血出來的蚊子斬碎,并忍不住罵了一句,然后又轉頭對著黃裳問道:“黃哥,你說這蓮城里面到底還有多少幸存者啊,怎么我們這一路走來壓根就沒有看到半個人影,總不會是人都死光了吧?”
“三天前的那次災變之夜中只有四分之一的人類被直接轉換成喪尸,而就算之后有大量人類被喪尸咬死,感染,又被之后的變異生物追殺,吞噬,可以蓮城這龐大的人口基數幸存下來的人類應該也不在少數。”
黃裳搖了搖頭,說道:“至于為什么我們沒遇到,我想這或許是因為這里靠近市中心,是尸變爆發最為嚴重的區域,所以不僅死的人比其他地方的人多一些,而且就算有人幸存下來應該也會想盡辦法離開這里,去找個人跡罕至的地方躲起來吧。”
說到這里,黃裳微微頓了一頓,然后繼續說道:“而且就算有人被困在這附近的高樓大廈里面,他們見到我們之后也未必敢出聲,不然的話引來了高樓大廈里面的那些喪尸,他們只會死得更快。”
“也是…”
聽到黃裳的話,諸葛有龍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不過這些人難道就不會想辦法拼一拼嗎?留在大樓里面的話,他們的食物和水遲早都會耗盡,到時候還不是只有死路一條?”
“你之所以這么說那是因為你是異能者,有著能夠對抗喪尸的實力和信心,可換成那些普通人的話,他們只怕就未必會有這個勇氣了。”
“或許對于他們而言,除非真是到了彈盡糧絕的那一天,否則他們肯定還會抱有一線希望,甚至是自欺欺人,希望能有軍隊或者是什么人來救他們的。”
一邊說,黃裳也一邊朝著“道路”兩旁那被各種植物覆蓋的高樓大廈望去,眼中閃過一絲略帶譏諷,卻又略帶憐憫的復雜神色。
以他如今的感知能力早已能夠察覺到隱藏在這些房子窗戶后怯弱而期待的目光,只是這些人自己都不敢出來,他總不可能強沖到這些人的房子里面一個接一個的把他們給抓出來吧?
更何況當務之急是找到彈藥,然后一舉攻破監獄,干掉那些暴徒,并奪回病毒血清。在這種情況下,他自然不會因為這么一群連求救的不敢的人而浪費時間了。
不過在憐憫和譏諷的同時,黃裳心中也有些好奇。
到底這些人經歷了什么,居然會讓他們如此恐懼,甚至是躲在窗后連面都不敢露。
忽然,一個小紙團從街邊一棟高樓上的某一個窗戶縫中拋落下來,掉在了距離黃裳不遠的地方。
“恩?”
看著明顯是被人刻意拋下的紙團,黃裳微微一愣,然后撿起紙團,并將其平鋪開來。
只見這皺巴巴的白紙上,被人用油彩筆寫了幾個潦草的大字——“快逃,小心嬰兒”!
“小心嬰兒?這是什么鬼?”
看到白紙上的幾個大字,黃裳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難道這張紙上所寫的嬰兒就是那些人恐懼的東西?
可為什么是嬰兒?
到底是什么嬰兒才會讓這些人如此恐懼,甚至連發出半點聲響都不敢?
一時間,除了滿心的疑惑之外,黃裳的心中也莫名的升起了一種危機感。
這種感覺,就好像在某個他沒有察覺到的角落,有什么詭異而恐怖的獵食者在盯著他一樣!
忽然,就在這時,一道血影從叢林之中急速穿梭,并朝著黃裳等人沖了過來。
“舔食者?”
看著這沖來的熟悉血影,黃裳冷冷一笑,然后捏緊了拳頭。
隨著末世的持續,他跟舔食者這種生物打得交道也是越來越多,所以此刻也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可下一刻,當黃裳看清楚那舔食者的摸樣之后,他的瞳孔卻是猛地一縮。
原來此刻那舔食者的身上居然遍布了各種細小卻又密集,而且無比深邃的撕咬痕跡,這些咬痕是如此的可怕,幾乎將舔食者那健碩而外露的肌肉都給撕扯了大半,甚至連那舔食者的長舌都被生生咬斷!
也正因為如此,此刻那舔食者也并非是為了黃裳等人而來,而是狼狽的從黃裳等人面前急竄而過。
他不是在獵食,而是在逃亡!
看到這一幕,黃裳心中那種不祥的預感也變得愈發強烈了起來。
到底是什么可怕的東西居然會把舔食者追殺得如此狼狽?
難道…是剛剛那張紙上所寫的嬰兒?
那嬰兒到底是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