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章 暗中觀察

　　一切看似毫無聯系的線索，逐漸串聯成了整體。

　　老光陰埋伏起來襲殺，是為了他身上的羊皮紙殘卷（14）。

　　可為什么她下手如此果斷，連羊皮紙殘卷在不在身上都沒確認，就直接動手？

　　還有，凱瑟琳有意逼退，是不想讓老光陰收集到完整的羊皮紙嗎？

　　帶著這些疑惑，羅南從床上坐了起來，開始調取監控。

　　正在此時，他的手機響了。

　　羅南摁下接聽，里面傳來凱瑟琳的聲音：“來我家，跟你談筆交易。”

　　“行，我忙完了就過去。”

　　掛斷電話，羅南調出監控，把錄像倒回凱瑟琳發覺羊皮紙失蹤后。

　　“布魯斯，是那個新任的神使光陰嗎？”老光陰露出陰惻惻的笑容。

　　“你認識他？”凱瑟琳的額頭噙滿汗珠，瞇起的雙眼隱藏著莫名的情緒。

　　在一向自傲的魔穗面前，老光陰像是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

　　她就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言語非常謹慎。

　　老光陰鼻子輕哼了一聲，沒有正面回答，從挎包的煙盒里抽出一根煙，叼在嘴角，像是在說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如果是他的話，那就非殺不可了。”

　　凱瑟琳盯著老光陰，識趣地沒有繼續追問。

　　如果她想說，不管問不問，都會說。如果不想說，問了也白問。

　　老光陰摸出打火機，嗤得一聲點燃香煙：“你見過那小子覺醒的咒術了么？”

　　凱瑟琳搖搖頭，等著老光陰的下文。

　　“我見過。”老光陰長吸了一口香煙，吐出淡淡的煙霧：“他的咒術，是金光。”

　　“金光？”凱瑟琳眸子一沉：“不應該是白光嗎？”

　　老光陰閉著雙眼，又兀地睜開，語氣說不出是憎恨還是羨慕：“他…被那位主看上了呀。”

　　凱瑟琳臉色復雜。

　　老光陰上前兩步，拍了下她的肩膀，沉著嗓子：“打個電話，叫他過來吧。”

　　凱瑟琳咬牙：“可是…”

　　“沒什么可是。”老光陰的語氣像是在審問犯人，冰冷又無情：“我在這兒等他。”

　　說罷，她走進了閨房。

　　凱瑟琳站在門口，有些不自覺地朝屋內看了一眼，拳頭緊握。

　　掙扎了幾秒后，她放開拳頭，摸出手機。

　　原來如此！

　　羅南撫掌，頓覺茅塞頓開。

　　他本想讀檔，不去凱瑟琳家，這樣可以洗掉盜取羊皮紙的嫌疑。

　　但看起來，老光陰是鐵了心要殺他，洗不洗掉嫌疑都沒有了意義。

　　等等。

　　羅南察覺出了一絲異樣。

　　既然老光陰有透視加上念力的黃金搭配技能，為什么不直接動手，反而兩次都是搞偷襲？

　　如果說她習慣偷襲，這個理由有些牽強。

　　只要速度夠快，正常人沒法躲過的。

　　除非，她達不到莉娜擬境中展現的實力，亦或是半年前的傷還沒好？

　　想到此處，羅南前去找旅館老板，要來一張紙和筆。

　　在線索復雜，情報多而亂的情況下，用樹狀圖，可以更好的幫助他理清思路。

　　羅南拿起筆，在紙張上寫下凱瑟琳的名字。

　　她是僅剩的C級攻略目標。

　　轉了轉手里的筆，羅南嘖了一聲，無奈地搖搖頭。

　　對于凱瑟琳，目前還沒有什么突破口，是重點攻略目標。

　　接下來，他又寫下羊皮紙。

　　通過剛才的監控錄像，羅南補全了三張殘卷內容。

　　現在只剩下6、7和14缺失，還差三張。

　　“6、7的話…”

　　羅南用筆把這兩個數字圈了起來：“通過老光陰，或者圣會，可以得到。”

　　至于14…

　　由于神秘學的級別不夠高，在內容殘缺的情況下，沒法鑒定出完整內容。

　　在《神經》中，介紹耶禾口華的句子是：“他的頭與發皆白，如白羊毛，如雪，雙眼如同火炬。”

　　通過神秘學，鑒定出的最后一句是：“雙眼如同深淵的火炬。”

　　前三小段，應該和‘他的頭與發皆白，如白羊毛，如雪’有關，不知道有沒有改動。

　　可以確定的是，無論是老光陰還是圣會，都沒有人破譯羊皮紙殘卷（14）的內容。

　　羅南摸著下巴，仔細想了想。

　　想要破譯內容，舊會這里的線索不多，恐怕要到圣會走一趟。

　　把羊皮紙殘卷的線索整理清楚，羅南寫下了老光陰。

　　這是目前最麻煩的一環。

　　她說看到金光，應該就是指圣光術。

　　凱瑟琳說，應該是白光。

　　這表明，歷任的光陰神使，包括老光陰在內，光芒的顏色是固定的白色。

　　她想痛下殺手，一定不是為了奪取羊皮紙那么簡單。

　　從目前來看，老光陰費盡心思收集羊皮紙，頂替自己的可能性最大。

　　但是，她又親自否認了回歸。

　　在不回歸舊會的情況下，還繼續收集羊皮紙，目的也就不言而喻了。

　　老光陰想利用十六張羊皮紙，完成一個愿望？

　　以此為基礎，凱瑟琳的態度，就說得通了。

　　她打電話讓羅南上門，是被逼的無奈之舉。

　　到了之后，她沒有出手，見老光陰偷襲失敗，還念咒想要逼退。

　　這說明，凱瑟琳自覺打不過老光陰，但又不想讓她如愿。

　　原來如此…

　　羅南的思路逐漸清晰，開始對監控內容進行復盤。

　　羅南暫停了監控，眉頭擰成一團。

　　在凱瑟琳詢問羊皮紙殘卷（16）具體內容的時候，老光陰說，只缺她這一張。

　　這就是說，她除了羊皮紙殘卷（14），其他都齊了。

　　奇怪啊…

　　羅南眉頭緊蹙，習慣性地摸著下巴，看著紙上的名字。

　　那些不知來歷的五張羊皮紙殘卷，被老光陰知道了，沒什么意外的。

　　問題是，羅南在黑市里獲得的羊皮紙殘卷（4、5、8），老光陰是怎么知道的？

　　當初知道這三張羊皮紙內容的人，只有莉娜和夜桜。

　　凱瑟琳當時來過，但沒見過具體的內容，不可能是她透露。

　　難道是夜桜泄密？

　　等等！

　　羅南突然瞪大了雙眼，想到一個被忽視的重要問題。

　　老光陰提到了金光！

　　他在密室和莉娜學習地理的時候，用過幾遍圣光術，沒在外人的面前使用過。

　　再加上，老光陰偷走了莉娜家里的《神經》…

　　某個可怕的念頭，瞬間涌入腦海。

　　羅南頓感汗毛直立，一股涼意從脊梁骨蔓延到腦門。

　　難道在那個時候，老光陰就躲在密室，利用透視，暗中觀察兩人學習？

　　羅南像是意識到了什么，拿起手機撥打莉娜的電話。

　　話筒那頭，是令人煩躁的忙音。

　　“嘟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