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雖然對于這一位便宜岳父的有著不小的怨言,不過現在并不是抱怨的時候,何況那一位岳父每一次做事情總有深意。
哪怕是他也不得不承認,看似沒有意義的事情,但是在自己這一位便宜岳父身上總能看到不一樣的結果。
隨后李世民則是認真看起了這個新耕犁,除了樣子稍微有著一些改變之外,似乎沒有不同。
“父皇,您看出什么了么?”
長樂不由一臉希冀看著自己的父皇道,在看來自己父皇無所不能,一定能夠看出什么不同。
然而李世民則是有一些不知曉該如何開口,難道說朕什么也沒有看出來,這不是在自損威信。
突然靈機一動!
“既然是耕犁的話,那么就去耕種看看,不就知道差別了?!”
李世民的聲音響起,話語之中仿佛帶著一絲確鑿的樣子,認為耕種一下就能看出不同。
在場三位孩童眼眸則是一亮,因為他們都在皇宮之中,根本沒有外出的機會,至于皇宮哪里有地給他們耕種。
只不過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是,自己的父皇似乎雙眸有一些飄忽,事實之上李世民對于自己話語并沒有信心。
畢竟他不認為這新犁能有多大的作用,只不過為了不損失自己的威信,所以才急中生智。
而現在李世民在想的則是如何脫身,既然對耕種沒信心能看出什么不同,那么自然要提前找個借口離開了。
李世民不停給旁邊的太監王德打眼色,只不過王德這一位新上位的太監明顯是沒有領悟到帝王的心思。
此時李世民表面沒有任何表情,內心已經在考慮換一個太監了,不過王德從當他的貼身太監以來兢兢業業,倒是沒有大差錯。
“陛下是怎么了?”
一旁的王德內心不由嘀咕道,只不過他不知曉自己地位差一點不保了。
雖然宮中沒有耕牛,也沒有耕地,但是皇莊有啊,早已經懷念烤魚烤鴨的幾人已經迫不及待了。
結果便是李世民在幾人的帶領之下,出了長安城來到了皇莊之中,哪怕是李世民也沒有想到變成這樣的結果。
此時這一位帝王的心情顯然十分不好,等下有可能在損失威信,明天就很有可能面臨諫言。
“君羨,東西準備好了沒有?”
李世民無精打采說道,皇帝出行哪里有那么簡單,事先早已經安排好了,哪怕此行他不愿出來。
“陛下,耕牛和荒田都準備好了。”
李君羨恭敬道,一開始他是有一些疑惑,不知曉陛下為何讓他準備這一些東西,不過當看到太子等人時候就知曉了。
最近宮里的流言他自然是知曉了,甚至傳到了長安中去,只不過最近都在討論凌煙閣和舒門十問的事情。
所以導致了流言并沒有多大市場,但是隨著時間推移的話就不一定了,很明顯這一些流言已經傳入了一些大臣的耳中。
“讓人開始耕地吧,朕倒是要看看這新犁有什么不同。”
李世民面色也開始認真起來道,盡管他已經認定了找不出什么東西來,但是還是要說一些不同。
不遠處的一處荒田之上,四頭耕牛已經站好了,每兩頭牛身后各拉著不同耕犁,一處是尋常的耕犁,另外一處則是高明從舒安那里待回來的新犁了。
“開始耕地!”
話音落下了之后,李君羨則是開始下命令道。
荒田之上早已經有人控制耕牛開始耕地了,僅僅是一開始在場人便看出一些端倪來。
“新犁好像耕起地來更快一些。”
長樂臉上則是興奮起來了,因為這應該是安爺爺想要的答案。
至于高明和青雀同樣點了點頭,面色之上十分開心,顯然是認為自己找到了答案。
一旁的李世民原本認真觀察的,不過漸漸的則是眼眸開始聚焦了起來,不同于孩童的觀察力。
李世民能夠感覺到拉動新犁的兩頭耕牛,似乎有一些輕松,甚至悠閑的樣子。
“君羨,新犁減少一頭耕牛看看。”
觀察了許久之后,李世民的聲音響起,話語之中帶著一絲嚴肅的意味。
“是,陛下!”
李君羨沒有去問為什么,直接吩咐道,因為出身李氏宗族的關系,所以對于農耕的事情他并不懂,但陛下說什么他就做什么了。
當減少一頭耕牛之后,新犁仍舊可以耕地,這一下子李世民眼眸之中閃爍一陣精光。
“若是少一頭耕牛的話,大唐可以減少多少人力物力。”
要知曉因為耕牛的稀缺,所以大唐每一次春耕都是大問題,甚至有一些百姓因為分不到耕牛的緣故讓田地荒廢了。
而且看著明顯一頭牛還有余力的樣子,李世民眼眸亮光并未熄滅不由繼續出聲道。
“將新犁換下,換個人上去拉動看看。”
這一次李君羨同樣沒有任何猶豫,換上了一位百騎的護衛上去。
在李世民的目光之下護衛緩緩拉動了新犁,雖然動作有一些慢,但是已經也僅僅比舊耕犁耕地速度慢一些而已。
雖然沒有多久便大汗淋漓,但是在李世民的眼眸之中光芒則是越來越盛。
“天佑朕,天佑大唐!”
“天佑朕,天佑大唐!”
......
李世民嘴里不停輕聲呢喃道,若是新犁普及天下的話,那么能夠多節省多少人力物力來。
每一年能夠多種出多少糧食,天下就不會有這么多饑荒了,若是天下沒有饑荒,那么又該是何等的太平。
“速度派人去請長孫無忌,杜如晦,房玄齡三人來此。”
失神許久之后,李世民則是出聲道,若說之前還擔憂明天的諫言的話,那么現在則是不需要。
這可是足以一件利在千秋的功績,甚至足以名垂千古,讓天下不知曉多少百姓感恩。
現在剛剛登基的李世民正急需證明自己,需要天下人的認可,這名不正言不順是這一位帝王內心的痛。
而現在則就是一次機會,不過李世民也不由想到了始作俑者,那一位便宜岳父,內心則是一片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