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古老而蒼茫,瞬間,回蕩在辰風和這修羅的耳邊,聽到這樣的聲音,兩個人都同時變色。
“老東西,歲月更迭,你還沒死?”
“這不可能!”
“你明明應該和真龍一同,戰死在那條古路之上了才對!”
修羅神色變換,聲音冷冽至極。
血河之中的生靈,與眾不同,根本不會消亡,只要血河還在,就不死不滅,他從歲月中來,曾經與霸王交戰,對他影響深刻,這也是為何,他會選擇,自霸王天地而來的原因。
如今。
這聲音,他太過熟悉了。
正是霸王的聲音,霸道無匹,響徹在天地之中,聽到這樣的聲音,他整個人都無比的憤怒,然而,那聲音回蕩,卻并未回應修羅的質問。
“這聲音,好似是來自,血池的下方?”辰風目光震動,他感覺,自身施展裂天十擊,好似引動了某種相似的氣息。
而這樣的氣息,正是從血池下方傳遞而來。
砰砰砰!
突然,正在這個時候,血池轟然炸裂,那方大陣,也徹底的破碎開來,一條通道,從血池的下方,顯現出來,在這方古城之中,有通往中央祖地的通道,但是,誰也想不到,血河圣宗的人,所選擇的地方,正好就是通道所在。
被辰風的霸道意境所引動。
霸王的殘留意志復蘇,使得通道浮現出來,而正好,就將修羅的血池,直接震碎了開來,看到這樣的變故,就連辰風都沒有反應過來。
事實就是如此的巧合。
“霸王,你個老不死的!縱然是死了,也要算計我!”修羅發出怒吼,猙獰的獠牙都顯露出來,他憤怒至極,血池被摧毀,他過往歲月中,所積累的力量,全都散去了,自身出現在這方天地,無法接受這樣的力量。
最起碼,想要成長,還需要面臨很大的危機。
“該死!”
修羅發出怒吼,他手中的長槍,化作了無數的黑龍,想要轟碎中央祖地所展現的通道,可是,這個時候,辰風的身后,一道高大的身影浮現出來,那是霸王殘存的真意,他顯現出來,高大如山岳。
氣勢沉穩凝練。
如其話語中所言的那般,戰無可戰,霸訣天下。
他的身姿,與辰風的身形,交融起來,好似熔煉成為一體。
“吾知曉,后世之中,當有一劫,吾之血脈,或許會盡皆消散,可是,追隨真龍而行,鎮壓血河,此乃吾之天命,亦是吾對于九州的交代!古路慢慢,武道可得長生?”
有古老的話語傳出。
“你果然在算計我!”
“過去的歲月中,你讓我無法走出血河,斬掉我的修為,讓我受盡折磨,好不容易將要重來,你竟然還留下后手!”
獨臂修羅發出怒吼,面容猙獰恐怖至極。
他是昔日,血河中最為頂尖的存在之一,但是,那個時代中,遭到了重創,修為散盡,無盡的歲月中,夠遠殘喘,好不容易恢復,但是,他選擇霸王天地,想要報復,以霸王后人的血,來凝練自身的修為。
跨界而來。
但是。
他沒有想到,霸王早就想到了這些,他所布置的血池,正好,就坐落在霸王留下的中央祖地之中,而且,霸王的真意殘留,好似,就是為了等待他的一般。
“你要知道,縱然我消亡,血河中,還有無數的強者,當血河降臨,他們依然會出手!”獨臂修羅冷冷的說道。
“是。”
“但那又如何,你掌一道血河本源精魄,血河之中,不死不滅,擋住你,可以減少無數的危害!其他的,吾無力他顧,可是你,吾卻可以做到!”
霸王的聲音如舊,有種高山仰止的感覺。
“為了鎮壓我,讓我在血河出世之時,回歸精魄之裝,即便是耗盡你后人性命,這也值得?”修羅雙目圓瞪,齜牙咧嘴的問道。
“不值得。”
霸王忽然沉默了,他看向遠處,”但,卻不得不做,大好河山,與承載我血之后,兩者比較,孰輕孰重!“
他話語低沉。
這樣的抉擇,即便是辰風,都感到無比的掙扎,可是,霸王依然這樣做了!
“送你歸去,最起碼,你無法作亂,吾做到了所能做的極致!”霸王朗聲開口,他融入辰風的身軀之中,大戟橫空,一連打出十擊,裂天十擊,轟然而動,直接使得天地和虛空,都好似碎裂開來。
極致的光芒爆發。
而后。
獨臂修羅的身軀,轟然爆碎,龐大的力量,直接將他轟碎開來,強行降臨,他的實力,本來就不完全,還有極大的部分,都不曾降臨,而血池破碎,使得這樣的供應,直接散去,面對霸王的殘念,他根本無法抗衡。
“你殺不死我,我掌一絲血河本源精魄,縱然他可以吸收我的力量,但是,只要血河尚在,我終究會回歸血河之中!當我再度孕育而出,成長起來,你所守護的一切,依然會被我血洗!”
獨臂修羅凄厲的聲音傳出。
但是。
在裂天十擊之下,他身軀破碎,原地,只余下一個閃爍著本源之力的石雕,落在地上,正是那修羅的精魄。
“哎,想不到歲月變遷,你也虛弱至此,吾之殘念,以無力做出更多,既然故人相逢,些許饋贈,希望可以讓你能夠抓住那一絲重活的希望。”
突然,霸王殘念回眸,他看向了辰風。
最后的力量,如同一陣清風般,消散開來,沒入了辰風的體內,直直的融入了那劍尖之中,其內,好似白衣身姿,也緩緩的浮現出來,也不知道,是因為修羅的氣息散去,還是因為霸王殘念的灌溉,白衣身姿再度轉醒。
她盤坐在劍尖之上,被天機遮蔽的面容上,浮現出一抹緬懷的神色。
“哎…”
一聲輕嘆傳出,中央祖地,徹底的浮現出來,霸王的身形,完全的消散在天地之中,好似從來不曾出現一般。
他所有的痕跡,都不復存在。
“一方面是天地的安危,一方面是武道之路,一方面是九州興衰,從你走出九州的那一刻,你所背負的東西,都太過沉重了!”白衣身姿嘆息,呢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