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寶青滿頭冷汗的剛要拉開被子,繼而渾身都僵住了。
宮計,在被子里頭,直接壓到了她的身上。
姜寶青還從未跟人這般接觸過——男性充滿了力量的肉體將她整個人壓住,呼出的熱氣微微的噴在姜寶青耳畔,再親密不過的姿勢。
“你長大了。”宮計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那眼神,分明在姜寶青身上某個部位流連了一下。
姜寶青要瘋了。
姜寶青完全不知道這三年宮計經歷了什么,怎么從一個悶騷病嬌變成了一個明騷變態!?
姜寶青整個人都要炸了似得。
“宮!計!”姜寶青強忍住心悸,咬牙切齒的喊宮計的名字。
“嗯,我在。”宮計嘴角噙著一抹笑,聲音低沉的應著。
“下!去!”
“呵呵。”
姜寶青就想去撓宮計的臉,結果雙手也被宮計順勢給按住,這下姿勢更是曖昧了。
宮計挺起身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姜寶青,冷冷一笑:“我看你這就是自己往我手里送菜。”
這具軀體是鮮活的,柔嫩的,不是午夜夢回里那具失去生命被泡得發腫的女尸。
真好,他的姜寶青,還活著。
哪怕她心里有了別人,這次他也要不擇手段,將她留在身邊!
宮計看著身下微微掙扎的少女,眼眸越發深沉了。
因著顧忌著隔壁姜晴還在,姜寶青也不敢大聲說話,只得小幅度的掙扎了下:“你再不下來我就要喊人了!”
宮計臉色陰沉下來,帶著幾分嘲諷的意味:“怎么,你打算喊昨天那個野男人來救你?”
姜寶青瞪了宮計一眼,然而心底又漫上一股深深切切的酸楚來。
什么野男人,他有什么立場在這亂吃飛醋;當時他跟他那個表妹不清不楚的時候,她也沒去說什么吧!
她哪里來的立場跟資格!
同樣的,他又哪里來的立場跟資格!
姜寶青眼里含著淚,頭一歪,張嘴就咬上了宮計的胳膊。
宮計吃痛,大怒:“姜寶青你竟然為了個野男人咬我!”
然而哪怕吃痛,宮計也沒有打算放開鉗制住姜寶青胳膊的雙手。
可是,宮計最后還是放開了她。
他看見了姜寶青眼角的淚。
姜寶青倒是也沒想咬傷宮計,只不過當時心里實在難受,始作俑者又在跟前,她只得泄憤似得咬了他一口。
并沒有用多大力氣,姜寶青大概是潛意識還是不愿意去傷害宮計。
宮計放開了姜寶青。
姜寶青手腳并用的爬到床邊,摸著左手腕:“你再亂來,我真的就不客氣了。”
宮計的眼神落在姜寶青左手腕的腕帶上,便是一變。
宮計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
她竟然為了另外一個男人,用他送她來防身的東西來對付他?
宮計離開了,像他來的時候那般悄無聲息。
姜寶青定定的坐在床上,半晌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不知道為什么,宮計走之后,姜寶青竟然睡了個好覺,睡足了起來,神清氣爽,精神特別好。
姜晴見姜寶青這樣,終于放下了心。
“啊,對了,姐姐,秀萍姐來找過你,說是二當家身子不太爽利。”姜晴道,“我說你不舒服,剛休息。秀萍姐說等你休息好了一定先過去給二當家看看。”
姜寶青摸了摸姜晴的頭:“行,我去二當家那看看。”
姜寶青去了蘇芮兒那。
自打牧凈儀跟李安如的事情敗露后,蘇芮兒就病了。倒也不是說很嚴重,就是一直懨懨的躺在床上,沒什么精神。
結果姜寶青給蘇芮兒一把脈,驚得說不出話來。
蘇芮兒這是…懷孕了?
雖然脈象非常淺,孕期時間不長。不過姜寶青精通醫術,還是診了出來。不敢說十成十,但,這脈象加上蘇芮兒這種種反應,總有七八分。
蘇芮兒自然是有所察覺的,她見姜寶青那神情,大概就能猜了出來。
她撫著肚子,臉上的笑容淡淡的:“大概是他們事情敗露前一天的事吧。”
時間太短了…這個孩子,不,這會兒怕就只是個胚胎,還不能稱為孩子。
牧凈儀對蘇芮兒有感情嗎?姜寶青不知道,但她知道的是,哪怕有感情,這份感情都帶著欺騙,這對蘇芮兒并不公平。
當時李安如那份怎么來的,旁人可能不太清楚,但姜寶青清楚的很。
李安如那份所有的配藥,姜寶青都有印象。
這些配藥,全都零零散散的出現在那段時間,姜寶青給蘇芮兒開的調理身子的藥方中。
聽說那段時間,每次都是牧凈儀親自去給蘇芮兒煎的藥。
也就是說,牧凈儀一點一點挪用了本該是給蘇芮兒調理身子的藥,配出來這么一副,交到了李安如手里。
蘇芮兒雖然是個土匪,但她對牧凈儀的好,卻是實打實的。牧凈儀就這么狠心,挪用了蘇芮兒的藥?
要知道,藥這個東西,向來都是失之毫米謬之千里。
牧凈儀可真敢,這可真是不拿蘇芮兒的命當回事么?
姜寶青原本不欲把這事跟蘇芮兒說的,但眼下這個檔口,姜寶青還是把這些事情,包括牧凈儀的哥哥柳明安正等在山腳下的事情,都向蘇芮兒和盤托出了。
蘇芮兒有權知道她肚子里這孩子的父親,對她做了什么,然后再決定肚子里這孩子的去留。
蘇芮兒半晌沒有說話。
“眼下…你準備怎么辦?”姜寶青問道。
蘇芮兒眉眼淡淡的,大概是孕早期,還帶著幾分疲憊:“還能怎么辦?有了孩子,就生下來唄。我的身家,不敢夸口給孩子最好的,但好好的把孩子養大成人,還是綽綽有余的。”她倚在迎枕上,淡淡的說出了她的決定。
姜寶青默然。
蘇芮兒突然露出一抹笑容:“方才你不是說起儀郎的哥哥姓柳嗎?那儀郎應該也不姓牧,該姓柳才是。就是不知道,到時候孩子生下來要姓牧還是姓柳才好。”蘇芮兒糾結了會,輕嘆口氣,“算了,這孩子還是跟我姓吧,姓蘇。反正這孩子她爹也不會認她的,跟她爹姓,這不是自討沒趣么。”
蘇芮兒說起柳明安,電光火石間,姜寶青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宮計既然可以瞞過所有暗哨,無聲無息的闖進她的屋子里,富貴寨的地形配置,想來他也是心中有數了。
那么,一直不得門而入的柳明安,這豈不是等于擁有了一份活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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