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是便裝過來姜府的。
然而三皇子沒來多久,剛寒暄了半句,姜府倒又來了個不速之客。
竟然是三皇子未過門的正妃,丘二姑娘丘沛柔。
聽到外頭人通報說是丘二姑娘來訪的時候,剛在前廳落座沒多久的三皇子臉色微微的變了變:“她來做什么?”
姜寶青眸中異色漣漣:“來者是客,來人,去請丘二姑娘進來坐一坐。”
三皇子下意識的抓緊了椅子扶手:“…你什么意思?”
姜寶青淡淡而笑:“我什么意思?我沒別的意思啊,就是覺得我家尋桃跟丘二姑娘挺有緣分的。再加上,康康這事,總得人到齊了才能好好坐下來談一談吧?”
三皇子想到什么,臉色變得更難看了:“沛柔是你叫來的?”
姜寶青意味深長的看了三皇子一眼:“我可沒那么大的本事,能請得動丘二姑娘。倒是三殿下可以好好想一想,為什么你前腳到了我家,后腳丘二姑娘就來了呢?”
三皇子微微的瞇起了眼,沒有說話,也沒有再反對什么。
倒是姜寶青,冷眼看著三皇子,笑了下。
很明顯那笑容未達眼底。
丘沛柔來得很快,她邁進前廳,倒是也不避諱三皇子,大大方方的跟三皇子姜寶青都打了招呼。
三皇子微微瞇起眼。
他倒是不知道,這丘沛柔還敢這么“坦蕩”?
姜寶青看著丘沛柔直冷笑,丘沛柔端著笑看姜寶青:“說起來,這還是我頭一次來姜姑娘家做客。”
她頓了頓,評價道,“姜姑娘家里倒是收拾的很是別致。”
姜寶青冷冷的看著丘沛柔,沒搭腔。
反而是三皇子有些陰沉的開了口:“沛柔,你怎么過來了?”
丘沛柔眉眼間就帶了一抹輕嗔,看了三皇子一眼,哼笑道:“我正在街上跟玉兒她們逛街呢,結果就看著殿下悄悄的進了姜府。我自然是不放心,要過來看看的。”
“…”三皇子被堵的說不出話來。
姜寶青冷笑一聲,聲音反而越發柔和了:“丘二姑娘,不放心什么,你倒是說說看啊?”
“是不放心我這個即將嫁人的新嫁娘跟你的未婚夫婿私會呢,”她頓了頓,厭煩跟丘沛柔兜圈子,直直的看著丘沛柔:
“還是,想要看看康康到底死沒死呢?”
三皇子驚得說不出話來,從椅子里直直的站了起來:“你說什么?”
丘沛柔臉上倒是看不出什么表情來,她挑著眉笑著,露出一副不解的神情來:“姜姑娘這話什么意思啊,康康又是誰?”
丘沛柔不會承認,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姜寶青呵呵的笑了一聲,看向三皇子:“三皇子是不是也要問我一句,康康是誰?”
三皇子臉色有些發青,沒有說話。
丘沛柔便又轉向了三皇子,把方才的問題又跟三皇子重復了一遍:“殿下,姜姑娘這話是什么意思啊?”
三皇子自然是什么都說不出來,臉色陰沉得很。他沒有回答丘沛柔的話,反而看向姜寶青:“行了,姜寶青!這事到此為止!”
言語中隱隱透露著威脅的意思。
“呵,三皇子殿下,真是好大的天家威風。”淡淡的譏諷聲從門口傳來,男子一身玉色錦袍,長身而立,冷冷的看著三皇子。
姜寶青怔了一下,臉上不自覺的露出個真心實意的笑來,她迎了上去:“你怎么來了?”
她是怎么都沒想到,宮計竟然會過來。
只有在看向姜寶青的時候,宮計的眼神才暖了下來:“…聽說了這邊有點事,怕別人仗勢欺人,過來看看。”
三皇子的臉色難看得很。
丘沛柔笑呵呵的開了口:“聽聞兩位感情甚篤,原來并不是傳言啊。宮大將軍來姜姑娘家里,都不需要通傳可以直接進了。”
宮計不耐煩的掀了掀眼皮瞥了丘沛柔一眼,冷笑一聲:“丘沛柔,話里拐著彎子說我跟寶青不守規矩有意思嗎?姜家又不止寶青一個主子,難道非得通傳到你跟前才算數?”
丘沛柔臉色白了白。
她知道她應該罵回去,心里卻隱隱在想,原來宮計這種冷傲的性子,也是知道回護人的啊…
再看看三皇子,臉色難看得緊,卻沒替她說半句話。
這么一對比,呵呵,丘沛柔心里一片冷冰冰的。
宮計拉著姜寶青的手進了前廳,他擇了三皇子對面的椅子坐下,姜寶青在宮計左手邊的一把扶手椅里也重新落了座。
“方才你們在聊些什么?好似很熱鬧。”宮計見三皇子不開口,卻并沒有半分把這事放過去的意思。
三皇子臉色鐵青,閉了閉眼:“你們就非得扯著這個事不放?”
這話顯然是對宮計說的。
這事,宮計若是插手了,確實不太好辦了。
宮計似笑非笑,沒有說話。
姜寶青淺淺的挑了下眉:“我覺得三皇子殿下搞錯了順序。并不是我們扯著這事不放,而是…”
姜寶青看向丘沛柔,冷冷一笑,“丘二姑娘不放吧?”
三皇子微微蹙起眉頭:“你在說些什么?”
姜寶青看向三皇子,卻又問了另外一個問題:“…給康康下毒的幕后主使還沒查出來么?”
三皇子神色一冷:“這跟姜姑娘無關吧?”
姜寶青輕輕的笑了下:“看三皇子殿下的反應,我就知道,定然是還沒查出來的。”
她意味深長的看了丘沛柔一眼,“不然,三皇子殿下看到丘二姑娘,就不是這個表現了。”
三皇子反應過來姜寶青話里的意思,驚駭莫名的看向丘沛柔。
姜寶青話里這意思,是說,給康康下毒的人,是他還未過門的正妃,也很可能是未來皇后的——天命之女丘沛柔?
怎么可能!
他驚駭過后,下意識的就想駁斥回去。
丘沛柔怎么可能會知道他跟康康的關系?!——這話并沒有說出口,而是堵在了嗓子眼。
姜寶青可以查出來康康跟他的關系,那丘家,怎么說都是祖祖代代傳下來,有著深厚底蘊的侯府之家,怎么就查不出來了?!
所以,丘沛柔出現在這里,果然不是什么爭風吃醋,而是想確認些什么——
三皇子定定的看著丘沛柔,緩緩開了口:“沛柔,指使駝背趙給康康下毒的人,是你?今天早上,讓瘋馬撞飛了康康的人,也是你?”
“殿下,旁人胡亂挑撥幾句你就信了?”丘沛柔哼笑了下,“她就是故意挑撥咱們之間的感情。”
“我勸你老實承認,”宮計手上把玩著一串黑潤潤的黑玉佛珠,頭也不抬的說道,“有些事情,三皇子底下的人查不出來,不代表別人查不出來。你要我把證據整理成冊,放到皇上跟三皇子的案頭,你才承認?”
宮計說得輕描淡寫的,然而話里頭透露出的意思,卻是非同小可。
這是打算跟皇帝告丘沛柔的狀了!
因著有底氣,所以一直很鎮定的丘沛柔,頭一次生出了幾分慌亂的心思。
她后背沁出了細細密密的汗。
她當時讓人做這事的時候,已經是很小心了,哪怕有人循著她故意使人遺下的蛛絲馬跡查過來,也只會查到另外一個方向去。
可只要這事宮計插了手…
這些日子,宮計給皇帝干的黑活,她可是知道幾分內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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